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肖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一步施礼说道:
“中山王,他只是个疯子,您若真想要,直接抢来便是,何故…”
话还没说完,易子明摆了摆手,“王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不过只是一个疯子,杀了就杀了,杀了他,我还觉得脏了我这双手。”说完,易子明又摇了摇头。
王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躬身说道:
“谢中山王教诲。”
易子明仔细的端详着手里隐隐发光的卷轴,不禁大笑,对斥候说道:
“好!好啊!算你将功折罪了!”
斥候心中一松,躬身一礼:
“谢殿下!”
易子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星轴,道:
“以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作侍卫长吧!”
那斥候心中一喜:“谢殿下提拔!”
易子明摆了摆手,心中盘算着:若是这东西被易子良知道了,肯定要拿走,于是对那新晋侍卫长的斥候说:
“你回宫面圣,就说皇兄交代给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小王过几天再回宫复命。”
斥候眼珠子转了转,躬身一礼:“谨遵王命!”
“诺。”斥候礼毕转身离去。
“哈哈哈哈,王将军,和小王一同进到那墓中,如何啊?”
王肖后退一礼,道:“悉听王命。”
江帝魏宏走在皇城大街上,心中烦闷。
手下虽然有兵有将,可是较那些阉党来说,不如九牛一毛,此为其一;
阉党在朝廷根基深厚,如果贸然讨伐,可能会遭到阉党的抵抗,到时候别说自己的性命,就是江国百年基业,都不能保住,此为其二;
这么多年来,朝堂之上结党营私之人不在少数,很多人都投靠了阉党,若是被人发现告密,事情就会败露,且自己为了段光等人安全,就不能召见他们面圣,进行谋划,此为其三。
这三点,使得魏宏焦虑不安,只好来到皇城大街上散心。
张文看到自己的主子这样,心疼地说:
“陛下不要太过忧虑,段统领他……”
“你们这是强抢民女!强抢民女啊!”
“自有办法”四个字还没出口,张文的话就被一阵吵闹声打断,魏宏远远看去,只见一个老汉死死地拽住一个官差,竭力嘶吼着。
“滚!再拽我,老子打死你!我家公子看上你女儿,那是她的福气!”说完,给了老汉一巴掌。
老汉摔倒在地,竟然呜呜的抽噎起来。
旁边则是一名容貌猥琐的年轻人,正在拉住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眼神还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
“别让他再坏了公子的好事儿!”
这官差对其余的官差说道。
女子也在挣扎,想要挣出这男人的手。
旁边路过的人,只敢低头小跑离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魏宏初只感到好奇,就想要上前察看究竟是谁敢在天子脚下调戏良家,突然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伸出手,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对他说:
“小伙子,就别乱看热闹了,这人你可惹不起啊。”
“婆婆,这是什么人,敢在这京城调戏良家?”
魏宏问道。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可是当今九千岁的义子,李安!”
“李桂?”
听到这里,魏宏心中不免愤怒异常:这九千岁,本名李桂,是先帝的贴身太监,对先帝那是言听计从,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危难中救过先帝,因而先帝对他器重有加。
江国皇室有一个习俗,就是皇室成员一旦去世,就令他们的贴身侍从自尽陪葬。
李桂因为曾经立过功,因而临崩前赦免了李桂的陪葬,并且还在先帝临终前囚禁了先帝,逼迫其设立了内务局,由他担任内务局总管太监,这才有了先帝偷留下给段光的遗诏。
先帝刚一去世,他就开始四处联络前朝老臣,意图结党营私,倚靠着内务局督办的位置,欺压忠良,残害百姓,可谓是权倾天下,刚刚登基的魏宏根基不稳,对李桂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任由他在朝廷胡作非为。
而他这义子更是无赖泼皮,魏宏在宫中早有耳闻,说他生性好色,更是掳掠残害了不少良家。
父子二人目无王法,在江国帝都兴风作浪,多少百姓恨他们入骨,却又敢怒不敢言。
老妇一听魏宏直接说出了李桂的名字,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
“小伙子,这九千岁的名讳可不能随便说啊,会杀头的!”
魏宏心中的怒火难以压制,对老婆婆躬身一礼说:
“多谢婆婆,可是此等恶贼,我今天定当除之!”
说罢,转身就向李安所在的地方冲过去。
旁边站着的李安猥琐地笑了笑,右手仍不松手,左手里拿着的扇子粗暴的抬起面前女子的下颔:
“小娘子,你今儿个若是从了我,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不从,嘿嘿……”
说完,他又猥琐的干笑两声。
“你做梦!”那女子大喊道。
李安突然目光一凛: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绑了!”
“住手!”
李安眉头一皱,没想到在这皇宫之外居然还有敢忤逆自己的人。
当然,除了他义父。
李安抬头一看,一名英武不凡的男子站在他面前,旁边还站着一个阴柔的年轻男人。
“你是何人?”
不等魏宏回答,他又傲慢地说:“你可知我是何人?”
魏宏笑了笑,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似乎没摆清自己的位置。”
“哈哈哈,好小子,我的位置?我义父乃是当今九千岁,皇上都得惧他七分!今天大爷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这小子计较了,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大爷我就让你滚了!”
说完他又猥琐地向女子看去:“莫要坏了我和姑娘的兴致,哈哈哈哈。”
“大胆!这可是……”
张文向前迈了一步,大喊道。
魏宏伸出手拦住了他,示意张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又对着仗势欺人的李安说:
“那是你义父,不是你。”
“懒得和你废话,小子,给我跪下!”李安仰头,傲慢地说。
“我跪?你受得起么?”
“你真的要多管闲事?”
“自然。”
李安一阵冷笑:
“好狗不挡道!”
魏宏也是怒极反笑:
“那也要分清,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