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周文穿了一身很合体的休闲西装,几步就跨上船头,还没说话,就朝顾燕竖起了大拇指。
顾燕走上去,一掌就拍在周文肩上,对着木棉笑得一脸灿烂:“看到没,那死女人多人神共愤呀,哎,不过她丫走得到快,我觉着我揍得还不过瘾呢。”
“暴力!”木棉笑着摇了摇头。
周文一反以往斯文阳光的样子,脸色也阴沉下来:“顾燕说得没错,只不过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去打女人,要不,我也不想放过她。”
“呀!”木棉张了张嘴看着周文。
顾燕“卟哧”一笑:“哎!周文,我可越看你越顺眼了!”
周文淡淡一笑,静静看着木棉,顾燕看了看木棉,又看了看周文,摆摆手:“你们聊,我去找点吃的。”
木棉看得出周文有些难过,但周文不说话,木棉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陪周文站着。
“一定要幸福!”半晌,周文才说出一句话。
木棉看着周文一脸认真的表情,用力的点了点头:“嗯!谢谢你!周文。”
周文挠了挠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我还是有些难过!”
木棉咬了咬唇:“我知道,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周文摇了摇头:“我尊重你的选择。”
船舱里的空间到是不算小,早已经摆上了各色自助食品,虽是经了一场王小京的闹剧,宾朋们到也没觉着扫兴,个个认识的三五扎堆的在一起说笑吃东西。
这次来的宾客到大部分是蒋名的朋友,蒋名本来就善于调节气氛,会说话,端着酒杯,蒋名一一招呼着众人,气氛很是不错。
船舱一角,卢慧端着一杯红酒,慢慢晃动着,涂了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却明显泛白,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很大力气抓着酒杯的。
“王小京真他妈没用!”卢慧半眯着眼睛,说出的话却是咬牙切齿。
蒋名端着酒已经把所有的宾客都招呼遍了,这时才看见角落里的卢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卢慧抬眼看了看蒋名:“清静。”
蒋名打趣着:“你不是一向爱热闹吗!”
“那也要看是什么热闹。”
蒋名拿了手上酒杯与卢慧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来,祝福我吧。”
卢慧猛地睁大着眼睛看着蒋名,眉头一皱,手一扬,手中那杯红酒尽数泼在蒋名脸上。
蒋名一下子愣在当场。
卢慧把空酒杯往窗外一丢,转身就走。
木棉带了周文到舱中吃东西,安排周文和顾燕在一起坐了,就来找蒋名,正好把这一幕看得清楚。木棉皱了皱眉头,左右看了看宾客们都在玩闹吃喝,蒋名和卢慧所站的地方又在角落,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木棉暗自摇了摇头,刚刚一个王小京才消停下去,现在这个卢慧又出妖蛾子了,差点又让人看了笑话。靠之!难不成一个王小京倒下去,千千万万个卢慧就要站起来!****的!
见蒋名还傻傻站着,木棉走到蒋名身边,拿出纸巾为蒋名擦干净脸上头上的酒水,可那雪白的衬衫与西服上的酒渍却怎么擦也擦不掉了,印在衣服上一片绛色。这套衣服,毁了!这还是自己为蒋名买的第一套衣服,就穿了这么一次就报废了!木棉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好歹是大喜的日子,姐不怒!
“怎么弄成这样了?”木棉看着蒋名眼睛。
蒋名脸色很是尴尬,接过木棉手上的纸巾,低下头擦了几下:“不小心把酒泼了。”
“这个大的人,还这么不小心呀。”木棉看着蒋名似笑非笑。
那一晚,那艘游轮一路缓缓顺江而下,直开到一个名叫“采石矶”的地方才往回返航,那一夜,众人在甲板上放起了烟花,那声音响彻夜空,在空中幻化出五彩缤纷的花儿。
木棉和蒋名站在船头,木棉仰望着那烟花冲上天空,炸出一朵朵炫烂,不由得转头看了看蒋名,蒋名见木棉看过来,对了木棉温柔一笑。
木棉只看见那烟花刹那的盛开后在蒋名眼中消散无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小京和卢慧今天的闹剧,木棉本来一直对这场婚礼抱着极大的喜悦与兴奋,这时,夜幕低垂,烟花散漫,木棉被蒋名环抱着,心里却忽然有些忐忑。
木棉把自己的小公寓空了下来,打点包袱,款款住进了蒋名的家。婚后的生活和婚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总归是身边多出了一个人,对木棉而言,自己正式进入了蒋名的生活。
木棉挽着蒋名的手,两个人进入了一间酒吧的包厢,才一进去,里面的人见了两个人一起来,一个女的就起起哄来:“哟!带夫人了呀!”
另一个男的阴阳怪气,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看样子还是单身好,一结婚就被套牢了。”
木棉感觉蒋名稍稍怔了一下,放了自己的手,很快就跟众人玩作一处。在一起的全是蒋名的朋友,木棉也就认得一两个,还是属于不怎么熟的那种,于是只好看着众人玩闹,自己喝着饮料坐在一旁。
到了曲终人散,大家嚷嚷着还要去喝汤。
木棉抬手看了看表——十二点三十六,木棉早就有些累了,但看着蒋名玩得高兴的样子,就也撑着,不好提出要回去,省得会扫他的兴。
这么晚了,又想睡觉,木棉哪里会有胃口喝汤,看着那一罐子浓汤,木棉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调羹搅着,没办法往嘴里送。
“怎么了?”蒋名侧头看了看。
“没事,汤有点腻。”
那些朋友,似乎找到机会就要起哄,一个男的听了马上又叫起来:“让蒋名给吹吹。体现体现新好男人的作风,我们也学学。”
木棉只想左右开弓拍这甲鱼卵两鞋底,这甲鱼卵******是嘴欠呢还是嘴欠!
