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头,把钱还我,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气了。”一身材偏瘦,面目算不得难看的男子,一只大手紧捏着块头巨大、身材粗壮男子的衣领处。
那大块头怎能示弱,手掌捏的紧紧的,鼓足胸口,气势这一块,可不能输,骂骂咧咧的说:“勾猴子,老子劝你赶紧把手挪开,否则!待会老子让你知道,到底是谁对谁不客气。”
大块头怒目瞪视,小瘦子也不示弱,一股无名的火药味,充斥着整个屋子。在屋外斜角处的秦墨等人,将屋内的情况,尽收眼底。他貌似没有阻挡的意思,反而目光深邃,一脸邪笑。
秦壮看着乱糟糟的一幕,言道:“二郎,是否需要进去调解一番。”
秦墨轻摇了摇脑袋,说:“不必!让他们打,等他们打够了,自然就会消停。”
看两人打扮的模样,应该是领兵的统领,但旁边的士兵,除了起哄,还对两人各有支持,尤其是面部上的表情,已经体现出谁是谁的老大。料想!能在如此氛围凝重之地,镇压住一帮不服管教之人,可想自身能力与统御能力必不一般。
“乒乒乓乓!”
一阵破罐瓦摔,让原本邋遢不堪、肮脏破乱的小屋,更加变本加厉的破坏。大块头与那小瘦子,打起架来,倒不舍得留手,拳拳直招呼对方的脸部,弄得是鼻青脸肿。两人倒也勇猛,不失一方人才,有这等武艺,就算在大陈帝国,也足以担当一方将军。秦墨惜才,治理军队,光靠他个人,是不行的,要知道!除了有好的士兵外,手下还得有治军、领军的将领,为此!兵精将锐,方能克敌致胜。
“啪!啪!啪!”
正在两人挣扎都快将气力消磨殆尽时候,秦墨拍着手掌,步履轻健,领着众人,进了里屋。
“两位壮士,身手不凡哪!”秦墨眼睛一眯,如龙似虎般的眼神,看着诸位。
韩猛、勾成顿然,不巧碰见秦墨的眼神,不由吓的内心一颤,身体一顿,嗓子干咳无比。内心想道,此三位少年是何人?个个气宇不凡,精神力十足,连曹县丞都礼遇有佳、亲自陪同?
整个卫县谁不知道,曹荣曹大人的名字。可不要小瞧人家是个文弱书生,尚可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数年前,曹荣依朝廷之命,来卫县为官,想来!卫县人民,地处偏隅,民风比及外县,时有彪悍。可在他的带领下,不仅收拾了几件大案子,还彻查了县里不少的地痞流氓,那些十足的大恶人才得以绳之以法,平了冤屈……也不知道此三位少年,行了何事?竟能让曹荣亲自陪同,实乃稀奇。
见了曹荣,韩猛与勾成立马拉开,粗声大气言道:“曹大人来我卫县军营,也不派人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提前收拾一下,迎接大人到来啊!”
不过,今日曹荣却不似平常和蔼可亲,内心生气,愤怒极了,狠不得给两人一巴掌,呵斥吝啬道:“勾成、韩猛,此乃军营,不是菜市场,你俩私下斗殴,触犯军纪,该当何罪!”
韩猛、勾成不以为意,韩猛粗声笑言道:“哈哈!曹大人紧张过甚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军营私斗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一次不是大人您睁眼闭眼也就过去了…”
勾成继是符合道:“是也!是也!以咱们多年来的铁关系,曹大人您那次认真过。”
两人面部惬意,并无正式之色,似乎军营里的条条规规,并不放在心里。而且!看两人与曹荣的对话,违法军纪之事,已不是一次两次,只是!平日里,军营疏于管束,县丞曹荣又忙于内政,对于军营大小事务腾不出闲手管理,自然!时间久了,便成了今日的模样。
可此次,曹荣亦是气愤之色,军营之状,本就令人愤怒,而管理军营的两大统领,竟带头领着手下军士,在军营内赌博酗酒、打架斗殴,此等目无军法、毫无军纪,简直罪不容诛。
“哼!平日里也就罢了!但今日,我与你们是如何说的?都尉新任,让汝等务必拾掇好军营,摆开阵势迎接,但今日之举,你们便是如此迎接都尉的吗?”曹荣胸中仿有一腔怒火,此时此刻,算是彻底爆发,有时!文人儒士的爆发,比之武将更加可怕。
韩猛、勾成心中顿然抖了个机灵,吧唧着嘴,这哪里还是那个偏偏摇扇的曹荣,发起火来,形同老虎,这貌似还是多年来的第一次吧!两人也是只此见。
曹荣平复心气,躬身朝秦墨拜道,“墨都尉,依照大陈军律,违反军规者,军法从事;但两人虽莽,却实有治军之才,莫不是朝廷克扣军饷,两人定不会如今日般狼狈,不过!当然了,两人如何处置,还需墨都尉定夺。”
看得出来,曹荣算是给足了秦墨面子。韩猛、勾成以及众人,哪里晓得,眼前得少年郎,竟是他们军营得都尉。要说不服,自然是有的。
秦墨肃言道:“军中自有法规,依两人之罪行,罪可当诛,但念其原因,饶恕死罪,领罚五十仗责,以儆效尤。”
听说如此重责,韩猛、勾成两根老油条,哪里肯服,立马就屈言反抗,“哼!莫以为行了贿赂,靠关系坐上都尉之职,就能屈服我等,那就大错特错了,就你这毛都没长齐得小娃娃,何来资格命令我等;还想仗责我们?别说今日是你这小小都尉,就算县令来了,也未必能做到。”
韩猛脾气大,气性高,准是不知道,来的都尉,正是怒杀匪寇、率二十几人,灭一寨的秦墨。
“好!你二人不从,那也好办,那便打到你服气为止。”
“秦怀、秦壮听命,将两人缴械,仗责五十,若有反抗,先将其绑了,在领罪加罚。”秦墨退了一步,命令道。
“诺!”
