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她们嘲笑,就向二姐要回手链,可是二姐不给,几次推桑之后,二姐不慎将我推下水,是我自己不好,如果不问二姐要回手链,二姐也不会不小心推我下水了。”
一句不小心,证明了事情不是慕容茗雪的过错,事情本可以就这么算了,毕竟这是意外,并不是慕容茗雪故意为之。
但,那要在慕容茗雪没有抢慕容笑笑的手链之前。
“老夫人,笑儿落水纯属意外,茗雪顽劣,不该与自己的妹妹争夺手链,回头妾身一定好好教训她,你看这事能不能……”白氏讨好的望着老太太,既然慕容笑笑都说是意外,那她就顺着她的话说,先把茗雪带回去再说,罚不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个冷眼甩去,老太太不悦的瞪着白氏:“我没说笑儿落水不是意外,我看二丫头不是顽劣,是压根就没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老夫人言重了,茗雪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白氏心中一惊,忙在老太太跟前跪下。
老太太漠然的看了白氏一眼,转而看向慕容映雪,神色柔和:“雪儿,在赵府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如笑儿所说的一般。”
慕容映雪许是不曾见过老太太如此冷厉的一面,有些被吓到,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祖母对她总是很慈祥,纵使面对不喜欢的人也只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并没有像今天这样怒不可遏,虽然祖母对她说话的时候还是一如即往,但慕容茗雪显然已经惹恼祖母了,如果维护她,不小心被祖母发现的话,那她长久以来在祖母心中建立起的美好形像不就毁了。
慕容茗雪可以利用不错,但这个家说到底还是祖母最大,衡权之下,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回祖母的话,三妹说的是真的,我本想劝二妹的,可是二妹当时因为三妹要回手链而在气头,与三妹争夺不休。”
慕容茗雪悍然,一双美眸不可置信的瞪着慕容映雪,好像看到了鬼魅一般。
为什么?慕容映雪不帮她也就算了,居然为了置身事外而扇风点火,明明是她提出带着手链去赵府,然后一起奚落慕容笑笑,她与慕容笑笑争夺的时候,她一直都站在旁边不曾说话,更没有她所谓的劝说,慕容映雪,你好阴险。
慕容茗雪被慕容映雪的陷害气的不轻,平板的小胸脯上下气伏,双唇紧咬,瞪着慕容映雪的眸中闪着熊熊烈水,脑门一热,她不顾老太太有没有问话,跳起来吼道:“慕容映雪,你个卑鄙小人,明明是你怂恿我将手链带去,跟别人一起讥讽慕容笑笑……”
“闭嘴。”
老太太霍地开口,苍老却声如洪钟,一双眸摄人寒星,凌厉的威严像阵阵狂风袭卷着慕容茗雪,立即让慕容茗雪吓的噤若寒蝉,瞠着美目,胆战心惊的望着老太太。
慕容映雪的心也不由得一紧,冷汗岑出,刚刚慕容茗雪把自己拉下水,不知道祖母听了之后会不会连她一起处罚了。
不行,她绝不能让祖母对她失望。
因为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莫氏的预想范围,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老太太最后抓住不放的会是手链一事,那手链在慕容府虽算不得特别珍贵的东西,但坏就坏在那是老太太亲自挑了送给慕容笑笑的,慕容茗雪不管出于何等心态,肆无忌惮的将手链占为已有就是公然跟老太太抢东西,挑战她的威严,不将老太太放在眼里。
如此一来,老太太怎肯善罢甘休?
将一切过错都推到慕容茗雪的身上,慕容映雪也是临时才有的决定,之前娘亲并未教她该如何做如何说,眼下只能破罐子破摔,维护自已要紧。
“二妹,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是你自己觉得三妹好欺负,即使你抢了她的手链,她也不敢声张出去,我当时劝过你,是你自己不听。”
慕容映雪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话若换作平时,不一定能让老太太坚信,但现在不同,手链确确实实的戴在慕容茗雪手上,而且慕容笑笑与慕容映雪说的话都是一个意思,不好的矛头纷纷指向慕容茗雪,饶是她有八寸不烂之舌,也辩解不了。
本就有些煞白的小脸因为怒火中烧而变得红扑扑的,显然气得不轻,大有内伤的趋势。
慕容笑笑安静的跪在一旁,不去理会原本感情甚好的两姐妹此时正在上演狗咬狗的戏码,一双担忧的眸子不时的望向身旁的连翘。
老太太没说起,在这节骨眼上,她们也不敢擅自起来,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娘不同,她正身怀有孕呢,这么跪法,不知道会不会伤身哪。
正想着,老太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慕容茗雪,你真是枉为我慕容家的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居然敢抢你妹妹的东西,那手链是我挑的,你这么做是不是对我这个老太婆不服气,在赵府挑唆他人欺凌妹妹,你这个姐姐当的可真够出色的啊,又将笑儿推落池中,险些丧命,虽说意外,但若你将手链还给她又怎么会来的这些意外,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企图诋毁长姐,今天我若不重罚你,你当咱们慕容府是你任意妄为的地方,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恶毒,此风不可助长,否则只会给慕容府带来耻辱。”
“乔妈妈,拿家法来。”
老太太一声暴喝,一直站在身旁的乔妈妈立即领命退了出去。
白氏顿时惨白了娇艳的脸,惊慌失措的向老太太求饶:“老夫人息怒,茗雪年幼,可经不起用家法,求老夫人看在茗雪是老爷的女儿的份上,饶了茗雪这一次,妾身定当好好管教。”说着,她手忙脚乱的将慕容茗雪手上的手链摘了下来,放到慕容笑笑手中:“笑儿,姨娘将手链还给你,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就原谅二姐的犯的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