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的勇士是为了人民，
可是屠龙者终将成为龙。
起因是他们，改变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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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五一节刚过的第二天。
可市郊医院的病人，却并不会因节假日，而有太大变化。
甚至于因为今天是周天。早上的病人还有所减少。
而这些都不关年近四十的急诊科医生徐坤林的事。
他昨天值晚班，现在早班的人快来换班了。自己可以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可以回去补觉了。
昨晚，他可是被一位突如其来的病人害得一夜未眠。
之前，他兢兢业业守到凌晨五点多，没有一位新病人出现，也没有一位病房里的病人有情况出现。
检查一圈后，静悄悄的深夜让他困意愈浓。
交代前台护士一声后，他就在办公室里把行军床一放，打算通过短暂的睡眠来挨过黎明前最难熬的这段时间。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挑时间。就在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却被叫醒了。
他快速清醒过来，看到叫醒自己的是，刚刚过了实习期清纯唯美的小护士李子嫣，忙问到“什么事？小李？”
“徐医生，来了一位伤员，小臂、手肘、膝盖、受了较大面积的轻微擦伤。我们正在外部处理，不过病人有点麻烦。请您过去看一下……”
听了大致的描述后，坤林便跟着李子嫣到了那位病人所在的科室。
还未到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个大嗓门在怒吼着。
“你他＊的，就不会轻点呀！”
“快把刚刚那妞叫回来，楞着＊＊呀！”
“＊＊＊＊＊＊，＊＊＊＊＊。”
“＊＊＊，＊＊＊＊＊，＊＊＊＊。”
（很抱歉，被禁怕了。怕把真实听到的话打出来被禁。就像我本来想写司机的视角的。可，怕他眼神不干净，我描绘太细致和太粗略都不好。）
虽还没见到病人。
可中医有望闻问切的手法。
从这洪亮的声音，坤林便能判断出这人没有什么大碍。
虽然病人过于暴躁和粗鲁，可是医德告诉他还是要保持风度。
他风度翩翩地打开了门。却不知道，他的医德将在门后接受一次挑战。
待他开门，看到的是护士长和几个较年长的护士正在为病人受伤的地方消毒包扎。
一个年轻护士远远地站着，小心并且迅疾地接递着工具。
在那个病人的注视下，她显得很是慌张。如果不是手里还有放不下的工作，相信她一定已经逃之大吉了。
病人是一位胖碩的中年男子。脸上还粘了些黄色的细沙粒。剪下的裤腿还带有不少草屑。
其他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了，通过还在处理的小臂伤口可以看出只是轻微的擦伤，估计也就是路上跌倒了的事。
护士完全就可以处理。
至于护士叫自己的原因，估计是因为。
他是今晚这个科，值班医师里唯一的男性。另外两位值班医生都是妇女。
叫其他同事来和这耍流氓的病人交流肯定是不合适的。
看着那男子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视年轻护士。徐坤林就知道，和这病人交流、开药的功夫只能落在自己身上了。
徐医生原本打算按程序开点正常的消炎药什么的，解决后再继续休息。
可当他和那病人交谈时却，感到了无奈。
（此处省略并修改谈话内容。内容涉及社会敏感话题和粗话，脏话。请大家文明用语，??不然打字都打不出来。）
徐医生在例行询问病人信息和情况时。
司机明确表示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并且说是跳车所受的重伤。要求开最贵的药，要求输血、要求拍x光、要求核磁共振、要求b超、要求彩超、要求ct、要求住院、要求验血、要求护理、要求……
徐坤林从业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只有病人会在和医生协商用较低的医疗费的，哪有疯狂想给医院送钱的，要送直接捐就可以了，何必执着于做那么多项检查呢？
