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锦娘有些惊讶地看着秦心月,她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看样子不象啊。
“呵呵,你还记得我吗?我本来想约你去花园里逛逛的……”朝李光弼瞟了一眼,又看向锦娘道:“不过如果你没时间,就改日吧!”
“是吗?你想约我逛花园?”锦娘从秦心月眼里感受到诚意,“我有空的!弼马上就要走了。”
这两个女人,简直把他当空气一样!李光弼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明摆着不是赶他走吗?
“我走了,晚上再找你说话。”李光弼极温柔地对锦娘微笑:“你自己要小心点!”
傻了!
木头冰山也会微笑?秦心月揉揉自己的眼睛,从没见过他如此温柔地对其他人啊!
等等,叫锦娘小心点?什么嘛,以为她是那种心狠手辣的正室吗?“李光弼,你什么意思?”回过神来的秦心月大叫。
“弼已经走远了!”锦娘忍住笑,这个少夫人还挺有意思!
“锦娘,你和李光弼的关系好象很好哦!”秦心月坐在池塘边的凳子上朝锦娘微笑。
“少夫人,你别误会……”锦娘心里一沉,果然还是为了这个!是她太小看这少夫人了吗?
“我没有误会,看他刚才对你的样子,你在他的心里绝对不一般!”秦心月缓缓说道,看到锦娘突然紧张的样子,她扑哧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试探你啊?其实,我在想,这世上的一切真是不能尽如人意。”
锦娘不明白的看着秦心月,怎么她看向池塘的双眼居然有泪花?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爹娘身边,嫁到这里并不是我愿意的。但你知道,有时事情不受你的控制。我和李光弼以前没见过,更不用说有什么感情了……”说到后面,秦心月的声音近乎呢喃了:“但是有感情的偏偏我又不能……看到你们彼此有情,我倒是很高兴的,可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呢?”
原来是这样,难怪看自己的相公带别的女人回来也不见有妒忌之色!“其实事情并不象少夫人想的那样!”锦娘找了个和秦心月相对的位子也坐下了。
“叫我子娴吧!”
“好!子娴!”锦娘微微一笑,“你是第二个把我真的当朋友的人,我有话也就不瞒你。我已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被卖到花楼的了,只知道记事起就被妈妈逼着学琴棋书画。妈妈说我的爹娘早死了,我是被穷得没法的亲戚卖的那儿去的!这么多年,被妈妈当摇钱树似的养着,前不久妈妈竟逼我接客……”锦娘拿丝帕拭了拭腮边的泪:“要不是弼,我可能也活不到今天!他给我赎了身,原是打算放我自由,可我一个孤儿,能上哪里去?弼就只好把我带到这里了。他是个君子,我们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以前他到我那也只是听听我弹的曲子,下下棋什么的,到这儿来了,不怕你瞧不起,我本来打算以身相许,但他不要,他说救我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朋友!”锦娘的泪一串串如珍珠般滴下。
“原来和我一样也是个孤儿!”秦心月自言自语。
“子娴,你在说什么?”
“锦娘!如果你愿意,我们以后就姐妹相称,你看如何?”
“你是说,要和我?认作姐妹吗?”锦娘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除非,你不愿意!”
“我,愿意!愿意!”锦娘感动得手足无措,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捧出个翠绿的玉佩:“这是我小时候随身就带着的,应该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没有什么送你的,就权当是我和你结拜的信物吧!”
“乓……”“咚……”
瓷器被打碎,夹着拳头打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时不时的从书房内传出来。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摔开,李光弼紧绷着脸走出来,身后跟着气得嘴角直颤的李楷洛:“你这个逆子!才娶妻就把随便什么女人往家里带,你还有没有把老父放在眼里?你又叫子娴该如何自处?畜生!”
“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不用你费心!”李光弼头也不回,“你今天说这么多,最想说的是这句吧!”
“你……我告诉你,如果明天那个女人还在家里,你就别怨我……”李楷洛指着李光弼的手直发抖。
“哦?我的父亲大人会做什么呢?”嘴角带着冷笑,李光弼的神情全然不象是在对自己的父亲说话,“我倒是忘了,你的心是最狠的!和当年一样!”
李楷洛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拿眼瞪着自己儿子的背影,那眼神里有无奈、愤怒和一丝愧疚。
当李光弼到东苑锦娘住的那间厢房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笑声。
“姐姐!你刚才教我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是锦娘欢快的声音,从认识她以来,就从没听过她如此放松的说话,但她在叫谁姐姐?
“这首曲子叫《扬花词》!”好象是吴子娴的声音“你如果喜欢,我再教你更多的词!”
“唉,姐姐的才华,我这辈子也比不上,再加上人又美、心地又好,我要是个男人,也会喜欢上你的!”
“你要是个男人,长得俊性格好,我嫁给你倒也不错啊!总好过嫁那个怪胎。”
什么?怪胎!说谁呢!
李光弼“咣”的推门进去,吓了里面的人一跳。
“弼,你怎么回来了!”锦娘起身相迎。
“你……起来!”李光弼直直的看着秦心月,好象要将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