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呼啸的风中,带着丝丝的凉意。
第二天,石千书就因为站着吹了半夜的冷风,整个人发起了高烧。
慕容笑笑一边写着药方,一边不时的回头瞪着身旁的皇甫墨邪,真是的,石千书犯什么错了居然要让他在笑音阁门口站到天亮,夜深露重,他没有任何武功底子,不生病才怪呢。
皇甫墨邪似乎也感觉了一丝歉意,上前拍了拍石千书的肩膀,表情严肃的说道:“好好休息,一会让玲珑来照顾你,直到你病好为止。”
说罢,他眉稍轻扬,酷酷的模样好似在说,怎么样,对你够好了吧?
石千书闻言,虚弱的双眸立即睁的老大,激动的看着皇甫墨邪,连连点头:“谢谢爷!”
爷都如此为了他的幸福着想,他也就不能再小肚鸡肠的挂着昨晚的事情,一场病换玲珑的照顾,值,太值了。他真想跳起来说,爷,谢谢你昨晚让我站了半夜。
慕容笑笑狐疑的看着神色激动的石千书一眼,而后捏起宣纸,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我让玲珑去给你煎药。”
“王妃,能让玲珑把炉子般我屋里来么?”
“行,我知道了。”
宣闹的京城大街两排,站满了百姓,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盼望,很多人的脸上带着愤然的神情,也有着兴灾乐祸。
今天一早,皇帝的诏书便下诏到洛朝各地,替如妃平反了冤案,洗刷了她的清白,加封她为孝文皇贵妃,入皇室宗庙。
没有说凶手是谁,但却放出了风声,曹平为虎作伥,皇贵妃的死便是他造成的。
一时间,曹平成了人人唾骂的对象。
押送他的囚车从玄武大街开始,绕整个京城一圈,然后再押回大牢,赐毒酒。
留全尸,这是皇甫临答应他的。
“来了来了。”
有人指着远处走来的一对官兵惊呼道,曹平站在囚车中,只露出一个头来,囚车由两匹马拉着,缓缓在街道行走,前后都有官兵守着,手执长枪,每个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
“大家一起扔臭鸡蛋,这种人渣,赐毒酒留全尸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有人愤慨的提议道,紧接着,无数的臭鸡蛋,烂白菜,烂青菜铺天盖地的向曹平扔去,就连无辜的官兵身上都未能幸免。
想要教训,但见群众情绪激昂,说不到时候会适得其反。
被扔到的人心里将曹平千刀万刮了个千万遍。
“我呸,真是没根的东西,缺心眼,一个奴才,居然敢加害皇贵妃,害皇贵妃冤了十四年,可怜六皇子,四年前去当质子丧身大火,否则如今母妃洗刷清白,皇上定会加倍补偿他的。”
“唉,这就叫人各有命,好在皇贵妃还有洗刷冤屈的机会,听说是无双王爷发现了曹公公的异样,皇上才查出来的。”
“这曹公公是宸妃娘娘身边的人,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立即有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嘘,你吃了豹子胆了,连这话都敢说,宸妃是你能随便怀疑的吗?谁能保证咱们中间有没有混着叶相的人,不要命啦你。”
就算有这个念头,也不能说出来,一待被叶相的人听到,定会治个藐视妃子的罪名,是宸妃的人又如何,这件事情即使真是宸妃做的,如今皇上说是曹平干的,那就是曹平干的。
皇甫墨邪与慕容笑笑混在人群里,身旁还跟着南宫祺,连安宁跟皇甫沉言,连安宁的手里,挎着一只篮子里,里面是她从府里厨房里捡来的臭鸡蛋,烂白菜叶子,宸妃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曹平也不是个东西,现在打不了宸妃,那就先砸曹平来出出气。
一见人马出现,连安宁双眼立即兴奋的放光,抓起篮子里的东西就跟着群众往曹平扔去:“你们都别光顾着看,一起扔,一起扔。”
见她扔的这么起劲,皇甫沉言来了兴致,从小大到,还没有这么玩过呢,稍稍犹豫了一下,手就伸向了连安宁的篮子里,一颗鸡蛋砸中了曹平的头,皇甫沉言兴奋的手舞足蹈。
“扔中了扔中了,哈哈哈哈!”
南宫祺与连安宁齐刷刷的转头看着皇甫沉言,两双眼睛无一不透露着“你是白痴”的信息,异口同声道:“幼稚!”
皇甫沉言相当憋屈,还不是你让人扔的,怎么现在瞧不起人呢。
虽这么想,不过手却不停的抓起烂白菜叶子扔出去,见囚车远去,连安宁更是撒腿追了出去,南宫祺担心她被人撞了,被人踩了,忙小心翼翼的护在她的身旁。
皇甫沉言望着人群跟着囚车离去,看看身边冷眼旁观的皇甫墨邪与慕容笑笑,说道:“父皇既然不想治宸妃的罪,又为何让曹平游街示众,好多百姓都在猜测曹平的背后,真凶是否是宸妃。”
皇甫墨邪淡淡的勾唇,银色面具在阳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他是故意的,曹平游街,百姓猜测纷云,其实是想给叶相跟宸妃制造压力,叶相近来太猖狂了,有这个流言压着他,他才能不敢太过放肆,否则他风头过盛,想要压制他就不容易了。”
慕容笑笑看着前方走远的囚车接着皇甫墨邪的话说道:“还有,皇上将罪名推到曹平的身上,而且还游街示众,可以说是让百姓都知道了谁是诬陷如妃的罪人,最有利之人便是宸妃,宸妃现在一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找到真凶,那么皇上就不再追查此事,换句话说,叶相是聪明人,皇上怀疑宸妃却还是只治了曹平的罪,足以说明宸妃在皇上心里有着重要的地位,对叶家也充满了畏惧,如果叶相真这么想了,那么他对皇上的戒心也就会松懈很多,他越是肆无忌惮,就越是容易让人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