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兰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到慕容笑笑,只见她抽出两根细长的银针,插在了连翘的脑门两侧。
一颗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天哪,小姐居然会医术,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太不可思议了。
等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慕容笑笑将银针拔出,很快,昏迷中的连翘嘤咛了一声,幽幽转醒。
乌黑的瞳眸四下转动了一下,当看到站立在床边的慕容笑笑与颖兰时,不禁诧异:“笑儿,颖兰,你们怎么在这?”
起身,她看了下四周,不是她的房间,眼中的迷惑越发浓重了。
“娘,莫氏设计,企图诬陷你与人通奸。”慕容笑笑见连翘迷惑,便将莫氏的阴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天,怎么可能,主母居然这么对我。”连翘初闻,吓得瞠目结舌,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可是这些,笑儿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也是偶然间得知了莫氏的真面目,知道她定会对娘下手,便一直防备着她,想必明天一早,莫氏就会来捉奸,到时候娘被爹爹与祖母捉奸在床,就算有一百张口,也难以澄清。”
慕容笑笑淡然的说道,脸上闪过一抹骇然的神色。
前世,她也亲眼见到了娘衣衫不整的与一个陌生男子睡在一张床上,当下便对娘生出了厌恶之心,恨她的不贞,怨她的不洁,愚昧的她一点也不曾想过,这是莫氏设的一个计。
娘百口莫辩,与她“通—奸”的男人一口咬定,娘因为受到爹长期的冷落,因而寂寞难耐,与自己私通,而且还拿出了娘的信物为证。
那人表露得跟娘情深似海,更枉言求爹成全两人,是男人,都忍受不了被人带绿帽子的侮辱,他将娘关了起来。
后来男人的下场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是莫氏处置的,给了银子让他远走高飞,还是杀人灭口,这些只有莫氏心里清楚。慕容笑笑只记得那时候,舅舅到府里来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不相信妹妹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事情亲眼被人撞见,想要狡辩都没有用,爹又言之凿凿,他被睹的说不出话来,愤然离去,却在离开前对爹说,他一定会查明真相,若是连翘真被冤枉,他要慕容府上下不得好死。
只是,真相还没被查出来,娘亲就在半年后抑郁而终,孩子最终没能保住,在爹撞破了娘的奸—情之后,便认定肚子里的孩子定是别人的野种。
是抑郁而终,还是被莫氏暗中害死,没有人去深究,舅舅最后还是没有替娘找到有利的证据,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莫氏做得很干净,她知道,如果不处理妥当,那么她,还有慕容府的下场都会很惨。
莫氏成了最后的赢家,而她对莫氏也越来越依赖,信任。
“没想到,莫氏居然如此恶毒,以前,我真是瞎了眼睛,笑儿,现在那个男人在我房间里,我们怎么办才好?”连翘气愤的抬头,问慕容笑笑。
“娘,静观其变,咱们就等着明早莫氏的‘捉—奸’行动,这一次,定要让她连主母的位置都坐不稳,如果放过她,下一次,她还会变着法来陷害娘,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慕容笑笑冷冷的说道,剪剪秋瞳中划过一抹狠色。
连翘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慕容笑笑,笑儿何时变得如此有智谋,她当真是自叹不如,如果不是笑儿早有防备,今天的她,怕是要背上“水性扬花”“淫—荡”的字眼了。
女人最怕什么,无外乎名节被毁,莫氏这么做,简直是不可饶恕。
“好,娘都听你的。”连翘重重的点头,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翌日,天空一片清明,泛着湛蓝的色彩,丝毫没有因为接下来发生的污浊之事被蒙上烟灰的颜色。
慕容府的幽庭小径上,老太太,慕容威等人急促而走,僵硬的脸上似狂风暴雨欲将来袭,而莫氏,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她黛眉轻蹙,脸上带着一丝痛惜:“娘,老爷,我本不相信四妹会做出这等不耻之事,可是瞧见的人说得实在太真了,妾身又不敢擅自闯进去质问四妹,所以只好禀告娘跟老爷。”
慕容威气得鼻子里直哼哼,英俊白皙的脸上微微涨红,当他一听到莫氏说有人瞧见陌生男子三更半夜进去连翘的屋子时,当下就气得把桌子都掀了。
可恶,他哪点对不住她了,居然敢给他带绿帽子,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
老太太脸上寒霜凝结,这等丢人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慕容家岂不是颜面扫尽,可恨哪,本以为连家的女儿是个懂得礼仪廉耻的大家闺秀,却不曾想是个祸害啊。
老太太与慕容威风风火火的赶去兰院,那架式,很快引来了众下人的侧目,但碍于身份,不敢将脸上的好奇表露的太过明显,有些干活离兰院近一些的,都想着法子靠近,准备第一时间打探消息。
“呯”——
房门被莫氏推开,明明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却偏偏装出一副伤心的姿态。当见到床上的一幕时,她蓦地捂嘴尖叫了一声:“呀!”
莫氏一叫,慕容威脑子当里就“嗡”了一声,就算心底有一丝的侥幸,也被莫氏的叫声给掐灭了,大掌用力推开莫氏,大步跨了进去,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男子,头顶青烟直冒。
“这……这这成何体统。”老太太随后踏了进来,瞅着连翘的床上大咧咧的躺着一个男人,差一点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