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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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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美丽的

你煽动着翅膀

卷起希望的风

你是彩虹太阳

你轻抚着长发

聆听盛夏的歌

《小精灵之曲》游吟诗人马哈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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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那个,什么?”伊圣晴微眯眼睛,疑惑地看着她。冬堡就是他父亲工作的地方,当时他也二岁多,能记住有个魔法学院就已经不错了。再者,守护者的等级很高吗?于是很多问号,浮在他的脑海里。

“我,准女王啊准女王。”奇霞再次骄傲地扬了扬脸,挺起了胸脯。殊不知,对于与世界几乎隔离了几年的伊圣晴来说,除了几本魔法书上的内容,关于现在这个世界怎么样,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吧,就你?”伊圣晴脸上写满了怀疑,“虽然我很久没有接触世界了,但是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我们现在是夏森北面,但你说的冬森可是要跨过半个大陆的,你要是冬森的小精灵,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再者了,也没看出你什么准女王的气质啊,准女王不就是没当上嘛。这么说,我还是准大魔法师呢。”

冬堡,他在书里读到过不少。在书架上还有几本依稀能看清楚字,《魔法发展史》和《魔法学院总汇(最全)》整张整张的提到过,是很有名的魔法学院。但是冬堡守护者,他还真没听说过。他只知道四季森林的小精灵们确实有女王。

冬森的寒冬低语是精灵的地盘,他父亲伊问的魔法学院也是在冬森的旁边。他跟着父亲去过一次。虽然当时自己很小,但那里严寒的天气实在冻得他刻骨铭心,估计他这辈子遇到最寒冷的地方,也就是那里。

“是真的。”一看伊圣晴不信,她有些急了。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多有女王范啊,哪里都散发着女王的魅力,她想。

“你…算了,我要用实力征服你。”

“看好了。”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点点的星光随着她的指尖滑动,像是乐符般在她手上跳跃,“元素召唤。”她摊平双手,十指上迸出了十个颜色的火焰。

伊圣晴僵住了,那表情宛如见到了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他怀疑要么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要么他就是在做梦。

“不可能的,你该不会是用幻术骗我吧?”伊圣晴感觉全身发热,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双眼映衬着奇霞手指上十彩的光芒。这是他接触魔法时的兴奋,不,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那种为之着迷,为之沉沦,为之疯狂。

“右手的红色火元素,蓝色水、冰元素,绿色木元素,灰色风元素,棕色石、土元素,左手的黄白光元素,紫色暗元素,灰色影元素,无色云、空气元素,以及纯白色时空元素,当然还有一些小元素我就不拿出来显摆了。如你所见,女王我是所有元素的拥有与支配者。”奇霞嘴角微微上扬,眉飞色舞,漏出了得意的笑容。

伊圣晴已经无法自理了,他的脑子里都在嗡嗡作响。先不说时空元素,光暗元素都是很难得的。天生元素有一个甚至没有都是很正常,最常见的应该是水火土木四元,人鱼一族天生最少水元素,龙族天生最少火元素。接着是风冰石空气元素,获得这四个的可能性更低。另外一些特殊的叶沙雷电等,都是一些十分小众的元素。还有光暗影元素,虽然更小但是有也不奇怪,光元素好说,暗影元素算是稀有了。时间空间元素,别说两个,得到其中一个就能够影响世界了。

“师父,收我为徒吧!”伊圣晴啪叽一下跪下了,给奇霞扣了个首。面子什么的又不管饭吃,他之前为了生存还上街乞讨过一段时间呢。

奇霞被伊圣晴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急忙去扶伊圣晴起来,低声道:“没别要这样啦,本来就是来帮你的嘛。”不过她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这样被人崇拜似乎也挺不错。她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嘻嘻,没想到吧伊问,以前你对我爱搭不理的,现在你的儿子却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过来。”奇霞用纤细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给你收拾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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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干净的衣服吗?”

“额,貌似没有了。”他扯着自己乞丐似的衣服闻了闻,感觉没什么啊,很脏吗?

