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祁扬蓦地抬头,深不见底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挑了挑眉,他有些好奇的望着皇甫影弘。
“当初那慕容笑笑差一点被人沾污了身子,是三哥凑巧经过救下了她,原来那不是巧合,而是三哥故意安排的人,为的就是借机接近慕容笑笑,以救命恩人的姿态让慕容笑笑对他感恩戴德,如果能成功娶回慕容笑笑,那就会得到连城的支持,到时候太子之位就手到擒来,没想到三哥竟然这么阴险,背地里甩阴招,五哥,这一次咱们一定要将他打压的死死的,让他再也无法消想太子之位。”
皇甫祁扬漆黑的眸中微微闪过诧异,竟然有这种事情。
“十一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是因为看见三哥与慕容笑笑过来,才躲起来的,亲耳听到两人的谈话,三哥亲口说喜欢慕容笑笑,那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只不过被慕容笑笑给拒绝了,还将三哥所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三哥以为别人不知道,听到慕容笑笑说这些的时候,瞪得眼珠子都直了。”
皇甫影弘说的唾沫横飞,一想到皇甫离圣将有的惨状,他就忍不住兴奋。
皇甫祁扬闻言,轻轻眯起了凤眸,眼中诡谲的波光流动,漾起层层涟漪。
皇甫影弘见他不发表意见,不免有些急了:“五哥,这可是咱们踢出三哥的好机会,如果父皇知道了这些,定会治他个辱没皇室的罪名,到时候三哥在父皇心里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仗了,太子之位定落不了他的手里。”
皇甫祁扬抬眸昵了皇甫影弘一眼,语带愠怒的轻斥:“十一弟,你鲁莽了,这事即使咱们知道了,也万不能传到父皇耳朵里。”
“为什么?”皇甫影弘闻言,黑眸一瞠,顿时不乐意了,这可是个好机会,为什么不能传到父皇耳朵里。
“十一弟,你也会说三哥做的是辱没皇室的事情,若传到父皇耳里,父皇勃然大怒不必说,可也会找慕容笑笑求证,慕容笑笑既然能将这件事藏在肚子里这么久不说,肯定也想过了事关皇室的名声,不能乱说,就算父皇问起,咱们也未必能保证她一定会如实交待,就算惩治了三哥,父皇也会因为咱们将这件事说出来而对我们颇有微词,这样一来,咱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皇甫祁扬淡淡的分析道,他的话让皇甫影弘顿时惶悟过来,连连点头:“五哥说的是,是我太急切了,这件事由谁说也不能由咱们说。”
“没错,依我看,那慕容笑笑也不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咱们先静观其变一阵子,要让父皇知道这件事,也要找准时机,即能让三哥陷入险境,又能让父皇对我起疑。”
皇甫祁扬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波澜不惊的说道。
心中更是对慕容笑笑起了好奇探究之心,她是如何得知皇甫离圣英雄救美一事是他谋划的一场局而已。
她的聪慧,真是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之外,这样一个女子,如果能成了他的女人,那该多好,如今她的身份能与自己匹配了,可惜他却不能明着向父皇指婚,否则就会让父皇误会他另有企图了。
当慕容笑笑与玲珑回到慕容府时,却见门口停了辆华丽富贵的马车,车顶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四个角上的流苏随风摇曳,垂下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数十名武夫毕恭毕敬的站在马车两旁,脸上青一色的没有什么表情,马车的后面,还站着几名统一服装的丫环,小手均是交叠搁在身前,安安份份的站着,目不斜视。
如此威严的阵仗,慕容笑笑还是头一回在慕容府门前见过,即使那时候翼儿满月,最多也就是轿子多了些,却也没有谁会这样。
慕容笑笑好奇的眨了眨眼,往府里走去,逮着人就问。
“外面的马车是谁的?”
“回小三姐,是定远侯的二夫人来了。”
“定远侯?”慕容笑笑闻言,好奇的问:“定远侯一家不是离京有十多年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对于定远侯,慕容笑笑略有耳闻,只听说当初定远侯身患重病,离京养病去了,这一去便是十几年,连带着举家迁移。
“这个奴才可不清楚。”
“好,你下去吧。”慕容笑笑对下人挥了挥手道,心下却越发疑惑了,按理说定远侯身份尊贵,怎么着来了京城也该是找权高位重的官员联络感情,怎么就来了这小小的慕容府呢。
一边想着,慕容笑笑一边往正厅走去,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愉悦的欢笑声。
正厅里,除了老太太与慕容翼不在,几乎在家的女眷们都集齐于此,上首坐着的,自然是主母连翘与那所谓的定远侯二夫人,她的身旁,还亲昵的拉着一名少女。
少女长的娇俏可人,眉眼弯弯,像一轮新月似的,稠密的睫毛轻眨,宛如蝶翼,玫瑰色的唇畔轻抿,带着少女的娇羞,浅浅一笑,双颊还有浅浅的酒窝,只一眼,便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
下首分别坐着莫氏,慕容映雪,方氏与许氏。
目光偏移,慕容笑笑还看到了一名少女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袭湖蓝色的丝制长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三千发丝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平铺在背上,头上没有过多的头饰,只有一支简单的兰花玉簪点缀,与定远侯二夫人拉着的少女满头珠翠围绕的华丽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低着头,让人看不真切她的容貌,只觉过份安静的让人几乎快要忽视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