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云雪就换了一副面孔,沉浸在楚月即将复宠的喜悦里。
侍寝?
楚月打了个激灵。
她倒是忘了这茬,赵云珏要是真的召她侍寝怎么办?
又或者,陆勋迷恋上了这里的三宫六院,把她抛掷脑后了怎么办?
“云雪,我要是想知道皇上都召了谁侍寝,应该去哪儿查啊?”
“娘娘,侍寝的事由内闱司负责,您要看册子的话,奴婢明日吩咐他们送来。”
楚月点点头,随即又道:“还有一件事,你得帮我办好。”
第二天中午,凤仪宫主位千秋殿的前厅里,跪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
云雪和福允作为宫女太监之首,站在楚月身侧,云雪扶了扶身子:“娘娘,凤仪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这儿了。”
楚月正襟危坐,鬓发高高梳起,身上已然褪去了许多初来北夏朝时的咋呼劲儿,取而代之的是身为皇后的威严。
“开始吧。”
得到命令,云雪和福允便交替着一一宣人上前来,念到名字的宫女或太监就自报家门简要介绍自己在凤仪宫所负责的工作。
出了冬儿那档子事,楚月不得不小心一些,自己手底下的人,她必须得都熟悉才行。
等所有人都熟悉完毕以后,楚月又叫了之前与冬儿同住一间屋子的那两个宫女,琉璃和玉凤出来。
云雪已经细细查问过,冬儿此前是昭纯宫的杂役宫女,后来因为打碎了花瓶,被卫淑仪打发了出来,没过多久就被拨到了凤仪宫。
现在看来,打碎花瓶不过是卫淑仪刻意营造的假象罢了。
楚月轻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你们和冬儿一起住了多久?”
名唤琉璃的宫女答:“回娘娘,冬儿一来就和女婢们住一起,已有一年了。”
楚月冷冷扫了她一眼:“既如此,你们就未曾发现她有半点异象?”
那名叫玉凤的宫女低着头不敢吭声,琉璃则淡定些:“娘娘,奴婢平日里忙着干活,未曾留意过冬儿。”
呵。
楚月一个眼神,福允立马拿过一个包裹,哗啦啦倒了一地的金银首饰和碎银两。
早晨,她俩离屋以后,她就命福允去搜查了冬儿住过的屋子,果不其然搜出了一些只有妃子才能用的首饰。
“看来冬儿为了掩藏行径,贿赂了你们不少。”
闻言,玉凤立刻磕头求饶:“娘娘,奴婢一时财迷心窍,娘娘饶命。”
而琉璃却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娘娘,冬儿是奸细,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之前权当她是奴婢的好姐妹才收下这些礼物的。而且,凤仪宫平日里的赏赐那么少,淑仪娘娘宫里的人都过得比我们好……”
玉凤吓得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楚月倒也不生气,慢悠悠地问:“本宫可有克扣你们的银两?抑或是加重你们手里的活儿?再或者让你们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琉璃无言。
楚月接着道:“你明知冬儿有异却知情不报,此乃一罪;你贪恋钱财,私相授受,此乃二罪;你顶撞本宫,出言不逊,此乃三罪,本宫可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