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承凤殿,皇后娘娘‘啊’的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天尊随之而醒,皇后娘娘苍白的娟容冷汗淋漓,双眸是掩饰不去的惊慌和悲伤。
“秀容,你这是怎么了?”天尊将满眼悲伤冷汗淋漓的皇后娘娘拥入怀中,不无担心的问道。
“天,我做了个噩梦,梦里她全身是血,指天发誓就算是毁天灭地也要讨回一切。”皇后娘娘心有余悸的回想着梦中的那一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
天尊安抚的拍拍皇后娘娘的背,“秀容,莫要担心,几千来都这样过来了,她身上有着六尊下的封印,更何况这也是最后一世了,秀容,不要杞人忧天了,从她出现以来,你就没安生休息过一晚,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想这些了,好好休息。”
皇后看看天尊,苦笑一下,“天,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她身上九世封印,想要解开谈何容易。”
天尊不再搭话,只是拥着皇后复又躺下,而皇后娘娘也安心的在天尊的怀抱中再一次进入梦乡。
太子府,梅园,风子骞愣愣的看着软榻上酣睡未醒梅清初,忽然觉得那苍白的面容再也不能引起他的怜悯,反而引起他心中的罪恶感。
那一幕,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整整三天,他都在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身着红色龙凤衫裙的女子望着他冷笑不已,而梦境的最终,那红色龙凤衫裙的女子浑身是血指天立誓要讨回上苍负她的一切。
这个梦,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梅清初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便是风子骞一脸沉思的表情,他在想什么呢?从打她醒来的那一眼,便发现,他望着她的眼神没有了那份怜悯,反而,却多了一种陌生的情愫,而那陌生的情愫,饱含着罪恶感及愧疚感及逃避。
这样的他,让她感到害怕,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总是觉得近在尺咫的他却和她隔在天涯,就好像,他随时会从她身边消失,而她,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牢牢抓着他的感觉。
难道,这便是逼他杀了那贱人的代价吗?
即便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那也是值得的!毕竟,她的死让她再也没了威胁,而这太子妃之位,迟早便是她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梅清初迅速整理好自己所有的思绪,换上盈盈浅笑,“骞哥哥,初儿这些天一直躺着,身子都乏了,不如乘着今日天气温和,骞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梅清初的声音打断了风子骞的冥思,抬起头,看着初儿苍白的面色面含乞求,原本想拒绝的话语再也无法开口,“嗯,初儿,用过早膳,我们就出去。”
“那骞哥哥先去准备,初儿也漱洗一下。”娇笑着送走风子骞,梅清初面上的笑在风子骞的身影消失在眼底时也倏然不见。“云儿,把那天的事,再仔细给我回想一遍,看看有没有疏漏之处,仔细回禀于我。”
云儿想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由打了个颤,面色也变得惨青,“娘娘,那日也当真是怪异得紧,云儿请的道长不知为何迟迟未到,反倒来了个和尚,和尚说是咱们太子府妖孽横行,要他救人可以,可是需得谴退众人,于是太子殿下就将所有的人都谴退了,只依着和尚所言留下了昏迷不醒的娘娘您和那太子妃,然后没过多久,和尚走了,娘娘您也醒了,可是太子妃却活生生的不见了,云儿偷偷跟着和尚看看是不是和尚救走了太子妃,后来才发现和尚去发西岭的荒庙之后双手一挥,那太子妃便现身了,不过娘娘您放心,云儿看得很真切,那太子妃胸口全是鲜血,显然已经没了呼吸,那和尚围着太子妃念了半晚的经后一把火烧了荒庙便走了,云儿这才回府。”
“你确定那贱人没了呼吸还给那和尚一把给烧了?”看来老天都是帮自己的,居然来了个莫明其妙的和尚帮助自己除去那贱人!笑,慢慢从唇角溢开,直达心底。
“娘娘,您放心,云儿确定那和尚走出来放火烧庙时太子妃的尸身还有庙里面。”云儿肯定的回答,又侧着头似是回想到什么,又道,“娘娘,还有一事,云儿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心情大好的梅清初顺手挥一挥手,跟我斗,便是落得一个尸骨未存的下场,连老天都不肯帮你!
