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顾宁房间,龙千羽取来纸笔,将沈墨妍一事写了明白,随即轻叹一声:“唉,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一旁喝茶的顾宁听到龙千羽的叹息说道:“龙兄弟不要这么悲观,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是啊,表哥,凭龙盛商会的实力,找个人还不容易?”江浣尘也安慰道。
“龙盛商会?”听到这个名字顾宁一愣,眼中透着疑问看向江浣尘。
“是啊。”江浣尘点点头。
“哦?原来龙兄弟出身名门啊。”顾宁笑道。
龙千羽也坐了下来,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什么名门,在凡间略有薄名而已。”
“诶,可不要这么说,龙盛商会的名号可是响彻神州啊。”
“谬赞了。”
三人喝着茶,聊着闲天,顾宁的房间内饰古香古色,看得出他很有生活,平时很在意打理,屋内的装饰十分考究,而且茶桌靠近窗户,可以一边品茶一边能欣赏着外面雅致的景色,令人身心舒畅。
“诶?那不是刚才的小姑娘吗?”
三人正聊着兴起,江浣尘一眼看到了窗外,远处方明玉领着一名中年男子正快速走了过去。
“嗯?”顾宁心生疑惑。
“怎么了?”龙千羽问。
“他们很急。”顾宁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心。
“嗯,看着是挺急的。”江浣尘说道。
“这么急……看来事情闹得不小。”顾宁嘴里念叨着。
“顾兄何意啊?”
龙千羽和江浣尘看着顾宁,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愣神的顾宁突然起身,对二人说道:“二位在此稍坐,我去去就来。”说完他便飞一般的出去了,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龙千羽和江浣尘面面相觑。
“这……他这是?”
“我看……我们也一起吧。”龙千羽看了看顾宁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同样一脸不知所措的江浣尘说道。
“好好,英雄所见略同。”
说完,两人也起身跟了过去。
天工院的弟子居住区按照性别分为两处,男女居所距离不算近,这当然是为了防止弟子之间发生难以言明的不耻之事,但这也只是防君子不防流氓。
就好比顾宁,他身为男弟子却时常出入于女弟子居所区,这不仅限于天工院,其他分院也去,这令上至各分院掌事下至弟子都很头痛。
不过顾宁也不算真正的流氓,毕竟那样的话早就被打死了,他每次进出女子居所区绝对是正大光明的,进去后也不会冒犯女弟子们的闺房,十分守规矩,他只在外面的凉亭、石凳或树荫下,找一些外出活动甚至路过的漂亮姑娘聊天,当然聊着聊着就会让那些姑娘们脸色羞红的跑开或者干脆动手将他赶跑。
因此,顾宁在无恙书院与很多女弟子们相熟,不仅如此,如果她们有了困难,顾宁还会出手相助,自称是名副其实的护花使者。
此次,顾宁看到方明玉急急忙忙的样子,便猜到一定有女弟子遇到了困难,所以自然毫不犹豫的赶往相助。
此时在女子居所门前的空地上,远远就看到一名女子头配珠花、粉黛浓妆,虽面容姣好但此时却凶神恶煞的正指着另一名伏在地上的女子骂骂咧咧,言语中充满了尖酸刻薄。
“一个小要饭的,书院好心收留你,不老老实实的做杂工,出什么头?”
“好了小涵,看我面上就算了吧。”跟随方明玉而来的中年男子在一旁劝解道。
“老师,不是我想教训她,是她太不懂规矩了,一个下人居然敢对弟子说三道四的,我得好好让她知道知道一个下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孟小涵全然不给老师面子,说完竟抬手要打伏在地上的女子。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吒喝:“住手。”
与此同时,孟小涵那高举的手还没落下,“啪”的一声,粉黛浓妆的脸上就先挨了一巴掌。
在场众人皆大吃一惊。
最吃惊的自然是挨了打的孟小涵,身为天工院掌事之女,从小到大从没人敢打她的巴掌,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叶落可闻,短暂的寂静后,“啊”的一声尖叫响彻天地。
孟小涵眼中带着疯狂看向那胆大包天敢对自己出手的人。
众人也都好奇的看向打人者,此时他站在孟小涵面前,愤怒的气息仿佛一头发狂的猛兽,正虎视眈眈的要对人发起进攻,凶猛的气息飘散让在场每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
此人正是龙千羽,他面无表情,不怒自威,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没有丝毫犹豫,而且下手十分狠辣,全然不顾及对方是女人。
此刻就连顾宁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二话不说动手打人的龙千羽,住手是他喊得,但怎么好像龙千羽比自己更激动呢?
