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忆抬头看向楼上,安经年的门仍然紧紧关着。
听二本说了那么多,以至于有点儿好奇……
他的主业会是什么呢……?
!!!
不行,不行!
忆忆急忙用力甩头,把不该有的想法一股脑儿甩出去。
“做人不要那么好奇,昨天的教训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而且你凭啥对人家的事好奇?”
她赶快在心里对自己进行彻底的“全面教育”,却忽然听到有人说:“老板,给开两台机器。”
门口进来两个人,大约就是二本口中的“新人”。
二本正要上前“接客”,却见忆忆抢先迎了上去,鼠标啪啪点了几下就帮客人开好了机器——这大半天过去了,一直耳濡目染的,她也学了不少。
“行啊,表妹!”
这时他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完全是“孺子可教啊”的赞赏。
于是忆忆干脆自告奋勇揽了二本的活儿,说自己反正也是闲着,这两天可以帮帮忙,就当是多些社会锻炼。
她打小就是个“自力更生”的,因此这点小事儿在她眼里根本是小菜一碟,看着她手脚麻利跑前跑后的样子,不仅是二本,一屋子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啧啧,这小表妹真乖巧啊。”
“这样的表妹给我来一沓!”
安经年在楼上经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那个小姑娘在前台坐着不知在忙什么,然后他就愣了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吓得二本赶快接过忆忆手里的活儿,还把她往一边儿“轰”。
“你你你,你去那边开台电脑玩会儿吧,这种粗活我来干就好!”
他压低了声音道:“你表哥真可怕……那眼神儿像要吃了我!”
“?”
忆忆疑惑地抬头。
“我‘表哥’?在哪儿呢?”
二本也疑惑地抬头,可这时哪里还有安老板的影子?
“刚刚……就在那儿呀?”
他只得尴尬地指着空气:“就在那儿瞪我来着。”
“……”
忆忆微微愣了愣,有些幽怨地想:
“就算他是要‘吃人’,那要吃的却不是本哥你!”
……
……
待到晚上,忆忆趴在吧台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屋里居然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安经年这个“副业”还真是挺“任性”——虽是独门独院,却不知道怎么形成的“优良传统”,并不主张提供包宿服务。
好歹也算是个网吧啊,这么“任性”好吗?
她心里思量。
好吧,既然是“副业”,“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的。
她又自问自答。
正准备站起来去关灯,却发现面前放着个挺精巧的红色盒子,上面贴着个便签条,就简单直接的写了两个字:“吃饭。”
???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在二本那儿看到过这样的便签条……不由心中一暖。
“本哥还真是……”
看起来像个粗人,没想到还挺照顾人。
她一边想着一边笑,熄了灯,提着便当摸摸索索爬上二楼。等她上了二楼又发现,原来这里的灯全都熄了的时候,二楼的地面上便会有小绿灯亮起来。不算太亮,但一个个有序的排列着通向楼下,足够让人看清下楼的路,而小绿灯的另一侧则通向……
安经年的门依然紧闭着,若不是二本今日说曾看到过他,她几乎要以为他一整天都没出过门了。
眼前的门就像隔绝了一切——隔绝了所有的愤怒和喜悦,只留下“与你无关”的清冷。可这样看着看着,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脚底就像粘了浆糊,无论如何也挪不动步子。
安经年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大概……还在生气吧?
鬼使神差似的,她蹑手蹑脚往前凑了凑,靠近,听着……
“咔嚓!”
那扇门却突然毫无预警的在她面前开了!
!!!!!!!!
????????
怎么偏偏是现在?
完了,完了!
那一瞬间忆忆心中是崩溃的。
昨天刚因为偷听的事惹恼了安经年,今天她这又是在干什么!?还有没有记性了!?
“那,那什么……其实平时我还是满‘知错能改’的……”
她脱口而出,又立即捂住嘴,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在盒饭里。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自己给自己挖坑?还生怕别人不推一下?
再看他屋里也没开灯,这样漆黑一片的话,如果刚刚她不说话,是不是还可以轻手轻脚地不被发现?
真是笨,笨到家了!
她在心中暗骂自己,可现在,该说的也说了,该“干”的也被抓包了……还能“解释”的清不?
不行,就算解释不清,也一定得想个什么办法解释一下……
快想,快想!
忆忆灵机一动:对了!盒饭!?
嗯嗯!就它了!
得……得自然一些。
就装作是自然的经过……并且自然地打招呼。
趁着黑暗,忆忆迅速扭转身子只来得及转动个不大的弧度,不知那是否够得上“经过”的标准,总之,她又十分自然的扬起手中的食盒,若无其事地问:“吃吗?”
对,若无其事!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么自然。
然后她看见安经年突然退回屋里,手忙脚乱地在门口划拉,终于按亮了灯,扒着墙,全然一副见了鬼“劫后余生”的惊态。
恩?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不是在生气?
和他足足对视了十秒后,忆忆低头看看自己这身造型……再想想方才的环境……
恩……
安经年的反应似乎不难理解。
白裙、长发,小绿灯儿打底光……加上那一声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含在喉咙憋在嗓子眼儿的:“吃吗?”
还有那将红色食盒往前一推的动作……?
呵呵……
一定像极了某部恐怖片儿里的“真爱”。
安经年只是扒墙和惊恐,没有手脚并用的“招呼”过来,已经给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