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阳光从云层中洒下来,融融的照着明净的清池,升腾出淡淡烟雾,轻风吹拂,水面荡起了鳞鳞波纹,鱼儿欢快的摆动着尾巴。
醉霄楼临窗的厢房里,慕容笑笑,连安宁,南宫祺跟皇甫沉言相聚在一起,其中最兴奋的莫过于连安宁。
“南宫,恭喜你,南宫大人总算沉冤得雪,不仅无罪释放,官复原职,皇上更是赏了黄金万两,无数珍宝给你们。”连安宁举着酒杯,大力的拍着南宫祺的肩膀,眼中的笑意自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没有退去过。
南宫祺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这一次家父能平安回来,多亏了太子殿下跟大将军,这份恩情,南宫无以为报。”
皇甫沉言眯着眼看着南宫祺,一只手伸出来搭在他的肩上,笑得贼兮兮的说道:“报答我六哥很容易,誓死追随他就好了,想要报答大将军那就更容易了,素有女子为报恩以生相许,你就效仿好了,入赘大将军府如何。”
噗……
皇甫沉言的话音一落,南宫祺跟连安宁齐齐将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将桌子上的菜全数给污染了。
南宫祺一掌拍上了皇甫沉言的脑袋,暴走道:“你什么狗屁主意,以生相许,亏你想得出来。”
连安宁对皇甫沉言的提议让很是震惊,却意外的发现心底一点也不排斥,可是当看到南宫祺他条件反射的反对举动时,让她心里的火气蹭的蹿了上来,二话不说,拎着南宫祺的耳朵拧了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是嫌我护国公府的门槛太低,你看不上,还是嫌弃我配不上你。”
“安宁……疼……疼疼疼疼……”连安宁下手一点也不手下留情,疼的南宫祺连连讨饶:“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小七的主意怎么了,怎么就让他这么反感,不知怎的,连安宁的心里划过一丝酸涩的感觉。
南宫祺被连安宁这么一问顿时语塞了,怔怔的看着怒容满面的连安宁,他哪里是因为护国公府的门槛低,看不上连安宁,实在是因为小七的话虽然无忌,但却对连安宁的名声不好听,哪里能拿女子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纵使他心底很愿意娶连安宁为妻。
这个想法一浮上脑海,南宫祺蓦地吓了一跳,他总被连安宁欺压,这样又凶又悍的女人他应该躲也来不急,竟会想要娶她为妻。
其实她的凶,她的悍有时看起来挺可爱的,而且他一点也不觉得被连安宁欺负是件坏事,总觉得很享受。
糟了,他莫非脑子有问题,居然有受虐倾向。
可是这样的连安宁,才是最最生动活泼充满朝气的,亦是她特别的地方。
连安宁看着表情千变万化的南宫祺,眼中的愤怒渐渐淡去,换上的是失落与哀伤的神情,拎着南宫祺耳朵的手也松了开来,咬着唇,心里的酸痛一波接一波的袭来。
他一定很讨厌自己,所以才会对小七的话这么反感,他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难怪他总说她没有女人味,凶悍又野蛮,原来他早已经将他的讨厌表露出来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心,从未有过的疼,就像有人拿锥子在凿一般。
一扭头,连安宁很不屑的说道:“本小姐才不稀罕你以身相许呢,想娶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才不差你南宫祺一个,哼!”
对着南宫祺重重的哼了一声,连安宁气乎乎的转身就走。
南宫祺一头雾水的承受着连安宁莫名其妙的一通脾气,直到厢房的门发出重重的声音,才让他回过神来:“她……她怎么了?”
他一脸迷茫的看着慕容笑笑跟皇甫沉言,他好像什么话也没有说,怎么就惹安宁生气了呢。
慕容笑笑看着负气离开的连安宁,有些担忧,看着南宫祺忙道:“南宫,你挺聪明一个人,难道连表姐喜欢你都没有看出来吗?”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般,炸的南宫祺僵若雕石,脸上的震惊更甚:“你说什么?”
皇甫沉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个爆粟敲上了南宫祺的脑袋:“你天天跟在安宁身后,难道就没看出来安宁对你的特别吗?”
“恩,是挺特别的,不是打我,就是骂我,偶尔还要使唤我,也不见她这么对别人。”南宫祺顺着皇甫沉言的话喃喃说道,蓦地,他眼中一亮,似是恍然大悟般。
“还不快追。”皇甫沉言说道。
如果不是看出来两人都彼此有情,他哪里敢开说让南宫以身相许的话,不是找抽吗?安宁刚刚离去的神情,分明带着失望与落寞,定是误会南宫了,如果这个时候不追出去,两人的误会岂不是越闹越大?
南宫祺蓦地站起身,目光看了慕容笑笑一眼,只见慕容笑笑浅笑着对他点点头,即是肯定皇甫沉言的话,又似鼓励。
“呯——”
厢房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倾刻间,一间厢房里只剩慕容笑笑跟皇甫沉言两人,微微侧目,就见窗户外的河岸两边,杨柳发出了嫩嫩的绿芽,在微风中轻轻荡漾。
慕容笑笑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本来是给南宫祝贺的,你却让表姐气乎乎的离开,小七,你可以开始祈祷事后表姐千万别找你算帐。”
皇甫沉言喝茶的手蓦地一顿,有些心惊的抬头,讪讪的笑道:“六……六嫂,你别吓我,安宁可不是被我气跑的,何况怎么说我今天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南宫要跟安宁促成了一对,我可是功不可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