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忆悄悄猫猫地做了两天“空气”之后,终于挨到了去学校报到的日子,她早早地将东西收拾妥当,大包小包的往楼下拖,二本见了,忙迎上去帮忙,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不舍”和感谢,他两眼“泪汪汪”地说到:“妹儿啊,到了学校适应好了之后,可别忘了多回来看看本哥啊!”
“额额……”
这个应该不行吧……?忆忆暗搓搓地瞄向安经年的门,那门仍然关得紧紧,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的心情。
那家伙……果然还在生气吧?还真记仇……可既然他还在生气,为什么又要跟二本讲那种要他多照应她的话呢?让人怪费解的……反正她是想不明白。
罢了罢了!
谁叫她那么不巧的撞见他的秘密呢?没被“杀人灭口”已经算他仁慈,所以那什么“常回来看看”大约也是不要为好吧……只不过,她这么一个临时的租客,出于礼貌是不是也应该跟“房东”打个招呼再走?
她这样犹豫着的时候,又看向那扇紧闭的门,似乎“满脸”写的都是“生人勿进”……不由叹了口气。
还是算了。
二本的视线也跟着落在那扇门上,大约猜出了她在想什么,有点儿替她难过,便劝道:“可能你表哥在忙事情,妹儿你别难过哈,本哥替他送你,来来来,这两个都给我。”
他说着就去拎她的箱子,忆忆急忙拦着,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撞见两人你推我让的情景,露出不屑的神色:“哟,表妹这是要去学校了?”她说着也不等忆忆回答,又问:“你表哥呢?”
是孔弦珠。
忆忆指指楼上:“屋里呢……”
吧?
其实她也不确定。
孔弦珠从嘴角哼出几个字:“表妹要去上学了,他也不去送送?这表哥做得可不上心啊。”她的语气听来不无讥诮,表情也很是乐见其成,要说她是关心忆忆,打死她也不相信,孔弦珠那副表情,分明就是在看笑话。
可忆忆也不好同她计较,毕竟是安老板的女朋友,闹僵了不好,她便假装没听到,从二本手里接过箱子,决定不跟她计较。正在这时,楼上安经年开门出来,他瞧了瞧孔弦珠,问道:“来了?”
然后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楼,又瞧瞧忆忆的大包小包,问道:“走了?”
“恩……恩……”
忆忆木木应着,心想两日不见,安经年这妖孽似乎又好看了许多。
本哥怼了安经年一拳:“臭小子,挺能装啊,闹半天你啥都听得见,表妹要走你不出来送送,这女朋友一来,你马上就出来了。”
这时屋里的几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凑热闹,也跟着起哄:“可不嘛?年哥你也太‘重色轻妹’了!”
“……”
安经年刚想回怼几句,胳膊却突然一紧,原来是孔弦珠小鸟依人地挽将他挽住,恨不得整个人都挤在他身上,不留一点儿空隙。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屏气凝神”……安经年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他十分清楚地听见,周围的几只发出的可疑的“哇~~~~~~”的声音。
羡慕吧……?
嫉妒吧?
……
忆忆僵笑:“我走了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她本就不需要人送的,而且眼前的画面实在有点儿辣眼睛。
那女人对着别人时都是一副趾高气的态度,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的骄傲,唯有对着安经年时,瞬间就能变身为“乖巧柔弱”的小女人。
她想起了一个大学时的同学失恋的时愤慨地总结:这天底下有一种女人,无论平时是一副拽成什么的模样,在男人面前分分钟就能变得楚楚可怜,像是一个不小心就能化成水,十分惹人怜爱,却是最得男人心。
不知今天这算不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可是孔弦珠这个,反差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
总之,连她自己都觉得呆在这里有点儿“碍事”,急忙手忙脚乱的拖着箱子往外走,又听见“表嫂”嗲里嗲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经年,我们上楼嘛~?”
她听见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是他们上楼的声音,只有二本跟了上来,说要送她。
“……”
忆忆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对于安经年来说,终于送走了她这个“债主”,心里应该很高兴吧?
“没事没事儿,反正我东西也不多。”忆忆刻意现出一副爽朗的表情:“本哥你也挺忙的,不用送了,我自己过去。”
她拒绝了本哥的好意,拖着箱子独自走出院门,莫名地觉得心里有点儿堵。
她这样一边堵着一边走着,却没想到刚到门洞,一旁突然冲出来两个男人,来势汹汹地拦住去路,忆忆被他们吓了一跳,刚想绕开他们,其中一个却突然不容分说地拉住她的包疯了一样猛拽,另一个则扯过她的箱子在地面上又砸又踹的,竟像是要把它直接砸开。
!!!???
忆忆完全蒙了。
她这是被抢了吗!!!!!???
大白天的,还是在小区里,居然有人抢劫!??还是抢她这样一个怎么看也不富裕的穷学生!?
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抢钱没关系,可包里还有准考证和身份证,箱子就算了,包一定得守住,来不及多想,她只好奋力反抗。
从小她是跟着大咧咧的母亲一起长大的,比起一般的同龄人吃过更多的苦,不仅上房揭瓦的事儿干过,摸爬滚打的事儿也没少干,总算练了一身的力气,至少比起一般的女孩子来算是强了不少,于是当她手脚并用的挣扎时,那个抢包的男人竟一时站不了上风。
可那人还有同伙。
砸箱子那个见同伴居然讨不到便宜,居然趁忆忆不备,恶狠狠地对着她的后背飞踹了一脚,忆忆立即站不稳,向前趴倒在地上,然后她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剧烈痛感,胸口后背也都火辣辣的疼,眼前发黑,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趴在地上不太清醒地想,这哪是打劫,这是寻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