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是坚守自盗。”
“你说什么?”壮汉面色一唬,那架势仿佛要将女子给活活打死。
皇甫沉言走近了几步,方才看清那女子竟是数天前在定远侯府后门被赶出来的人。
梅丫着看那壮汉的脸色,吓得小心肝不断的颤抖,忙拉着尹沫霜的衣袖:“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再闹下去银子也不会回来了,指不定还要小命不保。
“怕什么,我在他们店里丢了银子本就是他们的过错,不赔礼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还野蛮的抢我的包袱。”
“你们当真是不知好歹,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你们,你们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壮汉双手怀胸,迈着步子向尹沫霜靠近了一步,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替尹沫霜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别说教训,就是随意挥个一拳,这姑娘也成半死不活的了,有不少人开始劝尹沫霜作罢,没必要为了一个包袱而陪上自己的小命。
“慢着。”皇甫沉言见壮汉凶恶的模样,也不由得替尹沫霜捏汗,忙出声制止道:“堂堂大男人跟个女子过不去,实在是丢人现眼,难道你们客栈就是这么野蛮的对客人的吗,若是这样,以后谁还敢来光顾。”
见有人当出头鸟,一些愤慨的群众也开始附和了。
壮汉面色一僵,立即对皇甫沉言怒言而视:“小子,这里不关你的事,给我闪边上去。”
“既然被我碰到了,我当然不能撒手不管,否则我不就是跟你是一路人了吗,我虽谈不上是君子,但却是万万不想做小人的。”
“你……”
面对壮汉越来越狠吝的神色,皇甫沉言完全无视,自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淡然的说道:“这些够付这两位姑娘几日的吃住费用了吧。”
壮汉大手一挥,将面前的银票给挥开,怒道:“有银子了不起吗?今天她若不把付银子,我就不放过她了,连你也一起收拾。”
敢暗讽他是小人,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皇甫沉言甩了甩手里的银票,回头看着围观的人群说道:“大家看到了吧,如今还有这等世道,付了银子还这般凶神恶煞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莫非真如这位姑娘所言,他们监守自盗,如今被人说中所以恼羞成怒,想来个斩草除根,这还是在天子脚下,未免太猖狂了。”
他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落在人群里,立即引起不少人的共鸣,面对群愤,大汉的脸上有片刻的慌乱,人言可畏,这些人这么激动,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影响他们店的生意吗?
愤怒的拽过银票,恨恨的咬牙:“算你狠,别让我再见到你。”
“等一下。”皇甫沉言笑着回头,喊道。
“还有什么事?”壮汉没好气的应道,这等伶牙俐齿的人,他还真是说不过。
“银子拿了,那两位姑娘的包袱你还要扣着吗?”
壮汉微愣,回神之后忙命人将包袱拿了出来,扔到了尹沫霜的身上:“拿了包袱给我滚的远远的。”
梅丫忙跑过来将包袱捡起,拍拍上面的灰尘,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好不容易脱险,可不想再面对那凶恶的男子。
皇甫沉言站在尹沫霜的身前,并未打算离开。
尹沫霜被她看得有些尴尬,忙福身谢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那一百两银子……”话到一半,她顿了一顿,接着道:“我会努力想办法还给公子。”
话虽如此,她不由得在心里唏嘘,一百两啊,不知道把自己卖了会不会有一百两,当初从府里带出来的银子都被人偷了,眼下她连生存都成困难,去哪里弄一百两去?
想着,细长的眉毛紧蹙,眼中闪过一抹忧愁,定远侯府,她是断不会再回去了的。
皇甫沉言并没有想过让尹沫霜还银子,不过却也在想着她接下来的处境:“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不过却还想肯定一下。
“尹沫霜。”
皇甫沉言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缕缕笑意直达眼底:“数天前见姑娘自定远侯府的后门离开便觉得并非普通女子,想必是定远侯家的千金吧。”
尹沫霜蓦地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惊讶的张了张嘴:“让公子见笑了,那天撞到公子实属抱歉,不想今日又得公子相救。”
“说明我们有缘份。”
尹沫霜听得一个陌生男子说出有缘的话来,脸微微一红,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一旁的梅丫听得皇甫沉言的话,忙上前说道:“我家小姐确是定远侯家的千金,不过却不是此定远侯家的千金。”
皇甫沉言了然于心,当初他亦听六嫂说过尹沫霜的身份。
“好巧,前阵子我捡了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名字便是‘尹沫霜’,不知是不是小姐的。”说着,皇甫沉言拿出那枚随身携带着的玉佩。
莹白如玉的玉佩静静的躺在皇甫沉言的手掌心,尹沫霜的猛得一惊,脸上带着骇然又惊愕的神情,愣愣的抬头:“你……你怎么会有?”
皇甫沉言状似无意的笑笑:“无意中在河边捡的。”
闻言,尹沫霜的脸色更是白的煞人,连一旁的梅丫也跟着露出惊恐之色。
话到这份上,她岂能还能侥幸的以为这玉佩不是掉在了围场里面,记得二叔说尹沫香是被七皇子找到带回的,如今玉佩又在他的和里,那眼前之人非七皇子是也。
“民女见过七皇子。”强忍着心中浓浓的不安,九尹沫霜屈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