全部做一遍对身体也不太好。而且做就做吧，你是照着墙上的表格说了一遍吗？你不知道有些是女性专属吗？你是怀孕要生孩子了吗？你要是真的怀了。就连价目表上没有的我们医院也会愿意为你做的，而且还免费。
可你能吗？哪有那么多医学奇迹！和非人类构造。
在严格诊断后，确认该病人除了极度肾亏和颈椎、腰椎不好外没有什么大问题，单纯就是在无理取闹。
徐医生巧妙地用部分检查设备需要白天才有人运作。大部分检查需要去总院检查等理由搬出后。获得了病人冠以“废物”的称号。
笑嘻嘻地将病人送出了急诊大厅门。
被病人磨了很久的徐医生已经不打算去休息了。
温和耐心的面容下，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火气如果不排解，完全足够他再撑一个小时，撑到换班。
可当他回到诊室里时，李紫嫣等小护士笑脸相迎，称功颂德。评论时事，感慨社会。
他的火气就在小护士们的帮助下降了下来。疲倦也隐隐爬了上来。
而出了医院的病人也是积累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随手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让做深夜生意的牵线人安排一个女职员接自己去特殊地方降火，特别要求派一个会装高冷的。
在等车的过程中，他也一直骂骂捏捏地抱怨着。
昨天是五月一日，星期六。
即使是劳动节，他依旧辛勤地做着外快工作。在校门口用豪车吊了只鱼，提前帮以后的客户看看成色。没想到看着青涩，实践起来却是个老手，不是很润。
不愉快地在外吃过晚饭后，接到了一位大老板打来的电话。
老板的命令是让他去城南偏僻的沙滩接一批从外来的客人。
当时，看老板一反常态的行为。一方面客客气气，一方面又不断叮嘱的语气，觉得是件麻烦事。他不怎么愿意去，却在被告知酬金后欣喜地出了门。
没办法，谁让客户给的实在太多了。
司机立刻将晚上约好的酒吧夜场都推了。
按客户的要求去准备好了衣物。
两套男装一套女装。
男装的尺寸品牌款式都有明确要求，女装就仅仅告知了身高。
他严格遵循华国的回扣规则。
已经限定好的男装没太多回扣空间，发票就只打了1.5倍价格。
而女装就是大展身手的时刻。
直接要了件符合那身高。全商场价格里第二贵的一件洛丽塔裙和配套服饰。发票打了10倍价格！
要不是价格第一的是一件婚纱，买过去一定无法过关，他肯定就能多赚一大笔。
价格第一的衣服不能入手，已经让他感到一丝不快。
当他早早到了沙滩，却活活等到了零点多才接到了人。
他的不悦就愈加深重了。
可是谁让客户钱多呢！司机不得不嬉皮笑脸地去接待那三个从海里潜上来的人——两个男子和后面用安全绳拖着的女子。
三人中的那个青年壮汉和中年男人还挺合他的胃口，他一眼便判断出自己打不过。
对待他们还算客客气气、低眉顺眼的。
可那柔弱少女却很是让他不爽。虽然那少女身材很是极品，可却总是冷着一张脸。
拽什么拽，越看越气人。
更气人的是那语气和态度。
一直带着冰冰冷冷的神情却没有冷静的个性。从上岸开始就一直在抱怨。脱潜水衣换装时更是挑三拣四地闹了好一阵子，差点让他报销不了费用。
这就让他更是不快。这女子看得到，吃不着。还差点挡了他财路。
不过要是这少女是那两大老板的人。司机也是可以委屈求全，不会有什么烦躁的表现。
可那两个男人明显也对那少女很不耐烦，都不怎么想去理她。
看清了气氛形式后。司机做好了抱好领头那位中年男人大腿的打算。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上了副驾驶。
向他询问目的地，可令司机没想到的是指路的居然是那少女。
正当他思考是不是应该改变对那少女的态度。
可听着少女的指路，司机对她就厌烦更是深重。
少女表示不知道目的地，只是知道方向。
开车上路后，少女絮絮叨叨地指挥着方向。
老司机深深感觉到，这少女明显就是拿他寻开心，在打击报复他。少女最开始居然一直指着一个方向，让他往前开。
（额，拜托……我这是轿车，不是开路机。不是直升机。前面有山丘，有墙，有湖……）
司机勉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想好好地和她交流，让她给个具体地址。可她就只顾冰冷着一张脸，一直催促着。
真是令人恼火。司机不打算再和她说话。憋着闷气，随出现的道路，转动着方向盘。
