一连串的问题不停的在他脑子里闪过,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帐帘被人掀开,连城率先走了进来,而后身后紧跟着南宫祺,连安宁,皇甫祁扬跟皇甫影弘。
皇甫沉言并没有跟着皇甫墨邪来沧州,而是留在了京城。
“太子,刚刚收到北太子送来的密函,笑儿被他掳去了北朝,他要求我们退兵投降,奉上降书,从此归顺北朝,否则笑儿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会不保。”
连城一入帐内,就急着说道,英挺的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字,四年前的一战,北朝就使用了诡计,没想到这一次他们更狠,竟然把笑儿给绑架了,拿她跟孩子来要挟他们。
皇甫墨邪到达沧州的当天,也带来了皇甫临的圣旨,恢复连城大将军之位,护国公头衔,并将兵权重新交到了他的手上,如今的护国公府里,再也没有连风这号人物。
皇甫墨邪微微一怔,他才接到京城的信,北堂赫奕这么快就来谈条件,果然没有好事,真是够阴险的。
“我刚刚收到笑儿被绑的消息。”皇甫墨邪双唇紧抿,咬牙切齿的说道,眼底一团团的墨色汹涌,仿佛能将天地全部吞噬。
连安宁气呼呼的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北堂赫奕这个龟孙子,我就说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他的人,原来偷偷溜去了京城将笑儿给绑架了。”
“太子,大将军,咱们得想办法救老大。”南宫祺凝眉说道。
皇甫影弘听罢蓦地嚷了起来:“不过是个女人,咱们已经将北朝军打退了十里,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乘胜追击,才能一举击溃北朝。”
他的话,立即引来皇甫墨邪,连城,南宫祺跟连安宁的瞪视。
连安宁厌恶的呸了他一口:“你什么都不懂,插什么话。”
“大胆,你竟敢这么跟本皇子说话。”
“皇子又如何,太子才是领军的元帅,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连安宁不足为惧,反驳道,气得皇甫影弘差一点吐血。
跟女人理论不清,他又将目光转向皇甫墨邪:“皇甫墨邪,你不是想为了一个女人而打算至洛朝于不顾吧,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
“闭嘴。”皇甫墨邪冷眼瞪着皇甫影宏,怒喝道,漆黑如墨的眸中充满了腥红,仿佛一头随时会咬人的野兽。
笑儿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他皇甫墨邪心尖上的宝贝,他死都不会置她于不顾。
皇甫祁扬看出了皇甫墨邪的心思,好看的眉头也微微拧起,虽然他也不舍得慕容笑笑死,可是对他来说,江山才最重要。
“六弟,十一弟说的没错,北堂赫奕以为拿慕容笑笑可以挟制住我们,防心肯定下降,这个时候一举杀过去,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你是元帅,还是我是元帅。”皇甫墨邪沉着脸看着皇甫祁扬,冷道。
天真,如果北堂赫奕这么容易对付,为何这么久了,他们才将北朝大军击退十里,他人不在战场上都能让北朝军如此厉害,若是他亲临战场指挥,那他们更是棘手。
他将笑儿掳走以当作谈判的条件,说明越朝并没有答应支援,而笑儿眼下的安全,还是有些保障的,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国不能亡,笑儿,也不能失。
皇甫祁扬被他睹的无言反驳,只能恨恨的瞪着他。
“你们两先出去。”皇甫墨邪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只是对像仅仅只限于皇甫祁扬跟皇甫影宏。
留下的三人齐齐看着皇甫墨邪。
“太子,你打算怎么做?”连城问道,他不认为皇甫墨邪会置洛朝不顾,但是更不会任由笑儿落在北堂赫奕的手中,不管他做何种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太子。
“舅舅,军中的一切都交给你处理了,我马上动身去北朝,无论如何,我都要见笑儿一面,确保她平安我才会安心,也顺便探一探北朝的虚实。”皇甫墨邪下着决定。
“也好,你万事小心。”连城想了想,叮嘱道。
南宫祺忙站了出来:“太子,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连安宁紧跟着说道。
皇甫墨邪摇头反对:“你们留下来帮舅舅,这边的战事不得有任何差池,既然北堂赫奕悄悄潜入京城,那我也悄悄的去,我带上冷云就行。”
“既然北堂赫奕能把笑儿从太子府带走,那你也可以把笑儿带回来。”连安宁说道。
连城看着连安宁摇头道:“皇宫不比太子府,北堂赫奕将笑儿囚禁,肯定就防备着有人偷偷潜进去,戒备一定更严谨。”
见笑儿一面或许可以,带笑儿离开就有些困难了。
何况笑儿怀了身孕,逃跑的路上若被北堂赫奕的人追上,太子他们寡不敌众,到时候不见得情况对笑儿有益。
他还没有从得到重外甥的喜悦中跳出来,就听到了这样让人心惊胆颤的消息,希望笑儿能平安无事。
绮罗每天都会在昭仁宫外陪慕容笑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只要不是踏进昭仁宫,宫女们也拿她没有办法。而更多的时候,都是慕容笑笑在开解闷闷不乐的绮罗,仿佛受囚的绮罗,而不是她似的。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乐观?”
有一次,绮罗忍不住皱眉问道。
慕容笑笑盘腿坐在地上,与绮罗面对面,清浅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充满了柔和的光芒:“开心也是一天,心事重重也是一天,即使不为自己,我也得替孩子着想,若我闷闷不乐,孩子岂不也不开心,何况,我相信皇甫墨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