“娘娘,那和尚放火烧庙之前,嘴里也不知嘀嘀咕咕着些什么,云儿听得不是很清楚,就听那和尚说,冤有头债有主,太子妃你到了黄泉路下了地府也莫怨贫僧,是太子要以你的命换侧妃娘娘的命,要找,你就找太子殿下等等,娘娘,您说,这和尚,是不是妖僧来的?是不是他施了什么法术,取了太子妃的命来换回娘娘您?不然以娘娘下的毒,寻常人哪能解呢?”
梅清初双眼微微一闭,心中暗忖爹爹曾说过那贱人的娘亲是千年狐妖幻化为人形,爹爹当初是让她骗了才娶她为三夫人,既然那贱人的娘亲是狐妖,那这小贱人多半也是妖孽,那和尚,指不定是得道高人,才能看出那小贱人狐妖身份,所以最后才要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云儿看着放声大笑的娘娘莫明其妙,不过娘娘这样笑代表娘娘心情好,娘娘心情好了她也跟着有福,想到这里,云儿也不由抛开昨晚那诡异的一幕,“娘娘,今儿要穿什么衫裙,云儿这便去准备。”“去把那大红宫绣牡丹的云烟罗宫装拿出来。”大红宫装,原本只能太子妃可穿,可是太子妃既然已毖,她这太子府唯一的娘娘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是的,娘娘,云儿这便去准备。”说着云儿便打开衣柜正欲寻找,那梅清初又道:“太子妃是让那和尚带走了,她身边那个贴身丫头呢?”
“回娘娘,那个丫头,让太子殿下关在地牢一直未曾放出,太子殿下他这几天一直守在娘娘您这里,好像也忘了地牢里还囚着那丫头一样。”云儿边说边摇头,听说那丫头一直关在地牢里,也没人送个吃的和喝的,估计现在就算没死也脱了半层皮吧!
“哦。”骞哥哥忘了是好事,那丫头,以前总恃着那小贱人不给自己好脸色,现在,看自己怎么处置她,一抹狠毒的笑,从梅清初的脸上溢开,将原本娇艳的面容衬得丑陋不堪。
初春的雪,尚未完全融化,街道两边,也积满了少许积雪,可是这依旧不妨碍众人观赏春景的兴致。
梅清初紧紧倚着风子骞,而风子骞也体贴的用身体护着不让略带寒气的春风吹到她,“骞哥哥,逛了这么久,初儿也有些累了,不如咱们去东风楼饮茶休息如何?”
许是逛得太久,梅清初苍白的脸色此时却有了一点点绯红,甚是娇艳动人,风子骞望着这张娇颜哪能拒绝,“就依初儿所言。”
东风楼,或许是因为天色不早不晚,未到用餐的时间,是以生意有些清冷。
小心冀冀扶着梅清初上了二楼,刚上楼,便听得一声大叫:“太子哥哥,这么巧。”
风子骞闻听声音欢快的抬头,他那冥顽不灵的五弟又偷偷跑出宫来了,顺着声音望去,却看见五弟风子瞻正冲自己招手,而他身边,居然还坐着沐皓轩和燕十三,及初儿的大哥梅清秋,这也罢了,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墨家二位向来水火不容的公子,居然也在座。
“骞哥哥,我们过去和大哥他们一起吧。”梅清初看见自己大哥也在座,也是很好奇,更好奇的是大哥身边那美得清丽的佳人究竟是哪家的小姐呢?
小心冀冀的扶着初儿坐下,风子骞这才对着正欲行礼的众人一挥手,“免了免了,不必拘礼。”
风子瞻望望梅清初又望望风子骞,大嘴一咧,“太子哥哥好生偏心。”
风子骞让五弟这莫明其妙的话语刺得一愣,“五弟这又是从何说起?”
风子瞻指指梅清初道:“太子哥哥,为何出门就只带梅大小姐,梅二小姐呢?太子哥哥你的太子妃娘娘呢?”