一个女的也跟着起劲:“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呀!”
蒋名笑了笑:“你们说什么呀,难道你们几个以后就不结婚了!”
那男的一脸不屑:“能不结就不结,单身多自在呀!爱干啥干啥!”
“你结了婚还不是一样。”
“那怎么一样,结了婚去哪就有人管了。”
木棉听了,心里一阵腻味,真是无聊这些人!这话里话外,刺谁呢!
一只小狗扭呀扭的跑到了木棉脚下,木棉低头一看,那小狗立马冲着木棉就摇尾巴,那摇得叫一个欢快。木棉看了看面前的汤,挑了块排骨丢给小狗。小狗又摇了两下尾巴,就在木棉脚边坐下啃排骨了。另一只小狗看到了,马上也飞奔过来,直接就往木棉裤腿上蹭,木棉见了,又丢两块排骨下去,于是两只小狗安静了,乖乖的在木棉腿旁蹲着,那一罐子汤里的排骨,全部贡献给了两只小狗。看着那些个人还说得欢快,木棉心里翻了个白眼,人小狗有两块排骨还止得住嘴,这些甲鱼卵,有吃那嘴都还封不住,怎么连人小狗都比不上涅!
木棉再也不跟蒋名出去了,傻子才听不出蒋名朋友嘴里的暗示,本来木棉就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晚上不喜欢出去应酬,自从跟蒋名结婚后,蒋名叫上木棉木棉才会出去,去了几次,见他的朋友都是这那种态度,木棉再巴巴跟着出去,那就真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了。蒋名嘴上虽然不说,但已经有些在意了,木棉感觉得到。人可以傻,但再傻它也得有个程度不是么!
晚上不再跟蒋名出去,木棉反而松了一口气,想写字写字,想上网上网,多自在,总比在KTV里被吵上几个小时,还要熬夜喝什么汤好得多了!木棉有时候觉得他们那种生活叫享受么,折腾人才是吧!
木棉坐在床上绣十字绣,当这个手机链绣完时,木棉很是开心,拿在手上看了又看:“还不错。”木棉按了按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时间显示——11:36,“这么晚了!”木棉把刚作好的手机链塞进枕头下,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灯,睡了下来。
也不知道几点了,木棉模糊间感觉好像是蒋名回来了,木棉睁开眼睛,转过身来。
“还没睡?”
“醒了。”木棉打了个呵欠。
“不要每次都等我,你自己先睡。”蒋名皱了皱眉。
“我是自己先睡的呀。”木棉有些一头雾水。这厮难道在外头受了气回来?怎么觉着这话带了火气?
“你睡觉怎么不关灯?”
“喔,给你留的呀。”
“你每天给我留灯,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提醒什么?”木棉心里一个激凌。
“你说呢?”蒋名环手抱了胸,站在床前看着木棉。
“什么意思?”木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皱起了眉头。
“你是的提醒我,每天都有一个女人在家里等我!我在外面怎么能玩得开心!你想我内疚是吗?我有时候和朋友玩着玩着就会想现在是不是很晚了,我是不是要回家了。”
木棉怔了怔,看着蒋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回到家有点灯光总比一片黑暗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会怕黑。”
“我觉得家里留个小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你想多了。”
“可我会内疚,觉得很不自由。”
木棉点了点头:“好,那我下次不留灯。”
蒋名直直的看着木棉,似乎是想看穿木棉到是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见木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蒋名扯了扯领口:“那我去洗澡。”
“好。”
蒋名洗好澡回来正好看到木棉拿着自己的手机,蒋名几步冲到床边:“你在干什么?”
木棉晃了晃手机链:“好看吗?我新绣的手机链,正准备挂上。”
蒋名一把夺过手机:“你查我的手机?”
木棉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中,有些愕然:“没。”
“我不喜欢挂东西在手机上,累缀。”
蒋名在木棉身边躺下,很快就睡着了,木棉的睡意却一下子跑得干干净净,手上拿着兴高采烈做好的手机链,木棉觉得自己有点傻,更有点冤,这被一大盆冷水临头泼下的感觉真特么地让人欲哭无泪!
夜很静,静得能听到蒋名的呼吸声,木棉睁着眼睛,辗转反侧,心里又堵又气,脑子里忽的到是想起一首诗里的几句:“勿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右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木棉咬了咬唇。
直到中午上班时,木棉都觉得心有些静不下来,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就觉得憋屈,相当憋屈!姐都不出门了,躺在家睡觉都中弹,姐的某围有那么大吗!大到躺着也中弹!拿你一下手机你就说我查你手机,我查你娘亲的手机!是不是以前被什么王某京查多了,得了恐惧症了!
想了想,木棉又觉得自己生闷气没意思,木棉“哼”了一声,尽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把手撑着下巴,只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高城。哎!算鸟,还是看七哥养眼!
“中午一起吃饭吧。”蒋名打来了电话。
木棉挑了挑眉:“我打算在食堂吃饭。”
电话那头蒋名顿了顿,终于说:“我昨晚喝多了点。”
“我没怪你。”既然对方姿态放低了,那自然要顺着楼梯就下了。
“那中午一起吃饭,我来接你。”
“好。”木棉觉得心里的郁闷一下子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