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阳光从雕花窗棂斜射而入,淡淡的,洒落一地的金黄。图腾精美的地毯似被围罩上了一层金纱,更加的华丽。
喜房外,早已守候着数名丫环,显然是昨日在新房里伺候,后被慕容笑笑赶出去的那几个。
新儿,盼儿与天巧默默的站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忐忑不安的望着房门,今天早上,王爷叫人把洗脸水端去了书房,显而易见,王爷昨晚上是睡在了书房,那么王妃呢?是不是因为王妃惹王爷不开心,所以王爷留下王妃独守空房?
“夜央姐姐,王妃怎么还不起?”忽然,一名绿衣小丫环娇脆的声音响起,她问着人群中一名娇艳动人的丫环,是昨天态度傲慢的那一个,也是向王爷打小报告的那一个,新儿后来打听了,她本是伺候王爷的,后来被指给了王妃当大丫环。
果然,她是个在王爷面前说得上话的丫环,昨夜定是因为她那翻话让王爷对王妃的行为充满了不悦,若是她往后隔三差五的去王爷面前打小报告,那王妃在府里的日子可怎么继续过下去。
夜央像女王般站在人群里,双手环胸,不屑的昵了紧闭的大门一眼,唇边的笑容慢慢延伸:“这还用问,肯定是昨夜王爷冷落了她,新王妃独自伤神,这回躲在被子里羞于见人了呗。”
新儿,盼儿,天巧愤怒的瞪着夜央,却不敢造次了,就怕夜央再去王爷那告一状,连累了王妃,三人的心里也替慕容笑笑担忧不已,王爷扔下王妃走了,肯定会让王妃掉面子的。
“奴婢也听说了王爷昨晚睡在了书房,王妃受了冷落,一定很伤心吧。”另一名穿着粉衣的小丫环轻轻皱眉,说道,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同情之色。
夜央昵了那粉衣小丫环一眼,说道:“秋灵,别忘了这个府里谁是主子,王爷都没说话,你瞎同情个什么劲。”
名叫秋灵的小丫环不满的嘟了嘟嘴,却碍于对方是大丫环的身份,又是以前伺候王爷的,不敢多说什么。
“就是,王妃明面上是王爷的妻子,实际还不是皇上用来交换无双城的工具。”又一名丫环站在夜央的身旁,轻蔑的讽刺道,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她跟夜央两人是一个鼻子出气的。
最先说话的绿衣小丫环绿桐有些气恼的看着说话之人:“挽月,你怎么说话呢,王妃即然嫁给了王爷,那就是咱们的主子,你怎么可以对主子不敬。”
新儿再也忍受不了别人对慕容笑笑侮辱,几个大步走了上来,盼儿与天巧紧随其后,对着几名神色讥诮,明显护着夜央的丫环怒目而视:“原来王府的丫环就是这等的素质,对主子不敬,出言不逊,王妃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能侮辱的,难不成这王府里连尊卑都不分了吗?一个小小的丫环,居然也敢在王妃头上作威作服,你好大的胆子。”
有人站出来推了新儿一把,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可不算我们王府的人,凭什么在这里对我们大呼小叫的?”
“你……”新儿气结,终日沉静的脸也被这些丫环给气得铁青,她觉得她们既然是初来王府,安份守已是最佳选择,可实在是府里丫环太过份,王妃刚进门就敢给她甩脸子,一点都不避讳的在房门口议论王妃的是非,实在难以叫人不生气。
新儿刚要继续骂道,忽见那夜央顿时敛去了跋扈之色,浅笑盈盈,与先前的叛若两人,新儿正在迷惑之间,只见夜央半弯着身子,福身行了个礼,娇声喊道:“奴婢参见王爷。”
“奴婢参见王爷。”丫环们一听夜央的声音,忙紧张的行礼,只有夜央的脸上是带着喜色的,其余人都没有她那副轻松的表情。
新儿,盼儿与天巧听到夜央的话,浑身打了个激灵,呼吸猛的一窒,惶恐不安的转过头来。
“奴……奴婢参见王……王爷。”新儿把头垂的低低的,皇甫墨邪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寒意,比这大冷的冬天还要冷上几分,冷到了骨子里。
盼儿与天巧跟着行礼,两人的脸色也变的煞白,她们丝毫没有怀疑,新儿刚刚那翻话被王爷听了去。
皇甫墨邪如黑耀石般闪烁的瞳眸冷冷的扫过新儿,盼儿与天巧的身上,随即收了回来,落在了夜央的身上,凝视良久,他蔷薇般的唇轻轻一勾:“夜央,很好。”
一句简短赞美的话,让夜央轻了顿时心花怒放,艳美的小脸染上了绯色,娇羞动人,她轻轻一福身,细语道:“谢王爷。”
夜央的心里喜出望外,她想当然的以为王爷一直想给王妃下马威,她刚刚那番话正好说中了王爷的心思。
沉浸在自个思绪里的夜央,没有发现皇甫墨邪沉寂如潭的黑眸中,点点无情的杀意若隐若现。
很好,居然敢在门口说笑儿的不是,当真是长了她的狗胆。
新儿三人听了皇甫墨邪对夜央的赞美,脸色更是如死灰般,心中升起一股股凉意。
皇甫墨邪的目光向紧闭的大门望去,银色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众人从他轻抿的唇中暗自揣测王爷是否因为王妃到现在还未起,所以生气了。
夜央心里一乐,在皇甫墨邪的注视下,对着房门敲了起来。
“啪啪啪啪。”没有节奏的敲的很急切,一点恭敬之意都没有。
皇甫墨邪眸中精光一闪,晦暗不明,看来这府里不识抬举的废人是越来越多了。
等了半晌,才听到屋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上的锁被撤掉的声音,夜央刚要上前推门,皇甫墨邪出声道:“夜央,退下。”他视线一转,落在了新儿身上:“你去端热水给王妃梳洗,其余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