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不悦的蹙起眉头,对于面前不依不挠的小乞丐很是无耐,心里升起了几分疑虑,如果真是来骗人的,怎么可能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这冒认朝庭官员的千金小姐,虽不是什么砍头的大罪,却也是不小的罪名,若被查出,那也是要吃苦头的。
莫非……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吵,你们看看,都让百姓围观了。”
正当家丁苦恼怎么处理这个乞丐时,慕容笑笑清脆悦耳的嗓音自他的身后响起,家丁面上一喜,忙回身行礼道:“奴才见过三小姐,门口来了个乞丐,非说自己是慕容府的二小姐,奴才赶都赶不走。”
“喔?二小姐不是在妙清庵吗?怎么会回来了。”慕容笑笑状似惊讶的扬了扬眉,眼中闪过惊愕的神情。
家丁一听,忙不跌的应道:“是啊是啊,奴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见她说的又如此笃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妹,是我,这该死的狗奴才居然把我拦在门口,不让我进。”慕容茗雪一见慕容笑笑,两眼放光的喊道。
那刁蛮的模样,演绎的跟四年前一模一样。
“三妹,我知道四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这些年我****在庵里颂经悔过,只求得到你的原谅。”
慕容茗雪忽然一脸哀切的对慕容笑笑说道,脸上痛苦的神情,落在别人的眼中,倒真像是悔过的神情。
“快,先把二小姐请进来。”慕容笑笑看了家丁一眼,说道,眼神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门口越聚越多的百姓。
那意思分明在说,如果继续在门口争执,若让慕容茗雪继续说下去,指不定老太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丑事就要被翻出来,那对慕容府的影响绝对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家丁很快明白慕容笑笑的意思,忙恭敬的弯腰将慕容茗雪请进屋。
王妃都说那是二小姐了,定是二小姐没有错。
“哼,狗奴才,等会收拾你。”慕容茗雪冷哼了一声,怒瞪了家丁一眼,而后走进了慕容府,听着她的话,家丁吓的浑身打了个激灵,生生的觉得自己的命当真是苦。
暗自哀怜的家丁没有发现,慕容茗雪在经过慕容笑笑的身边时,清冷的目光与她交换了一下只有彼此才看得懂的眼神,嘴角,一抹讥讽的笑容绽现。
慕容府,我回来了!
慕容笑笑对于慕容茗雪的回来,是在意料之内,昨晚便跟她说好了回来的最佳办法,就是在慕容府门前闹,让百姓围观,对慕容府二小姐的出现猜测纷纷,这样,老太太才会不甘不愿的将慕容茗雪留下来。
慕容威在芙蓉堂,慕容笑笑便带着慕容茗雪直接去了芙蓉堂,连衣服都没有换,依旧是一副乞丐的脏乱模样。
只有让人认不出,才能有闹的机会。
老太太的房间内,一丝诡谲而又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蹿,隐隐还带着火药的味道。乔妈妈走到老太太床边,恭敬的说道:“老夫人,三小姐求见,还带了……带了……”
乔妈妈吱吱唔唔,听得慕容威听不耐烦,他烦燥的大吼了一声:“还带了什么?”
“还带了二小姐过来。”
慕容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反问:“什么二小姐?”哪家的二小姐?
“你是说茗雪……咳咳……”老太太虽然生病,但头脑却一点都不糊涂,当即就问道。
“回老夫人,正是。”
“她不是呆在妙清庵吗,怎么回来了?”慕容威剑眉紧拧,眼中是浓浓的不屑跟厌恶,对有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儿,他很是不耻,更何况她的亲娘白氏还差一点害死了他的翼儿。
他这么想着,却忘了自己亦是冷血无情之人。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三小姐跟二小姐正在门口候着。”乔妈妈垂首回道。
老太太用力的喘息了几声,看了门口站着的两人,摆手道:“既然来了,就让她们进来,我倒要听听看二丫头的说辞。”
“茗雪见过祖母,见过爹爹。”得到了许可,慕容茗雪跟慕容笑笑进了屋子,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慕容威昵了慕容茗雪一眼,不悦的问道:“你不好好的呆在庵里,回来做什么,还有,你早已不是我慕容家的女儿了。”
无情冷漠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在了慕容茗雪的胸膛上,曾经疼爱她的爹爹,无情起来,竟一点也为亚于庵里的尼姑们,心上的痛远比身上的痛要来的更重一些。
慕容茗雪抬眸,楚楚可怜的黑眸之中蓄满泪水,她吸了吸鼻子,哀求道:“爹,女儿知道错了,在庵里的这四年,我每一天都在忏悔,希望能求得爹的原谅,祖母的原谅,三妹的原谅。”
她的神情哀恸,悲伤的气息在周身流动。
这时,慕容笑笑对着慕容威跟老太太开口道:“在来祖母这的路上,我问过二姐在庵里的生活,那些尼姑们几乎不将二姐当人看,动不动就对她非打即骂,二姐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被妙清庵的尼姑打得去了半条命,师太以为二姐被她们打死了,将她扔到乱葬岗,二姐不敢回去,怕又受到非人的折磨,这才回来了,既然二姐已经真心改过,爹跟祖母不防就原谅她一次,怎么说在庵里,二姐也吃尽了苦头,算是付出了代价,竟管她跟慕容家断绝了关系,说到底她的身上也流着爹爹的血,何况,外人并不知道二姐因何原因被送去了妙清庵,也不知道爹跟她断绝了关系,刚刚在府门外,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对二姐议论纷纷,此时若赶二姐离开,岂不是又给别人增添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