风子瞻此话一出,在座包括梅清秋在内五双眸子齐齐盯着风子骞,期冀从他嘴中得到答案。
风子骞面色一暗,一丝愧疚和负罪感虽然一闪而逝,却还是没能逃过众人之眼,“离儿她身体抱恙,所以就让她好好休息。”
风子瞻和沐皓轩及燕十三墨浅白交换一下神色,却也不揭破风子骞的谎言,风子瞻笑嘻嘻的道:“太子哥哥,这位,你是认识的,离城揽月阁的老板燕掌柜,此交燕掌柜前来,正是为了离城矿山开采权而来,不知道太子哥哥能否帮忙引荐下?”风子瞻眼神沽溜溜的顺着风子骞的面色乱转,见他似有拒绝之意,忙又开口:“太子哥哥,这揽月阁,嫂嫂可也是老板之一哦。”
风子骞自然知道风子瞻口中的嫂嫂指的是谁,一想到那天那一幕,风子骞的罪恶感愈发加深,面色极不自然的回道:“这样啊,那容我想想看看能不能向内务府的总管引荐。”
风子骞难得这般好说话,但风子瞻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太子哥哥行事向来端正严谨,如今一反常态必然事出有因,这因?这因难道和小离儿消失了三天有关?
想到小离儿平空从天城消失了三天,而无论他和沐皓轩及燕十三墨浅白如何广派人手四处打探,却竟然连一丝有关小离儿的消息都打探不出,风子骞便觉心头一阵恐慌,莫不是?莫不是小离儿她已……呸呸……很快将这不吉利的念头打消,顺便再暗暗唾骂自己,风子骞又扬起笑脸,“太子哥哥,这位太子哥哥也是认识的,轩兄他这次前来,是为了和北方呤龙堡堡主苍龙天合作事宜而来,本来这南北通商是一件大好事,可是吏部那边不肯通关,说是南北各有政商,私商不许相通,于是轩兄这便回了天城,看看太子哥哥有什么办法没有?”
风子骞暗道这五弟今日是糊涂了还是怎么的,这些事也来和他说,父皇最不喜欢的便是官商相交了,心中埋怨归埋怨,面上却还是满面笑容,“五弟,这个哥哥可就有些……”
“太子哥哥,对了忘了帮你引荐一下,那苍堡主,正是嫂嫂的认的大哥,苍堡主的夫人纤竹姑娘,据说是有恩于嫂嫂呢。”风子瞻嘴快的打断了风子骞尚未出口的话,一笑笑意盈盈的看着风子骞。
又和她有关?风子骞头一痛,心也跟着一痛,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一想到和她有关的人和事,他就会痛得紧,罢了罢了,终归是他欠她一命,“这样啊,那五弟你明儿就拿我的折子去吏部走上一遭。”
风子瞻心头更是一紧,紧紧盯着太子哥哥的面容,太子哥哥今日太过反常,只要一提到和小离儿有关的事,太子哥哥总是网开一面,可是据自己所知,太子哥哥和小离儿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太子哥哥如今为了小离儿这般网开一面,答案只有二个,一便是太子哥哥爱上了小离儿,可是这一点显然不太可能,就冲太子哥哥望向这梅大小姐的眼神儿,认谁都看得到太子哥哥对这梅大小姐才是一网情深,而第二个答案,却更加不是风子瞻所想要的,那便是小离儿的消失定然和太子哥哥有关,说不定,小离儿正让太子哥哥关在哪个隐秘的地牢里,而太子哥哥心中有愧,才会对所有和嫂嫂有关的人网开一面。
风子瞻想到的,沐皓轩和燕十三墨浅白当然也都想到了,可是现在,不是挑明这事的时候,于是,各人心中就算再焦急,也只能隐忍不发。
梅清初坐在一边愈听愈是不舒服,这五皇子,为什么老提那小贱人呢!骞哥哥,又为什么要对他有求必应?
不甘冷落的梅清初,暗中运气假意咳嗽几声,苍白的脸色成功引起了风子骞及梅清秋和墨擎宇的注意。
“初儿,是不是哪里又痛了?”风子骞一脸的担忧,太医说初儿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一定要好好调理方不会落下病根,可是自初儿醒过来后,咳嗽便一直没有断过,真正让他担心。
“妹妹,你的面色怎么这般苍白?”梅清秋也是一脸的担忧,他这妹子,从小让父亲纵容坏了,但凡是她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太子府又不是梅府,怎么可能由着她的性子来,这才嫁过去几天,便落得这般苍白,哎,这心性儿!
“清初妹妹……娘娘,您身体不适便该在家休息。”墨擎宇一声清初妹妹叫出口,很快便醒悟这与时不合,一声娘娘叫出口,再看着她苍白的面色,难道是离儿将仇恨转移到初儿的身上,在太子府处处刁难初儿?
