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没多久,身旁的男子就被人拉了出去,作为新郎,外面的宾客可是要招待好的,皇甫墨邪来不急跟慕容笑笑说一句便离开了。
屋子里一片安静,只听红烛燃烧的“兹兹”声,慕容笑笑动了动脑袋,刚一转动脖子就酸痛无比,她再一次肯定,那无双城的城主跟她有仇,否则谁没事打这么重的凤冠,什么那是重视她的体现,全是狗屁,他怎么不戴戴试试。
“你们都下去吧,新儿,盼儿跟天巧伺候就行。”良久,慕容笑笑开口,实在这屋里的丫环不说话,连周围的气息也变得压抑了,她不用看也知道那些人的表情,反正不会是笑脸,因为她分明感受到好几道带着敌意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
“我家小姐不喜欢太多人伺候,请各位姐姐暂行离开,待王爷回来时再进屋伺候。”新儿有礼的对着屋子里众丫环们微微福了个身,谦然的说道。
她们是新来乍到,如果不卑谦一点,万一她们联合起来为难王妃,那可就麻烦了。
“哼!”其中一名丫环冷冷的轻哼了一声,那高傲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将坐在床上的慕容笑笑当主子看,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了声:“奴婢告退。”
接着便离开了房间,其余丫环们见状,也纷纷退了出去。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天巧忍不住骂道:“什么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主子呢,不过是个丫环而已,居然还敢嚣张。”
尤其是刚刚说话的那丫环,自称的是奴婢,可一点也没有身为奴婢的自觉,自王妃进屋就时不时的瞪着王妃,看了就火。
新儿瞪了天巧一眼,轻斥道:“天巧,多嘴,这里是城主府,你还当是自已家呢,我看那丫环在府中的地位颇高,指不定是在王爷跟前说的上话的,你刚刚那话若被她添油加醋传到王爷耳朵里,吃亏的是咱们王妃。”
天巧受到新儿的点拨,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王妃恕罪,奴婢失言了。”
“无妨。”慕容笑笑摇头说道,抬手,将喜帕揭开,轻轻扯起一抹嘴角,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若这府里的丫环成心想欺负我们新来的,就算天巧不说刚刚那话,她们也会再找别的麻烦,你们不必顾及我。”
她还八不得丫环去无双王爷面说她的不是呢,然后对方就能一气之下休了自己,求之不得。
更何况,这府里的丫环纵使再看她不爽,她也是这府里的主子,难不成连惩罚一个下人的权利也没有吗?
“小姐,你怎么自行将喜帕揭了,这多不吉利,快盖上。”新儿一见慕容笑笑的举止,吓的脸色一变,哪里还听得到她后面说的话,拿起喜帕就要替慕容笑笑重新盖上。
慕容笑笑拉住她的手,说道:“新儿,你就饶了我吧,反正这屋子里也就咱们三人,大不了一会王爷回来时再替我盖上。”
新儿强扭不过她,只好点点头,慕容笑笑又想让盼儿与天巧将她头上的凤冠也取下,却见新儿惊恐的模样,就差没跪地对自己磕头,于是就放弃了那个念头,只好将脑袋靠在床沿,以减轻一点压力。
夜晚,暮色像一张精美的黑色绒布,悄悄撒落,夜色很柔和,一片静谥,天上的星星点点闪烁,银色的月光倾泻下来。
喜房内,慕容笑笑等着几乎快要睡着,房间里四处都是充满喜庆的红色,在龙凤烛的照映下,美不胜收。
一天未进食,慕容笑笑的肚子早就饿扁了,新儿,盼儿与天巧三人也饿的咕咕直叫,却没人敢抱怨出声。
望着桌上放着红枣核仁,慕容笑笑直吞口水。
刚想着要不要扑过去吃时,忽听见屋外有请安声响起:“奴婢见过王爷。”无双城城主被封王的诏书很早就下到了无双城,因此城主府也改着了无双王府,府里的下人一律换了称呼。
新儿听到后,顿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不好了,王爷来了,王妃,快盖上喜帕。”
“你们怎么不在屋里伺候王妃。”男子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话里还透着一丝不满。
小丫环甚是委屈的低着头,喏喏道:“王妃不喜欢奴婢们,将奴婢们赶了出来。”
盼儿与天巧听到丫环的回答,气得差一点吐血,恨不得冲出去跟男子解释清楚,新儿明明就有很礼貌的跟她们说明原因,什么叫赶了出去,王妃哪有表明不喜欢她们,就算是真的,身为丫环,居然敢在主子面前挑拨事非,实在是欠打。
新儿替慕容笑笑盖上喜帕,对着盼儿与天巧使了个眼色,于是三人便安份的立在了两边,只是盼儿与天巧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刚刚站稳,门就被打了开来,皇甫墨邪欣长的身躯走了进来,跳动的红烛映在他的身上,红的晃人眼,银色的面具也闪烁着点点的光芒,气质斐然。
“奴婢见过王爷。”新儿怔了一怔,忙行礼。盼儿与天巧也跟着福身唤道。
皇甫墨邪如墨的黑眸执着的望着慕容笑笑,抬手,他开口道:“都退下吧,不用伺候了。”
“是。”三人面面相觑,眼中均划过一抹忧虑,看了眼慕容笑笑,继而退了出去。
慕容笑笑喜帕下的秀眉轻轻一蹙,男子的声音让她心里闪过一丝熟悉之感。
正出神间,眼底赫然映入一把喜称,眼前一亮,喜帕被人给挑开了,慕容笑笑下意识的抬头,蓦地撞进一双充满柔情的黑眸中。
熟悉的瞳眸,熟悉的银色面具,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