秦怀、秦壮,顷刻便进入了状态,脚步踏前,欣然领命。
“韩大头,几个小娃娃敢在我们地盘上拉屎撒尿,让他们瞧瞧卫县二霸的厉害。”
勾成撸起袖子,先是招呼着拳头,对上了秦怀;见勾成上了,韩猛自然也不犹豫,鼓目厉色,朝秦壮冲了去。
两人也是好汉,见秦怀、秦壮未将腰间武器抽出,两人自然也是赤手空拳,与之对敌,相互肉搏。
秦墨、曹荣退之一旁,远远观望,勿言!十几个回合之后,韩猛、勾成,仍旧能战,并未被秦怀、秦壮瞬间拿下。比之剿灭大别山的匪寇熊安、于毒、步根的武力,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又是几回合,渐渐已经二十合会过去,秦怀、秦壮,打斗起来,解决的仍旧游刃有余,且看韩猛、勾成,不说身体被击中几处,现在面对秦怀、秦壮的反势,已经开始招架不住,渐渐出现手忙脚乱之状。
秦怀、秦壮的武艺,放眼整个大陈天下,必在一流之列,而能与两人对敌二十回合的韩猛、勾成,两人武艺,可能处在准一流行列。当然了!四人武功,皆不是登峰造极,秦怀、秦壮,年龄尚小,不在巅峰之列;韩猛、勾成,虽有年岁,武艺尚可,可长久缺乏习练,导致生疏,固有下降,也不在巅峰之列。
四人皆是猛将,秦墨惜才,韩猛、勾成,自然成了他的盘中餐,必回收归己用。短短时间,数个回合的僵持,韩猛、勾成终究是体力不知、武艺不行,败下阵来。
恰是时候,两人瘫倒在地,秦壮、秦怀抡起墙壁间,两根与手臂一般大且结实的木棍,朝着两人的屁股上招呼。此前!秦墨暗使了个眼神,意思让他们轻点打,杀鸡儆猴做做样子也就行了。
两人心领神会,先是重重的打了十大棍。韩猛、勾成,屁股被打开了花,过程中,却硬是没有多声一吭,只是咬牙切齿,亦感不服。也怪技不如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输给两个比自己还要小上数岁的小娃娃,面子上肯定是难过去的,有些恼羞成怒,不足为奇。
而在两人被啪啪挨上板子时,军营内士兵,揣着好奇心,将周围死死的围观了。当见到军营里两大刺头被按在地上挨打,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心生震撼。再看行罚者,乃是比他们还要小上几岁乃是十岁的少年,便更加惊颤了。
言语自由心生,不免猜测:“此三位少年到底何人,不仅让两位统领吃了苦头,便是曹县丞也是礼遇有佳……”
“哎呦呦!”
“老子的屁股,好狠的两个小娃娃!”
挨了五十大板,两人骂骂咧咧,在几人的扶持下,缓缓起身。
秦墨靠前一步,大声故意放声道:“两位统领,吃了罚、领了罪,前事算是过去了,但从今日起,便是所有手下,都需尊军法、守军纪,但有违反者,当依法治罪,到时!可就不会像今日庆幸了。”
“秦怀、秦壮听令!”
“在!”
“两位为监军,带领军中所有人,将军营彻底整理,每帐每营,在今日日落之前,将所居宿舍打扫干净、军营重地,彻底清理干净,若有执行怠慢不从者…”
“斩!”
命令刚落,军中士兵不敢怠慢,有了韩猛、勾成杀鸡儆猴的举动,谁还敢反抗。那少年都尉,便好如魔鬼般,在第一天、就用最深的印象,刻进了没个人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