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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臭虫们!”监狱长站在走廊里一个劲地敲锣,想让监狱里的人都安静下来,“鲍泽大人很快就来,在此之前,你们没有食物,没有自由活动,拉屎撒尿自己想办法解决!”
监狱里的叫骂声此起彼伏,许多犯人对着监狱长啐唾沫。狱长沉不住,他掏出短枪往头顶上开了一火。喧闹的人渐渐平静,他走到下一层继续宣知通告。
宇梦双手摇动监狱门,十分费力,明显加固过。宇梦静坐在骷髅的旁边,既然这样,他也只能采取应变措施了。无论如何,他必须赶在鲍泽来之前,和弗罗里拿到罗盘并且逃出监狱。
不知不觉夜深了,火炬的光被凉风吹灭。为了保持空气的新鲜,每天晚上监狱都会开门通风透气。由于监狱的特殊设计,晚上开门后,来自海上的凉风嗖嗖得穿过走廊,卷走脏臭的空气。大海似乎就在脚下,趴在地上还能感受到海浪在拍打石壁。
海风吹的正舒服,监狱的人呼呼大睡。如果不睡觉,第二天就没有力气与监狱长对抗。时不时地有几个值夜班的火枪兵,但也都是打着哈欠,吊着困眼,走一圈就回去睡。
宇梦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各种监狱和刑罚他都体验过,不过也没什么感觉。他很少能找到让自己感到兴奋的痛楚。不是他变态是个受虐狂,只是他想填补那块空虚、寂寞和无尽的杀戮欲望。
皎洁的月光从小窗里洒进来。他伸出摸月光的手变成了骨头。说来也好笑,他也曾经思考过作为死灵存在的意义。如果他找到了,绝对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没有爱,没有感情,甚至很多肉体的感觉都已经退化。
当救世主?没人愿意死灵去当自己的恩人吧。当毁灭者?对不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死灵,杀死几个人也许还能应付得来,毁灭世界,那就省省吧。他曾经试过作为一个普通人活在巫灵大陆,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因为诅咒,他甚至都不陪拥有一种平凡的生活。
为了逃避现实,为了找到打破诅咒的方法,为了填补他身体内的虚无,他才当上海盗,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探险,去寻找失落的遗迹和宝藏。
眼前似乎闪过一个黑影,他怀疑眼花了。他不期望袁欣来救他,这样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麻烦。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这很不正常,因为他不需要睡眠,也不会感到疲惫和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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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的尖叫声,利刺尖锐的刀剑声,震耳欲聋的火枪声。
金币,金币,所有人都放不下。那闪闪的一大棺的金币,没有人可以拒绝它的诱惑。
疯狂地掠夺,疯狂地争抢,疯狂地杀戮。
“奈浮达,你干什么?”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挥舞着海盗剑。
“萨里昂斯,快离开这里,快!我,我控制不住!”
“开什么玩笑?”模糊的身影在与其他人对抗,他把金币揣到怀里。
“快走,不然你会死。”
叮——
金币洒落。
他恍惚中看见,另外一个男人把一个钥匙塞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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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梦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待在监狱之中。皎洁的月光一如既往的洒射在地面上,海风现在安稳的像个孩子。
他很疑惑,刚才的感觉是梦吗?他不知道幻想为何物,也从来没有体验过做梦的感觉。
不知何时,他握住了旁边的骷髅的手。月光下,他注视着那双深渊般空洞的眼睛。
骷髅的头颅突然转向宇梦,它颤抖的手骨指向监狱门。
宇梦感觉脑袋一沉,再次眨眼。骷髅突然走到门边,用钥匙打开了监狱门。
宇梦摇晃着站了起来,却又失重一样摔在地上。
再次睁眼,一切都变回了原样。阳光透过小窗照进来。
他凝视着骷髅,耳朵里发出了嗡嗡的响声,一个悠远的歌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阿瓦,阿瓦,鲁萨森!”