开始老司机还觉得她是有目标，有方向感的。
车一直在变换方向，可她指的方向却没怎么变过。
遇到叉路，直接右转直走，再左转就可以了。
虽然一直在催促，自己却是越开越顺。
然而到了后面，少女指挥的方向完全就是在故意折腾他。
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完全没有个明确的目的地。
还在好几个地方都转了几圈。
他是越开越恼火。
好在最后这少女也许玩够了。再次确定了方向，顺利地在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
在小区门口等她出来前。
老司机和那个中年男人闲聊了很多。有时那个青年壮汉也会插上几句，大部分都是对那惹人厌的女子的抱怨。
按那中年男人所言中的只言片语，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却明确地表示了一下情况。
他们这次偷渡到华国是有事要办的。在法国遇到了这个女孩，看着挺漂亮的孩子，还挺有钱的，想离家出走，就顺便当赚外快。把她也带到了华国来。
没想到，却是个烦的要人命的孩子。
相互调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儿那女子便出来了。
身处异国他乡，却不懂人情世故。
虽然司机听不懂外语，却能够从语气里听出来，那女子居然和那两个人吵了起来。
还要抛下那两个现在唯一的靠山。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老司机当然就顺了她的意。打算今晚尝尝新滋味。
现在这少女已经没人罩着她了，在老司机眼中顿时从一个在他头上蹦蹦跳跳作威作福的母狗。变成了关在笼子里的羊羔。
他将车向偏远的郊区海边开去，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随意折腾后座的少女。
可却没能如愿以偿。还被迫跳下了车。
还好那时车开得不是很快，还有沙泥地草坪缓冲。
混道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还是有点身板。在路上滚了几圈，便安全着陆了。
看着自己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远远地对着车的方向破口大骂那莫名其妙地出现，吓了他一跳的抢车贼。
可他又不能报警，毕竟自己有案底的。而且今晚的事和车也经不起警方查。
三更半夜在郊外的他愤怒到了极点却无处发泄。
他在不远的路上找到了抢车贼的摩托。可摩托居然很扯的无牌无钥匙，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
司机狠狠踹了摩托车几脚，倒把自己脚踹疼了。
无奈地蹲坐在侧倒的摩托车上。拿起了手机，叫了辆深夜的士。
在等的士的时间。
他又与那两位租他车老板联系了，大致把情况说了，并夸大了自己的伤势和抢车贼的凶狠。
两位老板电话里声音很吵，似乎在舞厅或者酒吧之类的地方。
但他们却很潇洒的让他报账。
狗腿子般地道谢后，他让的士开到了医院。打算狠狠砸一笔钱来解气。却被些没用的医生护士，用各种文人理由。弄得他甚是烦躁。
在路边等了很久。小姐上门也是慢得不行。
打开手机，老司机试探性地用定位服务查自己车的位置。
“咦，这个抢车贼看来不专业。定位器都没拆，看我晚点来抓你。”
“我看看在哪里？”
“怎么就在刚刚那边附近。”还不待司机去思考。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还按下两声喇叭。
“滴！滴！”
“老板，上车呀！还记得拉拉吗？怎么还绑上纱布了呀？”
循着声音向降下车窗，露出脸的人看去。
来人是他曾光顾过的女人，浪得很。就这货还能装高冷？老司机表示了怀疑。
可他也懒得追究了。开门上了车。
上了车，老司机就感到了一阵慌乱。
要不是来人是熟人，他肯定立刻开门跳车。
自称拉拉的女子穿了一身紧身亮黑色皮衣裤。
该凸的凸，该凹的凹。
本是很惹火的装扮，可却让老司机全身发寒。
…………
…………
“Memory begin”
请闭眼倾听来自脑中幽深黑暗处回响的虚无低语
“回忆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