“畜生!敢打我!”孟小涵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火辣刺痛的脸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发疯一般嘶吼道,同时手中亮出两把短棍,棍身上细微的纹路此时都亮起了光芒,看得出这是两件机关兵器。
孟小涵飞身向后一跃,身为天工院年轻女性弟子中的佼佼者,她绝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两柄短棍瞬时光芒大涨,随即被她祭出,在空中变幻出无数机关长蛇来。
“万蛇阵!”
机关长蛇吐着蛇信,闪着獠牙在孟小涵的操控下向着龙千羽袭来。
懂得机关术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那些机关蛇口中闪着丝丝蓝光,正是触之即死的凶猛毒药,而且每条机关蛇的口中皆有此毒,看得出来这一招必是要置人于死地的。
“雕虫小技!”
龙千羽爆喝一声,右手凝聚金色光芒,在万蛇阵到达眼前时,猛然出手,那金光瞬间化成巨掌,一掌便将那些来势汹汹机关蛇拍的四散。
“嗯?”孟小涵吃了一惊,她没想到龙千羽随手一击竟然破了自己的杀招。
机关蛇被拍散后,孟小涵并不慌张,虽然惊讶于龙千羽的招式,但她的灵觉也能感受到,龙千羽修为并不突出,她自己作为一个半只脚踏入御空境界的弟子可以说在同龄人中是鹤立鸡群的,而龙千羽仅仅是炼体二层的水平,实在对她构不成威胁。
此时她聚拢被拍散的机关蛇,将之化成两根短棍回到手中。
而那金色巨掌,此时也已经消散,这是龙千羽自白机山归来后潜心修炼所研究出的招式,天邪心决专修真气控制,凝灵剑气则可以将真气幻化各种形状并凝聚成型,依靠血池大法对灵气的吸收作为后盾,三者合一,龙千羽才能以一招出手破解孟小涵的杀招。
金色巨掌威力惊人,消耗也是惊人的,仅刚才一掌便让龙千羽的真气损耗大半,好在有血池大法能够及时补充。
“群蜂阵!”
孟小涵再次出手,这次她手持两柄短棍在空中挥舞起来,短棍的两端仿佛水浆炸裂,从中迸发出无数细小的零件,并在空中化作嗡嗡飞舞的群蜂从四面八方向龙千羽包围而去。
“龙兄弟小心,那些毒蜂尾针含有剧毒,沾着一点便会腐蚀心脉,致人于死地的。”顾宁大声提醒道。
龙千羽没有说话,当毒蜂将他围住时,他将双手合于胸前,聚集真气于双掌,此时他的双手再次散发出金光。
“去!”
孟小涵大喝一声,气势汹汹围着龙千羽的毒蜂瞬间加速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看着四周被黑压压的蜂群包围,龙千羽面不改色,双手金光大盛。
“开!”
龙千羽张开双掌,一尊金色大钟从他的手中张开,钟身显现铭文,仿佛是一件穿越古今的神器,瞬间将他和身后女子包裹。
那些毒蜂速度不减,一个个前仆后继的撞在大钟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看我撞碎你的龟壳!”孟小涵一看蜂群被阻挡,不由得大怒,随即指挥蜂群以更快的速度撞击屏障。
龙千羽瞪大眼睛双臂在身前交叉,金色大钟瞬间一变,钟身上的铭文被抹平,仿佛被从内部撑开一般,变成了一个金色圆球。
“什么!”
孟小涵吃惊于这种变化,因为她发现,那金色圆球开始变大,并倾泻出惊人的力量,将她的蜂群逐渐压制。
“破!”
一声断喝,金色圆球迎风暴涨,瞬间将蜂群全部击溃。
那群机关毒蜂重新化作两柄短棍飞出数丈远,变得黯淡无光。
“啊!”尖叫声传来,祭出的武器与主人之间是有联系的,短棍受到重击的同时孟小涵也感受到被一股巨力击中,身体瞬间倒飞出去。
而施展完招式的龙千羽则脸色发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但他并没有在意身体状况,转过身扶起地上女子关切的问道:“沈姐姐,你没事吧?”
