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长姐还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呢,吓到连车帘都不掀就知道外面来了一帮山贼,这未补先知的本领倒是很强呢。”
慕容笑笑打断了说话不利索的慕容映雪,温不经心的回道,说话的同时,目光慵懒瞥了一眼慕容映雪,然这一眼,却让慕容映雪顿时觉得似把利刃,狠狠的刺向了她的心脏,鲜血淋淋。
一向高慢傲然的她,升出丝丝恐慌的感觉,此时,面对慕容笑笑,她竟觉得比面对祖母时更让人觉得压抑和忐忑,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三……三妹,你什么意思……”
慕容笑笑忽地敛起笑容,眉稍微扬,邪气十足,眼中迸射出道道如冰的目光:“什么意思,长姐心中明白,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到时候报应来了,躲也躲不了,不要以为拥有温柔可人的外表就可以迷惑任何人的心,我不是皇甫离圣,你这一招对我没有用,不要用你的无知来挑战我的极限,否则,我真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她的话里,毫不掩饰冰冷的气息,不要把她的沉默当成软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现在羽翼未满,只能见招拆招,待到她羽翼丰满之时,拥有绝对的能力可以保护她所在乎的人时,她可不会再顾及什么。
慕容映雪一颤,怔怔的看着慕容笑笑,她的话,让她惊讶的久久无法消化,此时,她是真的相信娘所说的,慕容笑笑已无法被娘掌控,她本还天真的以为慕容笑笑只不过是看穿了娘而已,但是自己一直掩饰的很好,原来这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慕容笑笑一直都心知肚明。
敛眉,浓密的羽睫在慕容映雪似雪的肌肤上覆上一道优美的弧线,同时掩去的,还有她眼中的阴狠之色,慕容笑笑早就知道却还任由自己接近她,简直是将她当作跳梁小丑一样在耍。
“呵……慕容笑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愿意降低身份来接近你,你就该偷笑了,你当我愿意跟你说话么?你是护国公府的嫡亲外甥女又如何,在慕容府,你就只是个庶女,你连让我看你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这一次失败,并不代表什么,相信平安无事的你就算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祖母,也没有可信度,毕竟,我不是指使人,不过,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求我饶你一命。”
良久,马车内响起慕容映阴森的轻笑声,带着轻狂的意味,虽然很轻,却让人有种寒毛根根都竖起来的感觉,对慕容映雪突如其来的挑衅,慕容笑笑秀眉轻挑,露出一丝兴味。
“是么,看长姐如此信誓旦旦,妹妹我拭目以待,就等着我匍匐在你脚下的那一天。”
匍匐在慕容映雪的脚下求饶……前世,她临死的那一刻,不就是这样的吗?
这一世,慕容映雪以为自己会再给她那样的机会吗?
乌黑的瞳眸中划过冷冽的寒光,泛着幽冷之色,慕容笑笑婉转动听的声音似潺潺的小溪,明明动听的很,却似千年冰尖刺骨,令人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慕容笑笑漫不经心的神情,让慕容映雪暗恨的咬了咬牙。
因为将近年关,没过几天,书院便放了学生们长假,从那一日回到慕容府后,慕容映雪与慕容笑笑两人便形同陌路,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慕容笑笑的强势所摄,回府后的慕容映雪一直安安份份,倒也没生什么事端,只不过每一次见到自己时,总会狠狠的瞪上几眼。
方氏执掌慕容府大权一个月,刚刚摸清一些门路,一个月便转瞬而过,无耐只得将权力给交了回去,莫氏禁闭一个月也从梅院走了出来,多半也听慕容映雪说了,所以看着慕容笑笑的目光也充满了阴郁的神色。
老太太说话算话,将主母的权力重新交给了莫氏,然而,还没等莫氏得意开来,又听老太太宣布了另一件事情。
从今日起,方氏协同莫氏一起管理慕容府的大小事务,而老太太给出的理由则是再有半月就是新的一年了,年底,府中的事务就会越来越多,采办年货,打扫慕容府,添置新品,每一样都马虎不得,而莫氏既要照顾身怀六甲的连翘,又要操心这么多锁事,肯定忙不过来。
老太太冠冕堂皇的一番话明着了是替莫氏着想,不想她太过操劳,但心里真正的想法又有谁知道。
这件事,让莫氏气得在梅院里摔了整整三天的东西,惊得梅院的下人们整日提心吊胆的,摔碎了东西偷偷想办法补上,尽量不让这事被老太太知道。
莫氏低落,而方氏却神气了起来,自打老太太让她从旁协助后,就一直没有闲着,明知莫氏不待见自己,还整日整日的往梅院跑去,将要出府置办东西的清单列了一份又一份,请莫氏指出不足,指挥着府里的丫环下人们大扫除,张灯结彩,简直比莫氏这个正主还要忙活,而她居然也能忙得心安理得。
除夕,悄然而至!
一顿简单的团圆饭后,大家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里守岁,慕容笑笑没有犹豫的就领着笑音阁众人前往兰院,同连翘一同守岁。
或许是心境不一样了,今年除夕的守岁,她觉得格外的幸福,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后的那一道懿旨,莫氏一直迟迟未动,但越是这样,慕容笑笑却越不敢掉以轻心,时刻让颖兰注意着兰院的一举一动,更在莫氏的房门上拉了一条线,自回廊的廊顶通到了颖兰的屋子里,在颖兰屋里挂上了铃当,一待连翘入睡后有人推门而入,铃当便会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