见自己成功的吸引了众的视线,梅清初假意以手帕掩口更加大声的咳嗽几声,再暗中咬破舌尖让鲜血从唇边溢出,“骞哥哥,大哥,宇哥哥,初儿没事,初儿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唇边却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
风子骞心中大急,顾不得礼仪,双手一伸抱起初儿便道:“五弟,我先回府,下次再聚。”
风子瞻点头不语,梅清秋心中也是担忧,当下抱拳:“各位,在下也要回府,下次再聚。”说罢拉起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子的纤手便自顾离席。
墨擎宇自然也是坐不住的,匆匆抱拳随意找了个借口便也告辞走了。
只是一瞬间,这席上便只剩下风子瞻、沐皓轩和燕十三墨浅白四人,而这四人,都抱着相同的目的留了下来。
“小离儿绝对不仅仅是消失这般简单。”率先开口的,是沐皓轩,以小离儿见钱眼开的个性,没理由三天不去兰酒枋和画眉枋,更重要的是,就连苏苏、枭枭咪咪也一并跟着消失,这太可疑了!
“我派在太子府的暗卫们说小离儿消失的当夜,有一个很古怪的和尚去过太子府,可是那和尚离开太子府时身空无物,不可能藏得住小离儿,不过可惜的是,暗卫们暗中跟随那和尚,却发现和尚所行之路布满阵法,而他们,根本无法破阵而入,所以那和尚出了太子府去了哪里,我也无从得知。”墨浅白邪魅的面容再也不见笑意,他的暗卫可是天城数一数二的法将,却连那和尚是什么路数都探不出来,可想而知那和尚有多历害!
“小离儿若然是自己要消失一段时间,也应当会留下片言只语,可是我寻遍整栋别院,根本没有小离儿的信息。”燕十三再也没有了那份自信的妖娆,三天了,他查不到半丝和小离儿有关的消息,这让他如何不急!
“你们觉不觉得,我那太子哥哥,今日神情大是古怪?”沉默了半天的风子瞻一直在回想着太子哥哥的表情,愈想便愈觉得可疑。
“确实,每次你一提到小离儿,太子的表情就好像有愧疚和负罪感。”观察入微的沐皓轩其实心中也对太子风子骞今日的表现有所疑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又能如何呢?
“墨兄,你的暗卫可有去太子府的地牢查探过?”燕十三突然发问。
地牢?墨浅白好看的眉毛一皱,话说,这地牢好像暗卫们还真没去过,难道真的在那里面?“各位放心,今晚我便亲自去会一会太子府的地牢。”
“沐兄,你也飞鸽传书给苍堡主,让苍堡主也多加留意,虽然希望渺茫,但也总要试试。还有,沐兄,焰那边也尽早通知让他早日回来。”燕十三一反以往的嘻笑,以得的细心谨慎。
风子骞急匆匆的将初儿抱回太子府,请来太医,仔细号过脉搏之后太医一脸虚惊的道:“太子殿下,侧妃娘娘只是疲累所至,别无它碍,好好调养即可。”
风子骞一挥手,太医逃命似的奔出了太子府,这太子府,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而他们太医院的人,一听说是太子府的人前来便闻过则喜避之不及,好在这一次,太子殿下视为心头珍宝的侧妃娘娘没有什么闪失,不然恐怕他的脑袋估计就不在他的脖子上了,哎!看来还是早日告官返乡的好!太医一边走一边下定主意回去就写折子告老辞官。
虽然是一场虚惊,风子骞却觉得整个人好生疲惫,吩咐好众丫头们小心侍候初儿,风子骞便拖着沉沉的脚步回了自己的寝宫。
夜色,飘渺如烟,暗黑的天空除了偶然眨眼的星星便再无一物。
这样的夜,正是月黑风高夜,但凡是黑暗见不得光日的坏事,便是在这样的夜晚进行。
太子府的地牢里面,苏苏有气无力的靠着暗墙,她并不饿,这一点点饥饿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也并不怕,太子府的地牢虽然机关重重,可是已岂能拦得住她。
她自愿留在这地牢,只是因为她坚信,她家小姐也一定让关押在这地牢的某一个囚房,虽然这三天里她寻遍整个地牢,也不见小姐的踪迹,可是她还是不死心。
这太子府,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忽略了的呢?苏苏一遍一遍的回想着,不想也不能错过一个疏漏!
