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焰啊火焰,
造物主倾尽全力的产物,
燃烧,希望,光芒,
我伟大的太阳。
冰水啊冰水
圣灵们赖以生存的基础,
滋润,智慧,奇迹,
我伟大的海洋。
——摘自伊天的《魔法纪》首页导言:魔法赞歌
∽-★-∽----∽-★-∽
刺骨的寒风席卷了北上的天空,划破东边天际的残云,只留下一个碧蓝如洗的苍穹。但不一会,片片孤云再次聚集,商讨着要在哪里发一次大雪。
第一道曙光照亮了海拉科小村满是积雪的石头路。白雪压弯了奇斯拉克翠卷的叶子,(奇斯拉克是一种生活在北方寒区的针叶树,果实酸甜可口,受到北方人们的喜爱。)奇斯拉克果在雪下露出了通红的脸蛋,好奇地眺望着路上的来人。
一个青年擦干了奇斯拉克果上的雪水,放在了嘴里。他打开篱笆门,向海拉科的村庄边缘望去,朝阳把村头的木牌路标照亮。
又是一年一度漫长的雪季。
萧端生走在雪路上,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朝手心哈了口气,呼出了一口白雾。还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啊。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浅浅的白雪覆盖在各家的屋顶上,为道路两旁略微低矮的石头房盖上了一层冬被。不过对于萧端生来说已经习惯了,再糟糕的冬天都经历过,这算点什么。
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圣灵大陆最寒冷的地方了。因为魔法学院冬堡,也就是尤尼沃斯学院,就在冬森,一个被精灵们叫做‘寒冬低语’旁边。无论是一年四季,这里都可以大雪纷飞,可能是太靠北的原因。再往北就是迷失大陆了,这里是萧端生来过最北的地方了。虽然这么说,也抱怨着北森的寒冷天气,但他还是在这里住了将近十年。实际上,他曾经是个地道的南方人。
十二年前他和母亲来到北方,现在他们一起住在离冬堡近处,一个不算太大的村落里,海拉科小村。生活用品也都可以采购的到,因为很久以前冬堡里的人就已经研究出了温室技术,并很快推行到北边的各个村庄,所以说,自给自足还是挺够。
他亮出自己附魔系的学生证,冬堡大门口的兽人大叔头也不抬的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进去。
学院门口几乎没有多少人,因为离家远的原因,很多学生选择了住校。
即使如此寒冷,但还是有人不惜北上,因为这里坐落着最大的魔法学院——尤尼沃斯学院,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冬堡。学院存在已经有一千年了,据说是第一任小精灵女王提议,第一任皇家宫廷大魔法师伊天建立的。学院的面积可以比得上一个小领主的土地,在这里就像是一个新奇的小世界,任何生活用品,食物,书籍应有尽有。而且魔法学院自从建立以来,就属于中立地位,任何王国或势力都不能化为己有。并且这里不允许种族歧视,任何来到学院的学生都是平等的,都拥有平等的机会去努力,去学习,去争取知识。
冬堡作为圣灵第一的魔法学院,有着完整的学生规章制度和独立法律。因为深居在圣灵大陆北面,很少受到魔物的侵扰。唯一的缺点,也就是太冷了吧。
学院的东门,也就是萧端生所通过的地方,是由灰白色的拱形石头垒砌而成,有四五米高,上面雕刻着各种古老的符文。抬头张望,便可以看到学院里一个个耸立的城堡,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学院中间的那个奥义大厅。
蓝色的塔尖象征着智慧,红色的砖瓦象征着火焰,还有塔上那一大片烧焦的石头,据说是几百年前学院与龙族抗争过的痕迹。经过了几代冬堡人的传承,冬堡的建筑越来越豪华,但惟有奥义大厅城堡上的明智灯塔,始终保持着几百年前的那副模样,作为冬堡曾经战胜过龙的象征。
“对了,首席法师说,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兽人大叔坐在门口的小亭子里,冲着他喊了一句。