“啊,你多久没洗澡了?你的衣服多久没洗了?”奇霞急忙把手收回来,一脸嫌弃地捏住了鼻子,好像碰到了令人恶心的东西。

“自打记事以来?”伊圣晴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邋邋遢遢的生活,说实话他已经没有正常人那种洗澡理发吃饭睡觉作息的概念了,饿了就吃,累了就睡,不累就练习魔法,头发长了随随便便削削,衣服脏了连同衣服一起用水冲一下。

奇霞完全惊住了,她简直不敢想象伊圣晴的生活。再怎么说也都是大魔法师的儿子呀,怎么会这么落魄。还有,她不在的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的伊问可谓是呼风唤雨的大魔法师,备受尊敬,虽然伊圣晴没什么魔法天赋,但是家世在那里摆着呢。伊问走的时候也不替他儿子考虑考虑吗?也是呢,当时伊圣晴的母亲已经不再好多年了,让两个大男人一起生活确实有点难,更别说照顾彼此了。

她双手伏在地上,周围的土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平地上凹除了一个小坑。她一只手伸在坑里,清水从指尖流出,不一会便灌满形成了一个水池。

“进去洗洗吧,我去把你的衣服清理一下。”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她在这里也不好做什么。

“愣着干什么,把你收拾干净了我才有心情嘛。”奇霞才不愿意和这样的脏家伙一起度过接下来的生活呢。

伊圣晴也不好说什么,既然有这个机会了,那就好好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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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这样好看多了。”奇霞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她轻轻地翻弄着伊圣晴的头发。

刚刚在寻找伊圣晴的衣物时,她发现了以前伊问送给伊圣晴的三岁礼物,一个棕色小魔法袍,于是又拆了伊圣晴几件其他的衣服,用魔法稍微剪裁了一下,缝出了一个新的魔法袍。

“虽说是魔法袍,可是我也不会附魔啊,还算是一件能穿的衣服吧。”奇霞甩了甩手,这样也算完成了,最起码能见人。她拍了拍紫罗兰裙上的发渣,然后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伊圣晴借着水池的水照照自己,黑色刘海,略宽鼻梁,蓝色瞳孔,微尖下巴,整个还是挺精神的男孩。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低估道:“好厉害,这是我吗?”

奇霞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是没有让她白费力气。话说,现在的伊圣晴还真别说,长得还挺俊,至少比伊问那个老男人好太多了。

“我在想什么啊。”奇霞摇了摇头,“过来吧,我帮你解封。”

“啊,什么?”伊圣晴现在已经像一个忠诚的仆人跟着奇霞。

“没什么,一小会你就明白了。”

奇霞把手放在伊圣晴的头上,两人脚下闪烁着一个紫色的魔法阵。

“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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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霞,交给你了。”

“伊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嗯,我已经决定了,请你帮助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弥补我的错误。”

“为什么是我,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管。”

“拜托了奇霞,如果我们之前说过的那个发生了,请结束他的痛苦。”

“有我在,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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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雷把伊圣晴震醒,别墅外的雷光划破屋子里的黑暗。窗户上的树影摇动,屋外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树妖狂乱地挥舞着他的枝干,拼命地想要划破窗子,把黑暗的手伸向即将降临的新生命。

“夫人,加把劲。”

“啊!”

雷声之后,一片死寂。风平息了,如同自然停止了她指挥的手。一个婴儿的哭声划破了黑夜,划破了黎明。

“父亲,母亲?”伊圣晴浑身颤抖着,他说不上来,但感觉这好像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刻,他的手在颤抖,向床边走去。他从未如此靠近过,他的双亲。

“伊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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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盛开着无数鲜艳的花朵。

伊问揉了揉林盈盈大大的肚子,趴在上面听了听,林盈盈红着脸把手放在伊问的头上。伊问温柔地笑道:“是个男孩吧,踢得这么起劲。”

林盈盈摸了摸肚子说到:“我觉得是个女孩,再说你名字想好了没?要是再不想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不要说傻话,我只是进皇都辞退国王陛下的认命而已,很快就回来。”伊问握着林盈盈的双手,严肃地说。

“贵族会针对我们的。”林盈盈有些担心,毕竟皇都的贵族在她的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喂,老公。”

“嗯?”

