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结踏出医馆后,在阴暗的地方又换上之前的装扮,把掌门的服饰全部放入玉手镯内,连脚链都没放过。
以后做事应该谨慎,不能暴露毒门的存在。
她暂时不去想这些势力问题,毒门她肯定是要复兴的,只不过应由她一人完成,包括手刃仇敌,包括那庙堂之事——朝廷参与了清剿活动中。
只是现在掀起这轩然大波不太合适,应该让她做好准备才行,比如了解敌情。
月结奔向望湖楼,皇浦汜和师父在一起下棋,月结无聊地把茶几上的甜腻糕点全部吃完。
“对了,师父给你找了一个职务,白王那儿缺人保护,为师忙不过来就让你去那儿当侍卫好了。最近白王府总是出鬼,还好没有闹人命...”月结心领神会,反正她也不想待在相府。
“听说那儿的月钱比宫里的少司命的月钱高,月结你又是少司命又是侍卫,可以赚不少钱呢。”皇浦汜也在怂恿。
月结爽快地答应了。
“今晚就可以报道了。”师父起身下楼上马车,月结跟过去。皇浦汜因为在等自家的马车并且家的方向不同,所以不与他们同行。
白王府到了,月结下了马车,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地将月结带进白王的房间,师父没有下车,而是一路驱车去往宫中。
“王爷,林小姐来了。”
白王点点头,侍卫嗖的一下不见了。房间点了好几盏灯,是专为月结点的。
桌子上放着一张请柬——宫里的百花宴请柬。
“明晚下午你随我入宫。虽然你没有请柬,侍卫也不能进入百花宴,但我需要有人照顾,皇兄也特意准许了。”
月结应声表示自己听懂了。
“现在很晚了,月结先去休息吧,明早卯时起,到这里来下棋。”说完,月结便被门外的侍卫带走。情理之中地,月结被安排在王爷居处旁边的一座小屋。嗯,配备齐全,有书看,只不过有关围棋和医理的书占了大半部分,桌上还摆了一副棋盘,应该都是为她准备的。
不过...那医书...应该是王爷的个人喜好吧。盲人虽然不能看书,但让人读了听也是可以理解的。
月结精神不错,自学了一夜的围棋,只不过她好像天生不会这种东西,一夜下来,就连规则也是一知半解。
第二天卯时,月结准时报道。白王傅轩很高兴地赏了一碗银耳羹。
月结一口气喝完给了身旁的小厮。在月结跪在坐垫上准备开始下棋的时候,小厮离开了。
两人默默地开始了棋局,只不过一个是盲人但段位深不可测,而另一个看着机灵,却连规则也不清楚。
“要是你能把我的子吃了,就赏钱。”月结听了这个福利之后高兴的手上的黑子差点掉在地上。
虽然她很生疏,但并不代表她连一个子都吃不了啊。
一早上加一下午过去了,虽然棋盘上大部分被傅轩的白子占领,但月结也赢了十几两银子。白王心情好,有时候会故意让月结吃掉哪一颗或一片的白子,然后赏银豆豆银锭锭。
不得不说白王人真好。
二人下棋时会聊天,从师父的行事风格聊到药理之后又聊到京城哪家糕点好吃,当月结开始八卦偶然从街上传来的小姐之间的绯闻时,白王也乐得听。
在月结叽叽喳喳讲个不停的时候,门外的侍卫突然进来了:“时间到了,王爷要出发了。”
月结止住话题,扶起王爷,白王应该年轻时习武,虽然之后多年宅在家里,手臂依然有力,内力或许与灵力有共通之处,白王不像普通盲人那样需要拐杖,他能自己站稳,稳稳地走向王府外的马车,月结也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扶着傅轩。
如果没有那场宫变,傅轩应该和原男主建安候小世子宁彧一样受万人追捧吧。坐上马车,仔细端详傅轩的脸,月结这么想。
他们去得有点晚,宫门附近已经没有拥堵现象,估计宴会也要开始了。下了马车师父在等候白王一路进宫。
皇帝不在,应该还没来,只有一些老爷夫人公子小姐和侍女之类忙活的人。
白王是皇上的异母弟弟,龙位在靠上的地方,比周围的座位高一些,白王就坐在龙位以下离龙位近一点的座位,那对面的空桌应该是傅潇的。
师父身为国师也算位高,就坐在白王旁边的座位。月结站着,最后是被傅轩拉着坐在一旁。
白王应该比较少参加宴会,在进场时有不少人注意到这里。
场上一直有交谈声,只是看向月结时又有了新话题。
“那个应该就是林家的庶女了吧。”一位鹅黄色衣裙的女孩在一边和闺蜜说着话。
“就是林将军府里那个不知羞耻的侍女爬床生下的孩子。”一个打扮靓丽的夫人和邻座的夫人说笑,像是自己懂得多。
她母亲虽是艺伎,但也不是什么侍女啊,看来林家为了维护声誉,把消息给改了。
母亲啊母亲,为什么非要为了渣爹放弃自己身为皇女的尊严,改名改姓成为艺伎。
“如果我是她,我早就自尽了。”刺耳的话语,月结刻意忽略也不能忘却。
女席的宾客,男座的老爷们,像是有了话题。
沈如瑶颇有兴味地旁观,而温晚晴一直在扮演白莲的角色,在一边悄悄和礼部尚书的夏玲和一些小姐们说:“这么说人家林妹妹,可能有些过分了吧,林妹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歹毒啊。”其他小姐只当温晚晴心地善良,又说一些月结母亲的有的没的。
......月结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吃吧。”白王试图安慰她。
月结没有理他。
“本王让你试毒。”白王语气变得有些冷。月结自然知道这是在帮她转移注意力。
但她还是委屈巴巴地把王爷桌子上的每一道菜尝遍了。之后月结用傅轩的筷子帮傅轩夹菜,岁月静好,如果没有旁人就更好了,月结这么想。
皇上进来了,三十岁的男人身着赤黑色龙袍稍微靠后那么一两厘米与他肩并肩的就是皇后。
场上安静了,接着就是那繁复的跪拜礼,虽然白王受到皇帝的特殊照顾不用跪拜,而师父这个老妖精被先皇尊重也不用等等各种理由不用跪拜,但这不代表她月结不用跪拜啊。
她勉为其难,学着周围的人做完之后,身心俱疲。
皇帝开恩似的让人平身,说了一些不必拘束的废话,场上依旧安静。
这时,傅潇姗姗来迟,空气几乎凝固了。
“两位皇弟今天都来给朕撑场面了。”皇帝笑得满面春风。
二人只有简单地客套一下,傅潇又把注意力转向沈如瑶。沈如瑶穿着正红色的裙子,和她艳丽的容貌很配,就像牡丹花。
“轩弟弟近来身体可好?宫里刚进了几副人参,不如送两副给皇弟补补?”
白王害羞地耳根子都红了,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还没有子嗣,对这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幼弟像自家儿子。
白王道了声谢,又手足无措地扒了口饭。月结总觉得他是装的。
在皇帝宣布随意的时候,大家又放开了些许。
“今年的花神是丞相府的嫡女,比以往的花神更配得上这名号。”皇后说。
“朕也觉得。朕看如瑶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儿。”
“如瑶确实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要是臣妾能有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那朕就封她为清乐郡主。”说着就要下诏。
一通流程下来,搞得沈家又担忧起来,月结全程为白王加菜,没管这些。
之后皇帝说自己要休息了,场上只剩下众人,沈如瑶无趣地走出去,而傅潇也说自己要走了。白王也觉得无趣,这下焦点全离开了,但也不妨碍贵圈们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