“啊?”萧端生张张嘴吧,吞口凉气。最近他应该没犯什么事情吧,他想着。首席法师可以说是和院长平起平坐的人。说实话,他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除了第一次母亲带着自己来到学院之后,也就只有几次公共讲座见到过而已,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该不会是我成绩突出,吸引了首席法师的注意吧?”他沾沾自喜地想,然后又被飘在脸上寒冷的雪花冻醒了。不会吧,他一个附魔系的学生能多引人注目?说着,他把怀中的那本《关于火元素的中阶附魔》夹在了腋下,朝着手心再次哈了口气。
学院有很多学习魔法的模块,毁灭系,恢复系,炼金系,附魔系等等,如果没有,在理由充足,支持人数超过五个时,还可以向学院申请建立自己想要的系,只是没有指导的魔法师,只能自己钻研而已。比如许多黑暗精灵建立的黑魔法系,毒魔法系,虽然危险,还是允许了,前提是不伤害到他人和学院的利益。
面前这个几十米高,五个尖塔上飘着五支不同颜色的旗帜的城堡,就是元素大厅。这里是学生们内堂上课的地方。
他在门口跺了跺脚,进入了元素大厅。
首席法师的办公室,虽说是办公室,但是首席法师无论吃饭、办公、睡觉都是这个地方。首席法师的房室在元素大厅的最顶层。屋顶有一个露天的圆圈,白色的雪花从天空飘进房间,落在房间中间的一棵老树上。老树像是已经枯死,因为在萧端生的印象里,这棵树从来都没有发过芽。这里一般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首席法师索拉尔。
他是个精灵老头,本来应该退休了,但是因为十二年前的那个人突然辞去首法的职位离开了,经过学院长老的讨论,索拉尔又不得不顶替上去。
“哎呦,原来是小生来了。”有些驼背的他正在炼金台上鼓捣着什么药剂。相比上一任大魔法师来说,索拉尔最突出的成就莫过于炼金术了。
“您叫我?”萧端生恭恭敬敬地站在索拉尔身后。
“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索拉尔伸长了脖子,疑惑地看着他。
萧端生无奈地哈了口气,和大家说的一样,首席法师年纪大了还真好忘事。
“吼吼!我想起来了,这个铃铛应该在前一步加!”
“啊,您说的是帘铃草吧?”虽然主修附魔系,但他的炼金系也不是盖的,毕竟他小时候在南方可跟着母亲学到了不少东西。
“吼!对对!我想起来了,你的信。”索拉尔一拍脑门,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掏出来一封皱巴巴的信。
“我的,谁写的?”萧端生接过信,没有署名,被一个黄色的羊皮纸信封包起来。这个信好像有点眼熟,在母亲带他第一次来学院时,母亲好像交了同样一封。
“啊,我怎么知道?”
*═—═—**═—═—*
“母亲,我走了。”萧端生亲吻了母亲王怡然皱皱的额头。
王怡然笑着点了点头,温柔地说:“嗯,路上小心点,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
“带上这个,”王怡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解毒药剂,也许会帮到你。”
萧端生接过,打开木扉,顶着风走了出去。
“大姐头。”门关上的一瞬间,萧端生原来的座位上多出了一个天蓝色厚袄的女人。她是一个皮肤稍微黝黑的兽族女人。这个陌生的女人毫不客气地端起萧端生用过的茶杯,挫了一嘴,放在手中。她棕色的眼睛让人捉摸不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艾草香味。
“你来这里干什么,组织的人派你来的?”王怡然的表情有些凝固,额头上的皱纹又多了两道。
“该回去了,大姐头,你的位子还给你留着呢。”
萧端生嘭得打开门:“母亲,我忘了带上父亲的戒指了。”
王怡然柔和地一笑:“真是个善忘的孩子啊。”
“母亲刚刚在和谁说话吗?”
王怡然把地上的茶杯踢到了桌子底下。“没有,就是一个人有点寂寞。”
“我保证,我找到父亲的遗物,很快就回来。”萧端生再次亲吻了一下母亲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