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珏又坐下:“哦?可是朕还有玉夫人,林美人,于美人,皇后前些日子不是还希望朕宣她们侍寝吗?”
楚月狗腿一笑:“臣妾这不是妇人之见嘛,皇上是天下之主,怎么能耽于儿女情长呢?”
“皇后深明大义,不愧是后宫之主。”
他了解林若晚,如果她穿到了楚月的身上,那么她一定也怀疑过他就是陆勋,在她确定他的身份之前,绝对会想办法拒绝侍寝。
而且,还会阻止别的女人侍寝。
果然。
快了,再过些时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他深深看了楚月一眼,不再为难她。
“罢了,今日朕也乏了,就先回乾宁宫吧。”
赵云珏一走,楚月立马掀开被子,跳下床来:“云雪,把我的酸梅汤取来!一会儿我可得好好洗个澡,热死我了。”
云雪实在不懂自家主子,只得憋着一肚子疑惑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懑往厨房走去。
回来的路上,她遇到正指示着拎热水的小太监的福允,悄悄拉过他到一旁说话。
“你说,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了?要搁以前,皇上每每来凤仪宫,娘娘虽然面上冷淡,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福允摇头:“谁说不是呢?自从娘娘那日晕倒醒来,就变了个人,兴许对皇上的心思也变了吧!”
“端午家宴的时候,娘娘对三王爷,倒是决绝得很,依我看,肯定是皇上又伤了娘娘的心了。”
云雪一边说着,一边凑到福允耳边,与他密谋起来。
第二天,云雪给她梳妆的时候,一直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赵云珏的好,还把压箱底的衣裙首饰都拿出来想要让楚月穿戴上,极力表达着当初赵云珏送她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多么地柔情似水,眼光是多么独到。
“你这丫头是怎么了,赵云珏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一个劲地夸他?”
赵云珏过去对楚月的好,她并不十分在意,他的现在,才是她最想搞清楚的。
楚月打开自制的兰花蜜粉,在手腕和脖颈处都抹了一些,淡淡的兰花幽香弥散开来。
云雪给她插了一支金丝累成的凤钗,说出的话有几分精明又有几分孩子气:“娘娘,只要你能记起皇上的好,对你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她想着,楚月这辈子已经注定是要在皇宫度过了,如果她能多获得一些宠爱,日子不就能过得舒坦一些吗?
她何尝不知道赵云珏冷酷无情的时候是多么可怕,可是她劝不了赵云珏,就只能劝楚月了。
楚月对着镜子细细描眉,语气慵懒:“这话你都说了千百遍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安啦,昨天的事情就别耿耿于怀了,一会儿带你采花瓣去……”
她顿了顿,把不小心描出头的部分擦去:“这蜜粉快用完了,我得再制一些。”
云雪见她无动于衷,只好暂时作罢。
“娘娘,这气味儿可真好闻,极妍司的水粉也不能如此精细。”
那可不,陆勋最喜欢她幽兰香味的洗发水,但这里又没有那东西,为了让香气持久一些,她只能做了闻起来差不多的蜜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起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