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林邱生随黄药师冯衡夫妇回到了东海桃花岛。
“这岛上的哑仆本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为祸江湖,被我刺耳割舌,充作仆役。刚开始的时候还桀骜不驯,但被囚于岛上几十年,再高的心气也给他磨没了。如今都听话的很。”
“一切杂活可以都交由他们来做。”
“今天我就教你奇门之术,以及我桃花岛的入门功夫碧波掌法。”
林邱生点头答应。
这天上午,林邱生跟着黄药师学了半天的奇门之术,下午跟黄药师去了存放武功典籍的书阁。
“我的这套掌法,掌势如潮波,层层递进,威力渐增,虽说与其他功夫相比,比较浅显,却包含我桃花岛武学的基本道理,甚是奥妙。非嫡传不可修习,学会碧波掌法,再修习我桃花岛的其他武学事半功倍。即便是我桃花岛的入门武学,凡俗之辈亦不得而入。”
“今日我将碧波掌法的运功路线与配合的心法交予你,记熟之后去岸边,边练功边看潮涨潮落,看你能否入门。”
接下来,黄药师将碧波掌的心法秘籍交给林邱生,“尽快记住,然后将秘籍放回书阁中。另外,练完之后书房中的其他功法与术理典籍也可阅览,但是切忌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林邱生点点头,然后带着秘籍出了书阁。在桃林中,将秘籍翻了一遍,然后将内力在体内按照碧波掌的行功路线运行了一个周天,发现面板已经更新。
【碧波掌(凡级下品):小有所成】
林邱生一愣,这就修炼成功了,这就第二境界了?就这?这就是让凡夫俗子不得其门的桃花岛武学,九折水瓶?
还观什么潮涨潮落,这种一学就会的功法还需要悟?
眼睛:看到了;大脑:记住了;手:学废,不,学会了。
“看来我是没法体验修炼的乐趣了。哎,天(gua)才(bi)的忧伤别人怎么会懂呢?”
林邱生摇了摇头,边叹气边往书阁走去。
桃花亭中,黄药师正坐着陪冯衡聊天。
“夫君,生儿那孩子在干什么呢?你安排他去哪了?”
黄药师扶着她说道:“别担心,我将碧波掌交给他独自修炼,先观察下他的悟性,顺便磨练下他的心性,等他知道难度之后,自会来找我们。”
“桃花岛的武学入门极难,他年纪尚小,难免年轻气盛,若修炼不成,会不会打击太大啊。”冯衡一脸担心道。
“哈哈,阿衡大可不必担心,在船上那些日子,我观这孩子做事沉稳,行事老练,毅力应该不小,如此璞玉,就该打磨。就看他资质如何了。”
“夫君对生儿期望很大啊,希望他的根骨不会太弱。”
“哎,毕竟你我以后可能就蓉儿一个孩子了,能承我衣钵的,估计就是生儿了,只要他的根骨不是差的一塌糊涂,凭我桃花岛的丹药喂着怎么也比凡夫俗子强得多。
“而且生儿那师父也不简单,如此人物,怎么也不会收个差的徒弟吧。生儿肯定有不少过人之处。等会儿我去海边看下,你就安心养胎,别想太多。嗯?”
冯衡也感觉疲惫了,毕竟她现在身怀六甲,最近害喜,折腾的难受。黄药师将她送至房中,迅速赶往岸边。
等他到了岸边,发现连林邱生的人影都看不着。
黄药师将询问的话语写下,询问哑仆,哑仆手指指向书阁。
“你是指他去了书阁?”黄药师继续写道。
哑仆看后,发出“呃、呃”的声音,不住点头。
黄药师打发哑仆离开,放慢步伐向书阁走去。
边走边想:“莫非我黄某人眼拙了?这孩子不像是阳奉阴违之人啊。难道是感觉碧波掌太难?若真如此,仗着年龄小,没有恒心,没有毅力,那就需要好好教导了。”
黄药师回到书阁之时,发现林邱生正躺在椅子上,脸上还盖着一本《易经》。
黄药师摇摇头,叹了口气,哎,终归是少年心性,难以专注。
上前将书籍从林邱生脸上拿走,拍了拍他的额头。
“生儿为何未按照要求去做,希望你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是三心二意,就别怪义父心狠了,我桃花岛的跗骨针的滋味可不好受,莫非你想试试?”
林邱生被人打断冥想,有些郁闷,精神力刚控制了一缕,又脱离了掌控。
毕竟身体尚幼,绝大部分精神力因凝聚都在濯世青莲内部挤着,像极了杂乱的棉絮,林邱生只能一丝一丝提取,散作无形的精神力。若一次将之取出,林邱生只能放弃这具躯体。
“义父找孩儿有何要事?”林邱生语气有点哀怨。
呵,竟然还委屈上了,看老夫怎么治你个心服口服。
“我且问你,下午的时候,我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当然是修炼碧波掌啊,而且练完可以观看书阁内的其他典籍。”林邱生一脸当然。
黄药师见他这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这义子如此不知好歹非得好好修理才行。
“既然你如此明白,那我问你,可曾去过岸边观潮?”
林邱生愣了下,摇了摇头:“未曾去过。”
“那我要罚你,可服?”黄药师说的口干,倒了一碗茶,左手端茶抿了一口,右手将三枚跗骨针拿出,准备用兰花拂穴手打入林邱生身体,让他受下滋味。
林邱生抬高头颅:“不服,我为何要受罚?”
“你对我的要求阴奉阳违,让你修炼的碧波掌都不上心,如何再修我桃花岛其他功法?”
“谁说我不上心的?碧波掌我会了。”
“会了?这才半日不到,就敢说会了,能将运功路线熟练运行吗?功法口诀背了吗?”
“为什么要背?”林邱生一脸茫然。
“晋董季直曾言:‘读书百遍而义自见’,不背怎会多读?”
“背?这不是看一眼就能记住吗,为什么要背?”
黄药师一惊,手上的茶被打翻,沾在衣裳上,顺着流了一地。
黄药师顾不得整理仪态,急切问道:“你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林邱生听了问询乖巧地点点头:“对呀。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大家不都是如此吗,我听义母说她不也是过目不忘吗?难道义父不是?”
黄药师听了感觉噎得慌,妻子冯衡过目不忘,这新认的义子也是如此怪胎,若妻子腹中孩儿随了母亲,那这一家子就我最差了?
不行不行,这届的孩子不好带啊。
“即便你已记住,那怎得不去观潮练功,岂不是浪费了大好天赋?”
“我都会了还观什么潮?”
黄药师气笑了,行,既然你说你会了,那咱俩过一手,就比招式,只用碧波掌法。
林邱生拉开架势,先手攻向黄药师,黄药师见确实是碧波掌的路数没错,认真应付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三百回合过后,林邱生体力不支,露了个破绽,被黄药师瞬间制住,就此罢手。
黄药师擦了下不存在的冷汗,好险,若不是仗着体力优势,再加上对功法的熟悉,差点就落败了,以后在义子面前还怎么抬头,还怎么保持为父的尊严。
“咳咳,练得不错,招式已经驾轻就熟,继续努力,不过变通之处还有所欠缺,势出无回。若是能收发自如,就再好不过了。”
“你在书阁继续研习,晚上去桃源阁一起用膳。”说罢,像是后面有狗撵着似的,匆忙又不失优雅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