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手牵起樊若愚的小手,缓缓的落座,凤眸微动间直直的看向披着天佑肉身的海岩。
薄唇启开,“身体还不能运用自如吧?需不需要我和若愚等你完全和这具肉身契合成功?!”涯冷冷出言,言语之间尽是讥讽。樊若愚微愕,倒是座位上的天佑有瞬间惊惧。虽然那惊惧只是一闪而逝,但是樊若愚还是注意到了。
随即了然,转首看向涯,唇角微勾,两人视线相对,心意想通。无须言语,一股融洽之意缠绕其间,幸福之感不言而喻。
海岩看着眼前的二人,那眼眸中的褐色逐渐加深,抿了抿唇,微眯着眼睛,不由得的冷笑了一声,“呵,那我倒是要感谢二位,给我一息喘息的机会了!”
说着端起酒杯,举杯在前,“请……”
樊若愚抿了下唇,唇角勾起,笑的异常的婉约,眼角扬起,“好,”话音落下,端起桌前的酒杯,放在面前,撇头看向涯,“既然是老朋友了,那我们是不是要给他这个面子?”
樊若愚咬重了老朋友三个字,心底冷笑开来。海岩啊海岩,你只当我还是以前的咫尺吗?就算是位于下首位置之上,与人合坐桌案亦是只有两个人的酒杯而已。
现如今他却是一个独做桌案于前,反而凭空多出三个杯子,显然是一早就想好了的。既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那么他们若是不入你的圈套,岂不是有愧他的一番安排?
涯微微点头,“若愚说的是!”
海岩见樊若愚和涯的对话,心下一松,但是又总觉的那里不大对劲。可是终究是得到了樊若愚和天沐涯的应承,喝下了那酒水,所以心底的欢愉大过了疑惑。
而樊若愚手腕一翻,喝完酒水的杯子远远的被扔了出去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的声音。樊若愚眉眼中涌上一股深切痛恨的冷笑,俯身向前,逼近了海岩,看着他满脸疑惑,声音压低道:“你当真以为,我们喝了那酒水,就能奈何到了我们吗?”
海岩身子后倾,眉头深深的皱起,浑身环绕着阴冷之气,恨恨的盯着樊若愚,“你们既然知道,竟然还喝?”压下心底的惊惧,冷声出言。
“想知道我们为何而喝是吗?好,那我就来告诉你。”黑眸流转,邪魅的冷笑中,樊若愚粉唇轻启,“喝,是因为我不相信再来一次你竟然还是会选择毫不犹豫的对我下手!”顿了一下,“我只是不理解万年前的我对待你们可算是倾心相待,你们怎么下的出去手?”
蓦的樊若愚坐直了身子,“现如今,我知道了。”黑眸中笑意婉转,那一抹晶亮在她的眼底流光溢彩起来,粉唇微微动了两下,声音轻缓如涓涓细流,但是却是冰凉入骨,“你根本——就没有心!”就算当初天涯故意让他们算计成功,咫尺对待他们也是真心实意的,从来没有掺杂一点半点的杂质。
可是他们依旧下的去手,那么只能说明他们没有心,有的却是那被阴暗腐蚀掉的暗黑之心。这样的人,她不应该替代咫尺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