最后一声嘹亮的呼唤从他的脑海中划过。
“醒来,醒来,骨之王。”
他在脑海中重复了一边,这首歌熟悉而又陌生。当然,骨之王指的并不是他,那是传说中的死灵之王,曾经率领过死灵大军把寒冬带到圣灵大陆上。
没有人知道为何,所有的死灵所说的语言都是古精灵语,古精灵语和现在的精灵语只有个别的词语用法有些不同,其余的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可以听懂精灵语,但是只能说很少的一部分。
他蹲下把手伸入骷髅的胸骨中,突然摸索到一个钥匙。他掏出来对准光线,金钥匙没有退色,仍然光泽。
这让他想起来他的万能钥匙,但是那把钥匙他已经给了弗罗里。退回暗处,他把钥匙挂在他的胸骨前。
伸出一只手,他轻易的推开了监狱门。周围的人都被声音吸引过来,原来有动静的全部安静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宇梦的一举一动。
宇梦踏出监狱的门之前,对着骷髅脱帽鞠了一躬。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骷髅已经消失不见。
他扣上海盗帽,嘴角微微上扬。
“宇梦大爷。”
“宇梦大人。”
周围牢笼里都传来了小声的求救。
“有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宇梦躲在靠近楼梯的暗处。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当然他们也没有傻到去暴露救命稻草的位置。一个火枪兵把火枪撂在背后,打着哈欠从楼梯上走下来。
“怎么这么安静?”对于火枪兵来说这确实不正常,一般就算是早上的时候,犯人们就开始吵吵闹闹了,但现在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他。
“看什么!看什么!回去睡觉!”火枪兵一如既往的嚎了一声。
宇梦拿起一个木板往他头上就是一敲。火枪兵翻了个白眼昏倒在地上,无意间扣动了火枪的扳机。
正在办公室逍遥休息的监狱长,座位下的地板突然猛地一震。
“谁,那个蠢货开的枪?!”
宇梦从火枪兵身上掏出一串钥匙,楼上已经传来了骚动。
“老查理,把我们的人救出来,制造一点骚乱,然后快点回黑帆,就在马诺亚港口。”他打开了老查理所在的牢门,并把那一串钥匙给了老查理。
“好的,宇梦大爷,一路平安。”
宇梦迅速地穿过楼梯,走向第四层,显然楼上的骚动已经传到了下面。他虚掩了一下海盗帽,注意到还有一些他在那四年间认识的犯罪,至今仍然待在地牢里。
他不明白监狱的设计人,居然就把钥匙挂在一个装着恶狗的大笼子里。很显然,之前的那条狗已经死掉了,宇梦认出来这是一条不一样的狗。
黑色的大恶狗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口水滴在了地上,它注视着宇梦一步步地走来。宇梦随手拿起来之前看守吃剩的大排骨,扔到了笼子前。恶狗扒着笼子,急着要出去,宇梦趁机轻松地拿到了钥匙。
他把那串钥匙扔到了一个老头的监狱里。
老头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宇梦。
宇梦用海盗帽遮住自己的上半脸:“带上这里所有的兄弟,你们自由了。”
老头颔首致意,他捡起钥匙。
火枪兵呐喊着从楼上冲了下来,被一个个重犯打昏在地上。
整个监狱开始暴动。
宇梦在混乱中找到了弗罗里的监狱。他不是很确定,但他还是决定要尝试一下。从胸骨中取出金色的钥匙,竟然打开了监狱的门。
“我的朋友!”弗罗里从暗中扑出来,给他一个拥抱。
弗罗里此时摘下了黑色的眼罩,外表看上去和普通人没差,但实际上右眼是一只义眼。
“罗盘呢?”宇梦不再废话,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不在我手上,放心,我把它藏起来了。”
“快走吧,弗罗里船长。”宇梦把海盗帽扣在弗罗里的头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