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郝大叔,既然凝脂楼的生意很好,你怎么还出来打劫,没有留在凝脂楼吗?”
郝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别扭的说道:“洛姑娘曾跟我提过让我当掌柜,可是我一大老粗,一不识字,二不会打算盘,实在不是干那活的料,何况就我这样,还不把进来的客人都吓跑了。”
“大家怕你,那是因为你留着胡子,把它刮了。”慕容笑笑嘻笑的提议道。
郝义闻言,一双眼睛蓦地瞪得老大,捂着脸,宝贝似的护着他的胡子:“这可不行,我可是留了大半辈子了,打死也不刮。”
他一边说,一边惊魂未定的昵着慕容笑笑,就怕这小丫头主意上来,就想着法给他刮胡子:“快别研究我的胡子了,你们不是要回京吗?我送你们回去。”
郝义连忙说道,不再将话题围绕着他的胡子,大多数兄弟们去了凝脂楼后把胡子刮了,而他就一直坚持住,胡子可是他的第二生命啊。
慕容笑笑淡淡一笑,也不继续揪着他的胡子说事,眸光轻扫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车夫,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劳烦郝大叔了,之后告诉洛姑姑一声,我回京了,稍后去看她。”
“好咧。”郝义愉快的应了一声,接着便赶着马车往前走去,徒留下被吓晕的车夫静静的躺在路上吹冷风。
京城,相比三年前越发的繁荣,街道,商铺林立,来往商旅,车水马龙。吆喝声不断,演绎着一首繁华之曲。
马车不显眼,然那赶车的车夫却异常的忍人眼球,有些胆小的人被郝义那双虎目一瞪,立即吓得缩到一边瑟瑟发抖。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娘亲与弟弟,慕容笑笑的心情是愉快的,就是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还在襁褓中的翼儿,会不会跟她产生隔阂。
师父总会传来慕容府的消息,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娘亲跟翼儿的状况,知道他们安好,她便放心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街上传来凶恶的怒斥声,郝义“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慕容笑笑不惊纳闷的问道:“郝大叔,怎么了?”
一边问,慕容笑笑一边将帘子掀开,只见他们马车的正前面,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披头散发的拼命往前跑,而她的身后,数名蓝衫男子在后面紧紧追赶,看样子,似乎是下人。
女子双颊驮红,泛着异样的潮红,双眼映着迷离之色,虽散乱着头发,像极了个疯子,但依旧是说不出的娇艳美丽,只一眼,慕容笑笑便轻蹙起眉,那女子被人下了药。
女子的体质本就不如男子来的强硕,再加上她身中药,眨眼的功夫,就被一名家丁扯住了头发,将她拉倒在地,紧接着,身后数名家丁像发了狂的野兽一般对着她拳打脚踢。
无情的拳头似雨点般落在女子的身上,让她吃痛的抱紧了脑袋,贝齿紧咬着双辰,眼中迸射出坚定不屈的目光。
慕容笑笑的视线对上了女子的眼睛,不由得怔愣,那高傲却又充满了倔强的目光,让她不禁微微动容。
“臭丫头,你再跑,你再跑啊,进了咱们烟雨楼,哪容得你反抗。”打够了,一名家丁对着女子呸了一声,恶声说道,脚下更是狠狠的对她踢去。
“你说你乖乖接客不就完事了,非得这么折腾咱们,你人都进来了,还再乎那清白做什么?”
女子双目倏地变得腥红,满脸愤怒的反抗道:“你们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更不会去接客。”
听了她的话,立即有人轻蔑的笑道:“每个刚进咱们烟雨楼的姑娘都这么说,到最后哪个不是乖乖的接客,若不是看在你有点姿色的份上,妈妈才不会花那个心思来对付你,这性子,可真够倔的。”
“不过越是倔性子的姑娘,越是讨大爷的喜欢,如果妈妈不是想着把你捧成花魁,留着你的处子之身好卖个好价钱,咱们真想第一个偿偿。”又一个下人摸着下巴,一双透着的眼睛在女子身上来回的打亮。
女子恼羞成怒,双拳紧握,但深知现在她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忽地,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只是人还未能跨出一步,头发又被人给拉住,那人用力一扯,女子整个人便被他们往后扯去,立即有人反扣住她的手。
女子死命的挣扎,结果无用,一双坚毅倔强的眸中慢慢盈上绝望之色。
慕容笑笑不悦的皱起眉,突然,一个凌空跃起,稳稳的落在了女子面前,她的出现,纷纷惊呆了围观的人的眼,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如墨的长发垂在身后,似锦缎般亮丽,一身白衣胜雪,裙角翩跹。
“你……你想做什么?”面对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慕容笑笑,烟雨楼的下人们有一瞬间的愣神,回过神后,立即有人戒备的问道。
慕容笑笑唇角轻弯,浅浅的笑容明媚动人,似冬日里的暖阳,融化冰雪,然,落在下人们眼里,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冷意。
那样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让他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当下,所有人的心都警戒了起来。
蓦地,慕容笑笑秀眉一凛,身形一动,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闪现,再停下时,刚刚还盛气凌人的烟雨楼的下人们,此刻一个个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人群里,传来轻微的倒抽声,纷纷感叹少女快速凌厉的身手。
漠然的看了眼不足一击的众下人们,慕容笑笑便弯身扶起那名女子,玲珑一见慕容笑笑出手,也向这边跑了过来,与慕容笑笑一人一边扶着女子向她们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