没错,女子正是龙千羽苦苦寻找的沈墨妍,他实在没想到,找遍无恙书院,最终居然就在这里,而且再次陷入受人欺凌的境地,真的如顾宁所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羽公子。”看到故人,沈墨妍如画的双眸涌出了泪水。
“告诉我,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来无恙书院拜师的吗?为何沦落至此?”龙千羽眼中带着怜悯,语气带着愤怒,他不能容忍视同亲人的沈墨妍受到如此待遇,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此时顾宁和江浣尘也走了过来,他二人站到龙千羽身边是为了震慑远处躺在地上的孟小涵,这恶女虽然被震飞,但却一直用怨毒的眼光看着这里。
“无论什么原因,我为你做主!”龙千羽让沈墨妍讲述经过,明明是来拜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起这事,沈墨妍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泪水如决堤一般难以控制的流出,泣不成声。
这时,之前来劝孟小涵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道:“顾宁,你怎么能带人来闹事啊?你们两个都是哪个分院的?”
“老师您怎么这么说话?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哪里是我们在闹事?分明是那恶毒女人先动的手。”顾宁对中年男人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指着远处刚刚起身的孟小涵厉声说道。
“你说谁恶毒?”孟小涵一听顾宁的话当即气的头发都炸了起来,但此时她受了一定程度的伤,所以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好了!”中年男子沉声道,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目光转向刚刚出手的龙千羽问道:“你到底是哪个分院的?”
把掌事的女儿打了,男子必须知道正主到底是谁,不然的话掌事不会放过他的。
从中年男子说话开始,龙千羽便听得出他有意偏向孟小涵,虽然之前是他来劝解的,但明显是在和稀泥,压根没有帮沈墨妍的意思,刚才和孟小涵打斗时,此人也未说一句话,所以龙千羽瞥了他一眼露出轻蔑的表情。
“我在问你话!”
中年男子被忽视后十分生气,大吼道。
“你够资格与我说话吗?”龙千羽淡淡的说。
“放肆!你竟敢如此与师长说话!毫无尊师之礼!”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嘶吼着,说着便要动手。
“这位是天剑门孔师尊弟子,老师还是考虑清楚再出手。”这时方明玉在一旁说道,她刚才看得明白,心里十分后悔找来这个是非不分的老师,所以说起话来也没安好气。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围观的女弟子们都开始议论纷纷,孟小涵的脸上也露出怪异的表情,她的内心很纠结,虽然对龙千羽恨意极大,但是孔宿之名这些日子却时常出现在她的耳边,白机山上以一人之力结束战争,挽救追剿大军于覆灭之际的威名令人震撼。
对龙千羽来说,孔师尊弟子的名声,若是平常提起,那便都是拿来开玩笑的,而如今提起,却绝对是一张足以震慑人心的王牌。
“孔......孔师尊……”此时中年男子表情精彩至极,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怒,亦或是该恭敬,毕竟孔师尊的徒弟比他还要高很多辈呢。
但一想起,当着这么多弟子面认怂的话,他下不来台,所以沉下语气说道:“看在孔师尊面上,饶你一回。”
说罢便要离开,他可不想继续呆在这儿了,一边是天剑门孔师尊弟子,一边是天工院掌事之女,哪个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放肆,论辈分,你大概要叫我一声叔祖再走。”龙千羽此时心情极差,他不想轻易放过直接或间接欺辱过沈墨妍的任何一人。
“你!”中年男子咬牙切齿。
龙千羽迎上中年男子快要冒火的目光,毫不退缩,看到中年男子的退缩,他更加自信孔宿的名声在此地是十分有用的。
中年男子和龙千羽互相瞪着眼,谁也不让谁,最后男子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叫出“叔祖”便拂袖离开了。
中年男子羞愤离开后,龙千羽来到孟小涵面前,怒目而视大声说道:“你给我听好,你们都给我听好,沈墨妍是我龙千羽的姐姐,有谁再敢欺辱她,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出来,让其付出代价。”
说完,龙千羽再次看向孟小涵说:“这次是个教训,我给你这一巴掌只是利息,再有这种情况我便废你一身修为。”
这话并非龙千羽托大,从刚才的交手就可以看出,虽然孟小涵修为更高,但却略逊了一筹。
这是因为从战场归来的龙千羽,在战斗技巧上要比那些没有经历过战争残酷的弟子凌厉很多,求胜欲望更是那些与世无争的修真者所不能比的,尤其他的经历更加惨烈,所以对付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哪怕是修为更高的,他也自信有办法能够战胜。
好斗求胜的潜意识仿佛在他的心中埋下了种子,此时已然发芽。
“你!”龙千羽的话让孟小涵气的七窍生烟,用手指着他,紧咬银牙说不出话来。
随后龙千羽三人护着沈墨妍离开了此地,三人将她带回住处。
与弟子们不同,沈墨妍的屋子在弟子居住的角落,这间屋子虽然也算干净,但由于位置的原因,长久不见阳光,有些阴冷潮湿。
刚进屋,龙千羽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子中间的一个素白色花瓶,里面插着一支已经干枯的荷花。
看到那只荷花,龙千羽心中顿时苦涩起来,那正是当日花神节,大哥龙千印亲手赠与沈墨妍的,真没想到她一直留着。
“沈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来拜师吗?怎么会这样?”龙千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沈墨妍到底经历了什么。
龙千羽的话让沈墨妍再次红起了眼圈,但她并没有哭出来,抬眼看向龙千羽缓缓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当沈墨妍来到无恙书院后便让送她来的人回去了,她独自按照父亲的遗嘱找到天工院,将遗物呈上后在客房静等了三天却没人来告诉她之后要做什么。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在房间外有弟子看守,只要她出去就会有专人跟着她,好像看犯人一般,令她感到十分难受。
第四天沈墨妍终于等来了消息,她已经被批准成为无恙书院天工院的一名弟子了,但由于刚入师门,按照规定要先从杂工开始做起。
如此才有了现在的境遇。
听完沈墨妍的讲述,顾宁大声咒骂着:“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我刚来的时候哪被要求做过杂工?”