微风带着花香,吹动林盈盈的秀发。

“如果我生出来的孩子不会魔法,是不是就不用像你一样了?”

“亲爱的老婆,到我这一辈,我们伊家的大魔法师已经传了七代了,不能让它就这么断掉。”伊问平和地解释道。

“那你看看你们伊家有几个活到白头的?”林盈盈眼中泛起泪花,“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开心快乐的活到生命的最后,多陪陪自己的妻子或老公,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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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圣晴?”那是一个成熟稳重,充满慈爱的声音。

伊圣晴再次睁开双眼,花园上站着的是父亲。父亲穿着冬堡首席法师的魔法袍,跟自己印象中分别时的父亲一模一样。

“没想到还真的会到这一天。”伊问伫立在花丛中,对他慈和地笑着。

不知何时,奇霞站在伊圣晴的旁边。

“我的儿子以后就拜托你了,女王陛下。”伊问朝着奇霞深深地鞠了一躬。

奇霞微微颔首。

“圣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我能说的很少。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为了你母亲的遗愿,我把你的心门封印住了。请你也不要怪罪你的母亲。正如你所见,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解封之时,封印剩下魔力便会作为我的影像。但是请记住,你的魔法是比我和你母亲更强大的力量,好好利用。你和奇霞在接下来的路上都会明白的。我和你母亲的愿望,都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我走了,当初我留下来的魔力不多。”伊问伸开双臂,身体开始渐渐消失。

“父亲!我只有一个问题。”伊圣晴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喊到,“你和母亲…还活着吗?”

伊问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谁知道呢。”他的话淹没在了花海中,人随着飞舞的花瓣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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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圣晴深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瞳闪烁着光芒。

“意外的冷静啊。”奇霞拨弄着他的头发。

“啊,你干什么?”伊圣晴刷得一下从奇霞的怀里起来。

“真不识趣。怎么样,睡得舒服吗?”奇霞站起身来,伸了伸腰。

“刚刚那个是…”

“我就知道,好啦好啦,你冷静点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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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霞叹了口气:“伊问真是比我还惨。”

伊问不仅失去了妻子,还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见上几面。她心里有些发酸: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啊伊问,明明知道一定会失败,还是一如既往,说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骗人的。伊家的人都这么倔强吗?

“怎么会。”伊圣晴第一次听到关于父亲比较完整的故事。之前他也只是听自己的养父养母说过。父亲离开时,把伊圣晴留给了一个信任的朋友家里。伊圣晴慢慢的接受那家人的关心后,那家人却离奇地失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他又搬到别墅废墟旁,用一些垃圾临时搭了个木屋,从废墟里收集能看的魔法书和日常生活建筑材料。这一临时就是六七年。

“我也不能确定,可能有些时间我记错了,因为伊问是成为首席法师之后,我才认识他的。”奇霞拖着腮帮,眼神不知道飘向哪里了。伊问的故事她也大多是从冬堡里的人听说的,剩下的空白其实都是奇霞脑补的画面,她也不知道对不对。

但比起这个,她觉得伊圣晴缺的不是真相,而是答案。

“那你呢?你说回来帮我怎么回事?”伊圣晴问,虽然能接受眼前这个女王陛下有一套没一套的说辞,但是之前既然处在遥远的冬森,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圣灵石啊圣灵石,真是的,本来是用来复活我的,谁知道你居然用来召唤这个召唤那个,提前把圣灵石的魔力耗光了,害得我现在只有原来百分,不,千分之一的战斗力。”奇霞想到这个就来气,本来都和伊问说好了,把伊圣晴托管给当地一个信任的人家,十二年后,伊圣晴的圣灵石会自行启动,她会在木屋的魔法阵完美复活,谁知道……

“不过不用担心,魔力我会一点点积攒的。要是被你提前消耗完,我就永远出不来了!你明白有多严重吗?我要是出不来,这个世界都没救了!”奇霞突然站起来,向天空张开双臂喊道。

