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表姐,真是深知我心。”
皇甫墨邪嘴角的笑意渐浓,一点也没有生气或者尴尬的意思。
慕容笑笑无耐的剜了一眼皇甫墨邪,眼尖的发现了南宫祺衣袖上沾上的血迹,就连胸前也带着一些,脸色微微一变,沉沉问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说还好,一听慕容笑笑说起,连安宁蓦地愤怒的猛拍桌子:“还不是那卑鄙的二叔,竟然指使十几个高手来围捕我。”
“二舅?”慕容笑笑一惊,失声嚷道。
“安宁认出了其中的两人,正是连风手底下的人,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他会把安宁怎么样,如今他跟叶相连合一气,绑架安宁一事绝不简单。”
南宫祺冷冷的说道,只要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他便不由得揪心,也不敢想象安宁会遭受什么样的事情。
“果然,要出手了么?”
皇甫墨邪俊儒的面色一沉,犀利的冷芒自眼底迸射而出,如闪着寒光的利箭,冷的令人发怵。
慕容笑笑一怔,忙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南宫大人一事本就是被人冤枉的,父皇虽然心里信任他,但却碍于叶相一党拿出来的证据而无可耐何,如今我跟舅舅替南宫大人沉冤,叶相必定大受威胁,其实他并不是争对南宫大人,只是南宫大人跟舅舅同气连枝,叶相本打的主意是慢慢剪去舅舅的羽翼,待他势单力薄的时候就容易对付的多了,但是我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打乱的他们的全盘计划,如今南宫大人又无罪释放,今日绑架安宁,想必是要对舅舅动手了。”
“那舅舅岂不是很危险,我不可以让舅舅他们有事。”慕容笑笑一激动,猛的站了起来,娇秀的脸上,盈着满满的担忧与不安。
皇甫墨邪接着她坐下,轻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望着慕容笑笑的眼中,满是柔情与坚定:“你放心,我不会让舅舅有事的,相信我。”
慕容笑笑抿了抿唇,清水瞳眸中迸射如阴冷的光芒,她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二舅好手段,竟想用表姐来牵制舅舅。”
“哼,他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我回去告诉爹,让爹把他赶出护国公府去。”连安宁气愤的捶了捶桌子,怒道。
南宫祺握起她捶在桌子上的手,小心翼翼的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处,轻轻揉着,目光却清冽坚定的看着皇甫墨邪:“殿下既然猜出叶相按耐不住,想必心中已有对策,连将军对家父亦有救命之恩,何况……”他顿了一顿,快速撇了一眼连安宁,俊脸微微一红,转而正色道:“南宫自当是万死不辞。”
“有用得着你的时候。”皇甫墨邪看了南宫祺一眼,浅浅说道:“照顾未来的岳父岳母可是件不易的事,就不知道南宫府怕不怕被连累。”
慕容笑笑深深的凝视着皇甫墨邪,忽地瞠目,眼中的有流星闪过的光亮:“不管如何争,舅舅总是身险囹圄,何必再去争那个长短,叶相嫉妒忌讳的,无非是舅舅手握兵权,如果舅舅手里的兵权没有了,那么舅舅也就安全了。”
很久以前,她就与舅舅谈过,保家卫国,奋战沙场纵然是他一生的夙愿,但若到了无路可退的那一天,放下一切,与妻女过平淡的日子也未偿不可。
皇甫墨邪温柔的笑了笑:“的确如此,但这也并不能保舅舅日后的日子平安,叶相与舅舅积怨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舅舅主动交出兵权,也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安享余生,而叶相又岂能安心的看舅舅过舒服日子,必定会想尽了法的栽赃诬陷至舅舅一家于死地,与其没了兵权再被叶相玩弄于鼓掌之间,倒不如一举让叶相对舅舅失去防备。”
慕容笑笑拧了拧眉:“只有舅舅越狼狈,叶相才会越称心,但如你所说,叶相对舅舅恨得咬牙切齿,不取其性命誓不罢休,就怕舅舅狼狈至极却仍逃不开叶相的魔爪。”
“所以我才说南宫照顾舅舅一家极为不易,稍有不慎,南宫家重返天牢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可这是扳倒叶相必不可少的一条路。”南宫祺目光坚毅的说道:“南宫家不怕被连累,最坏的结果我们也遭遇过,想必我爹娘必不因此而退缩,只是这样岂非委屈了大将军。”
连安宁眼中盈光流转,一片动容,她不在乎当什么将军小姐,可是保卫僵土是爹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情,若是让爹爹变得落迫,他的心里亦不会好过吧。
皇甫墨邪看到了连安宁脸上的挣扎,缓缓的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舅舅一心为国,想要扳倒叶相的决心并不比任何人少,何况,这只是暂时的,我曾与舅舅提过,舅舅是极力赞同的,等到朝纲稳固,舅舅依旧是洛朝威风赫赫的大将军,何况驰骋沙场,又如何能少得了他。”
闻言,连安宁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的道:“既然我爹没有意见,我当然以他马首是瞻,只是这样一来兵权落空,叶相一定会钻空子的。”
慕容笑笑迷茫的思绪逐渐清晰,剪剪秋瞳中莹光流转,无数风华默默绽放:“这件事情虽然很隐蔽,但是却必须让皇上知道其中缘由,以助一臂之力,兵权亦不能集中,而要分散开来,叶相的人要有,但咱们自己人的手里更要有。”说着,她转头看着皇甫墨邪,笑道:“叶相门众多,而庸碌之人更多,让皇上将兵权分发在这些人的手里,相信以太子殿下的能力,想要暗中收回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