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绝色美女!秦心月心里直叹。
当目光触及这美人腹部,秦心月才发觉眼前说话的好象是个孕妇。
像是思考有了结果,慧心忽然抬眼,目光正好对上秦心月的,见秦心月似在打量自己,于是笑问:“姑娘在看什么?”
剪剪秋目啊!秦心月呆了几秒,这才讪笑道:“趁你坐得近,细瞧一下……你很美!”
赞美的语言慧心以前听得多了。男儿赞她,虽出于真心,却总有一股待价而沽的意味;女人赞她,那语气眼神露出的排斥讽刺与嫉妒,足以令她寒心。
可现下,当秦心月无遮无拦地说出“你很美”三个字时,在她的眼里,慧心看不到讽刺嫉妒,有的只是单纯的欣赏。
她很直率。
慧心想起李夫人的话,这才觉得母亲看人确是比她精准。
秦心月虽在谴词上很留心了,可她毕竟不是唐代的人。以慧心的装扮,刚才的称呼已是不妥。
慧心却因她这称呼想起了早逝的结拜姐姐。
“我能知道这是在谁的府上住着吗?”秦心月见慧心面色柔和,不由问道。
“姑娘还不知道这是哪里?”
她秦心月刚穿过来,人就被摔得七浑八素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又有一堆人缠着问着问那,到现在还没摆脱拐带儿童的嫌疑,怎么会知道这是哪儿啊?秦心月几乎要翻白眼了。这府里的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她问过那个叫盏儿的女孩好多次,人家愣是一个字没回。
这会儿,好容易来了个看上去像主子的,肯定得问问清楚。
慧心看了她的表情,有点想笑,“这是郡王府。”
秦心月一听,双眼冒光,兴奋地又问:“王府?你是说这是王爷住的地方?”
慧心点头。
“你……是王妃!”秦心月更加兴奋地揣测。难怪她容貌出众,气质高贵了。
见慧心摇头,且面色忽然变暗,秦心月暗暗怪自己唐突了。
王爷啊,肯定不止一个妻子,除了正妻,那妾还不多了去了?眼前这身怀有孕的,没准就是王爷的小老婆。
“我是郡王的妹妹。”
似乎察觉到秦心月心中所思,慧心立即解释道。
“哦。”秦心月提醒自己不要再莽撞。忽然想起那叫自己为娘亲的小孩,于是问道:“刚才那个小孩是……”
“郡王之子。”聊过几句,慧心才觉得秦心月亲切,于是有问必答。
“郡王之子。”秦心月轻声重复,忽又记起什么来,“这么说,刚才那帅哥……我是说刚才那气宇轩昂男子,岂不就是郡王?”
“正是。”
气宇轩昂?这秦姑娘看来对哥哥印象很好啊。慧心嘴角不自觉地朝上弯起。
没天理啊!人长得老帅还是个郡王。
秦心月在心里好一番赞叹。
这就难怪别人怀疑她秦心月居心叵测了,若是她身在这位高权重之处,恐怕也要这么认为了。
这么一想,也就对这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理解了。
慧心趁秦心月发呆的空当,也仔细瞧了瞧她。
平心而论,秦心月长得实在一般。
中等个头,略显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盘就像中秋的月亮。眉不浓不淡,眼睛不大不小,皮肤也不白皙粉嫩,唯一让慧心觉得特别的,是秦心月的嘴唇。那唇形有棱有角,唇色不红,反而微微有点带紫,像才开的丁香花。
慧心又与秦心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出了西厢,慧心马上命婢女备轿,欲去别苑向李夫人汇报。
轿子才抬过来,鹰便迎面过来了,拦住慧心道:“你挺着肚子要去哪里?”
“去别苑找母亲。”
“母亲此刻就在这王府里,你还去哪里找?”
“母亲没回别苑吗?”
“她老人家怕是要在这里待段日子了!”鹰笑道。
“这话怎么说?”慧心觉得鹰的笑容带着怪异。
“你自己去前厅问母亲吧!”鹰扶了慧心,与她一起往前厅去了。
慧心到了前厅一看,喝!不仅母亲,哥哥和卓儿都在。
“哥哥没外出吗?”慧心颇纳闷。
“嗯。”李光弼淡淡答。
“慧心,怎样?”李夫人见女儿来了,连忙问道。
“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慧心知她母亲惦着这事,于是答道。
“确实吗?”李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不像有假。”慧心说出自己的感觉。
只见李夫人满意地点头道:“如此便是最好。若是身家不清白,也不敢结亲,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要她委屈做妾,定也是不愿的……”
“做妾?”慧心讶然道:“谁要做妾?”
“唉,你哥哥不愿娶妻,只肯纳妾。”李夫人叹了一声。
慧心本觉得秦心月配不上自己哥哥,但此时听李夫人说只是纳秦心月为妾,心中又忽然不是滋味,替秦心月难过起来。
鹰一脸玩味地看了看李光弼。
李光弼早在这妹夫进门时便瞥见了他眼中的幸灾乐祸,此时鹰的表情更惹怒了他。
“想当初你从回纥回来,是谁不计前嫌在慧心面前给你说情?你心里要有底……那回纥公主听说还在找你,千万不要又给我惹出事来。”李光弼难得一次说这么大段话,却是在鹰擦身而过时用极小的音量耳语道。
“姐夫放心。”鹰丝毫不在意李光弼话中的威胁成分,气定神闲地回应,“那公主已有共渡一生的人了,影响不到我和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