伊圣晴猛地一愣,真这么严重?话说复活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死过吗?不吧,看上去她又把事情夸张了一下。

伊圣晴陷入了深思。所以这一切都是个谎言了。并不是他的天赋不够,而是因为父亲封住了他的心门。

所谓的心门是一种抽象的东西,可以说是人体之内的一样东西但又不真实存在,好比时间空间的概念。魔法的发动包括无属性魔法,都需要将一种叫做“魔能”的东西,也就是常说的魔法或者魔力,通过心门才能够发动。封住一个人的心门,就像是堵住了溪流的河床。不,应该说是竖了一座高山,无论多有天赋,多么努力,都不会有成绩的。

这一点他在《魔法原理与人体机能》中读到过。所谓的心门就在心脏。心脏不仅是人生理活动的中枢,而且是一个人魔法暂时储存的地方。血液是魔法在人体里流动的介质。大脑是魔法储存的初始场所,也连接着一个人的灵魂和身体。大脑储存的魔法运输到心脏,再由心脏通过血液把蕴含的魔法送达身体各处。简单来说,灵魂决定了天生魔法,大脑决定了魔法的储备量,心脏决定了一个人魔法使用的深度和熟练度。

奇霞把手握拳放在了胸前,充满激情地说:“二而复活之后的我,会帮助你解开心门的封印,并帮助你打倒魔王!”

“我记得他们是想让我开心的活下去吧?”伊圣晴随口回答道。

“哎呀你笨啊,魔王杀了你父亲,杀了你爷爷,你就不想复仇?是个人都咽不下去这口气。”

伊圣晴忽然抬头看着奇霞,深幽色的眼睛里充满复杂的感情。

“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啦,我也没有办法啊,你要怪就怪你父亲把吧,是那家伙强迫我这么做的。”奇霞为自己辩解道,“你…该不会恨我吧,或者恨你的父母?”

当然,伊圣晴的心门,其实是伊问在奇霞的帮助下封印住的。

伊圣晴摇了摇头,恨也罢爱也罢。

他望向有些昏黄的晚霞,西边的天空上飘散着几片彩云,多么悠闲而又自由。要是换做几年前的他,他一定会大喊大叫大哭,质问着他的父亲,质问奇霞,为什么要在他这么小的时候抛弃他。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出奇的平淡。

“就算你这么说…可是我…我们可以吗,打倒魔王之类的?”伊圣晴无心地问道,更像是自言自语,他以前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以前的生活不是担心吃喝问题,就是在钻研魔法。魔王什么的,他从来都没想过,也根本不敢去想。

“你可是大魔法师的传人啊,来吧第八代,不是还有我嘛。我会作为忠诚的伙伴助你一臂之力!”奇霞在一旁鼓励道。

她自然知道,这一切对于伊圣晴来说,短时间内肯定难以接受。

为什么不呢,父亲不也是说他有着更强大的力量吗?比父亲和母亲更强大的力量,说实话他从来都不敢想过,拥有今天父亲告诉他的一切,奇霞告诉他的一切,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然而得到之后,了解到真相,明确了答案,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阻挡小溪的大山被移开,他听到了小溪欢乐的流水声。

那是一条蓝色的小河,轻轻的像丝绸,飘向天际,流向远方。

伊圣晴睁开眼睛,蓝色的瞳孔被夕阳映射成了橘红色。

晚霞,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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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带着半脸面具的黑衣女人看着草坪上的两人,晚风吹动她的乌黑的短发,漏出的半张脸是绝尘的美人。

“大魔法师,哼,天真,伊家人都这么好骗吗,打倒魔王?”艾索不屑地一笑,坐在树梢上,看着朝阳下的伊圣晴,“只希望别跟他老爸一样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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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我追求的美

请赐予我泉水的纯真

我不求拥有财富和名誉

啊,你是我追求的爱

请给予我酒水的甘甜

我不求得到永生和智慧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

换取你的微笑

和有你的盛夏

《小精灵之曲》游吟诗人马哈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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