“是啊,这简直是恶心人?”江浣尘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看孟小涵的样子根本没拿沈墨妍当成弟子,完全当成了奴隶一般呼来喝去的,龙千羽心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人成心为难沈墨妍。
“沈姐姐,你爹没对你说过关于无恙书院的事吗?”龙千羽问道。
沈墨妍摇摇头说:“无恙书院这个名字还是我爹去世前才告诉我的,之前根本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龙千羽深吸一口气,看来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了,他不再想探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他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现在能解决的。
“沈姐姐,离开这里吧,回商会去,大哥还等着你呢。”龙千羽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便先逃离这个充满苦难的是非地吧。
龙千羽虽然笑着说,但那笑容里透着苦涩,视同亲人一般的沈墨妍遭受这样的委屈,但自己却没有能力帮助她。
力量,我需要力量!
龙千羽的内心一遍一遍呼喊着。
拜剑大会如此,白机山上如此,如今在这是非不断的天工院,亦是如此。
龙千羽的话让沈墨妍陷入一阵失神,她盯着桌上已经枯萎的荷花,眼睛一眨不眨。
当日分别时看到龙千印眼中含泪的样子时,沈墨妍刹那间便被攻陷了,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再没有人对自己有如此的感情,这每每想起心中就充满了温暖,这一年来的痛苦她能够忍受支撑下来,都是为了能够再见这深情的人儿一面。
“印少爷……”沈墨妍的眼圈再次泛红,嘴里轻声叫着这个名字。
如今自己已是无恙书院的弟子了,也算完成了父亲的遗愿,但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境遇。
“爹,女儿真不懂为什么你让我来这种地方……”沈墨妍此时充满了痛苦。
双拳紧握,指甲扣紧掌心,鲜血从手中点点滴落,内心的挣扎让沈墨妍难以选择。
此时龙千羽三人谁也没有说话,他们看得出沈墨妍的内心有多么纠结,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先父遗志,决定必须由她自己来做。
许久,沈墨妍松开了沾满鲜血的双手,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流出,此时她转过头坚定的看向龙千羽道:“好,我们回去!”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龙千羽喜出望外,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有师父的任务在身,思索片刻后看向一旁的江浣尘。
“浣尘,我要去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这段日子就麻烦你照顾沈姐姐了,等我回来便带他离开此地。”龙千羽正色道。
“嘿嘿,没问题表哥,说什么这也是我的嫂子啊。”江浣尘嘿嘿一笑的说道。
嫂子这个称呼传到沈墨妍耳朵里,令她的脸色微微泛着红晕,却也没有反驳什么。
“龙兄弟你就安心去,我会好好照顾沈姑娘的。”顾宁一拍胸脯说道。
“这种家事就不劳烦顾兄了。”龙千羽斜了顾宁一眼,怪不得这家伙总是不受待见,说起话来处处透着猥琐,这人品真是差到极点了。
为了防止沈墨妍再受欺负,江浣尘提议将她偷偷带到雅乐院去,毕竟龙千羽在天工院闹得动静有些大,如果此时他走了那么沈墨妍很有可能变成孟小涵泄愤的目标。
当然,防孟小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防止顾宁这样的流氓骚扰,毕竟当清楚的看到沈墨妍容貌时,顾宁那张脸如同开花一般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得不提防。
安顿好沈墨妍,龙千羽也算是放了心,随即立刻启程,告别了无恙书院的众人,马不停蹄的离开北阳城向北一路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