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你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我去买许愿灯。”
寻鳗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走了。
阿蔓看着这个男子的背影,总觉得跟自己印象中的百里野的背影酷似。
是他吗?
阿蔓晃了晃脑袋,他是堂堂百里将军,怎么会过乞巧节?
“阿蔓!阿蔓!”
“谁?是谁在喊我?”
“是我啊!”
“小露?小露,你在哪里啊?我的镯子没亮啊!”
阿蔓拍了拍手上的镯子,问道。
“哎呀,你别拍了,我要被你拍成好几滴了!”
阿蔓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你唤我作甚?”
“仙鹤爷爷这段日子不再鹤憩湖,他去天界了,所以林里没人照看,仙鹤爷爷就唤我回去帮忙,所以这段时间你在人间要好好的啊!”
阿蔓一听,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仙鹤去了天界,没个一年半载的,定是回不来的,那可就没有人可以管自己了!可是阿蔓还得表现出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说道:“那好吧,你快回去帮老松吧!我会好好的!”
“阿蔓,你要记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强行使用灵力!除非你恢复了真身!”
“那我现在也有灵力吗?可是为什么上一次我没有使用出来啊?”
“笨蛋阿蔓,那是因为你的灵力被仙鹤爷爷暂时封住了,现在仙鹤爷爷去天界了,自然对你的封印也就减轻了些啊!”
“原来如此啊!”
“反正,阿蔓,你要记得,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可千万不能浪费时间啊!老松在唤我了,我该走了!”
紧接着,阿蔓手里的玉镯就消失了了,阿蔓看着空荡荡的手腕,突然刚刚的欣喜劲儿就这么没了,因为这样子的话,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最后一世了!
嗯?怎么说呢?有些孤单吧!
“阿蔓!许愿灯!”
阿蔓转身的时候,就看见了寻鳗手里正捧着一盏荷花灯。荷花灯散发着微弱的橘黄色的光芒,这就将寻鳗的脸庞衬得更为柔和。
阿蔓心里想着,对呀,他怎么会是那个杖刑了自己二十大板都毫不眨眼的,惨无人性的百里野呢?寻鳗很温柔啊!
“阿蔓?”
“啊?这个怎么玩儿啊?”
“将它放进湖里之前,你要先许个愿望!”
阿蔓转了转自己葡萄般亮晶晶的眼睛,调皮地问道:“那我许的愿望会成真吗?”
“会的!”寻鳗的嘴角微微上扬。
阿蔓心里其实是知道的,根本不会成真!她阿蔓可是一株修炼了一千八百年的蔓草精,怎会不晓得,天界的那些个老古板都甚是忙碌,怎会天天清闲到帮着六世里的凡人们完成这些个小愿望?
“我的愿望怕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实现!”阿蔓歪着自己的头,随后又将手里的许愿灯递到了寻鳗的手里,说道,“寻鳗,你有没有什么愿望?说不定你的愿望就实现了呢?”
寻鳗微怔,随后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的愿望也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实现!”
“你先说嘛!说不定……我就可以帮你实现啊!”
“我的愿望就是,希望阿蔓的所有愿望都可以成真!”
阿蔓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突然加快了,这是怎么了?
“阿蔓,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自己心跳的有些快!”
寻鳗轻笑出声,随后用手轻轻地拂了一下阿蔓的脸庞。
“寻鳗,你怎可轻薄我?”阿蔓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刚刚牵着我的手的,我尚未说你轻薄我呢!”
阿蔓被寻鳗这句话给噎住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阿蔓知晓得,老松告诉过她,他们做妖精的,其他的那都不重要,但是脸是顶顶的重要的!
正所谓“脸很重要”!
“好了!大不了,我对阿蔓你负责就好了!”寻鳗看着这样子的阿蔓,只觉得甚是可爱。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做妖……人的,怎可这般小肚鸡肠!我们要像大象一样,肚子里可以撑船!”
寻鳗这一回彻底被阿蔓给逗笑了,说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宰象不是大象的一种吗?”
寻鳗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当今宰相,便突然笑了笑,说道:“是!阿蔓没有说错!”
“对嘛!我就说嘛!”
突然,一阵人声传了过来。
“烟花来咯!”
“放烟花咯!”
紧接着,阿蔓竟然觉得黑夜一下子变得亮堂了起来,而且像极了瑶母娘娘每次来鹤憩湖的时候,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烟雾,好看极了!
“阿蔓,好看吗?”
“好看!”
寻鳗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笑靥如花的女子,突然觉得自己这漫长的几千年等候都是值得的了!起码,他还是寻找到了她,不是吗?
“今年的烟花似乎比往年都要有排场!”
“那可不嘛?听说是为了庆祝百里将军找到了他那盆丢失已久的蔓草!”
“就一盆蔓草而已,百里将军竟然这般珍视?”
“那可不是一盆普通的蔓草,听说会变色!”
“……”
身边的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讨论着,阿蔓靠得近,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阿蔓现在只想知道,百里野究竟是寻着了盆什么样的蔓草,竟然就好意思说是寻到了自己!她这会儿不正在这里看烟花吗?
“阿蔓,你知道这件事吗?”寻鳗侧过好看的脸庞,透过人面,看着阿蔓,问道。
阿蔓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不知道!”
阿蔓现在这会儿还气着呢!百里野表现得多么重视自己,可是转头就给了自己二十杖,这个梁子,她反正是跟百里野还有沈白结下来了!
“怎么了,感觉阿蔓现在很生气啊!”
“没什么,我该回去了!要是回头被发现了,又该被罚了!”
寻鳗在听到“罚”这个字眼儿之后,身边的气场立刻就冷了下来,仿佛刚刚的温柔一下子荡然无存般,说道:“百里府还会罚人吗?”
阿蔓不说话,但是腮帮子气鼓鼓的,用脚踢了一下旁边的小石子,随后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刚去就被杖刑了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寻鳗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语气冷得让阿蔓觉得像是掉进了冬日里的鹤憩湖一般:“阿蔓,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我在!”
阿蔓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哎,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