苏苏的脚下,是饿得瘦了一圈的咪咪,肩上,是饿得连双眼也没了神彩的枭枭,和苏苏一样,太子府这小小的牢房,根本关不住它们,可是一想到主子可能在某个阴暗的地方受着折磨,任苏苏如何劝,枭枭和咪咪就是不肯离去。
“枭枭,你应该飞出去了,我们找了三天,也没能寻到小姐的踪影,再这样下去,焰还有燕姑爷和沐姑爷也该急了,枭枭,你听话,就飞出去给焰和燕姑爷和沐姑爷送个信都好,让他们帮着找小姐,仅凭我们三个想要找到小姐,太难了。”
枭枭无力的啾啾几声,虽然它极是不想一个人逃出这地牢,可是苏苏说的,又不无道理,总得有人去给大家通个信的不是吗?
拍拍翅膀,枭枭亲昵的蹭蹭苏苏和咪咪,便欲振翅飞出这暗无天日的阴森地牢,却不妨猛然一阵烟雾传进来,枭枭的翅膀还未张开便直接掉落于地,而紧跟着,咪咪和苏苏也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想走?想通风报信?想逃出这地牢,哈哈哈……。你做梦吧!”随着这猖狂的笑声,走进来的,是平素虚弱无比的侧妃娘娘梅清初和她的贴身丫头云儿。
但见她步履轻快,面色红润,哪还有一丝虚弱的模样!
把玩着手中的镶金锦瓶,梅清初的唇角笑得格外的刺眼,“这酥骨散,可真管用,对了,你叫苏苏是吧?你可知道本宫手中这酥骨散,是何人送来的吗?”
苏苏心中正是悔恨大意中了招,恨恨的盯着眼前这讨人厌的女子却不答话。
“你不想知道?可是本宫偏偏就要你知道,这醉骨散啊,可是你家小姐视若亲人的宇哥哥送给本宫来对付你们的,本宫不过是说想用来防身用,可是宇哥哥生怕你家小姐太过狠毒,迫不急待的送来这瓶酥骨散,本宫原也没想着能用上,可真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苏苏恨恨的盯着,依然不发一言!
“你心里很恨本宫是吗?本宫告诉你,你不要再徒劳的指望你家小姐还活着了,你家小姐啊,可是太子殿下他亲自动的手,啧啧……可怜啊……尸骨无存!”看着那丫头原本嚣张的面容变得凄惨,梅清初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解恨。
“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家小姐何等身手,岂是你们能动得了的。”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呢?苏苏嘴中说着不信,其实心中也没有底气,只是不想让这梅清初逞了心愿这才嘴硬的顶着。
“本宫就知道你不会信,云儿,把你当晚所见一五一十仔仔细细不可遗露的说给她听。”看着别人面露痛苦,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梅清初得意的面带笑容,欣赏着苏苏痛苦而又自责的表情。
苏苏听着云儿诉说的一切,目眦欲裂,原本她也不想相信这一切,可是从云儿那丫头的眼神中,苏苏知道,云儿没有说谎,她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本宫是看在她好歹也是本宫的妹妹份上,告诉你们所有事情的真相,至于你们要怪,只能怪你们非要逼我动手,如果你们早日离开太子府,不和本宫争这太子妃之位,本宫倒也罢了,可是你们不肯走,那本宫便只得出手了,黄泉路上,本宫也不让你们做冤死鬼。”
咯咯的笑几声,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本宫师尊亲自配的毒,用来送你们上路,当真可惜的紧,不过呢,你们师从玄天圣人,用在玄天圣人徒弟身上,倒也不算辱没了本宫的师尊!”
“当初你诈中毒,也是你师尊配置出来的毒?”苏苏猛然抬首,冷咧问道:“既然娘娘的师尊如此历害,何不告诉苏苏娘娘的师新型究竟是谁,也好让苏苏黄泉路上死得瞑目。”
“住嘴,本宫师尊岂是你这奴才配提的,本宫这就送你们上路,哈哈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一声历吼,打断了梅清初猖狂的笑声,梅清初缓缓转身,‘咣当’一声,手中的镶锦瓶坠落地上发生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