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会别教我碰见你,看我抓住你不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
“咕咕,咕咕”那边传来几声声音,像是得意的嘲笑。
也不知道在洞里昏迷了多久,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有鸟的地方必有其它动物,没有的话有鸟吃也不错。
回首望月,东边一轮残月斜斜照在山坡上。
月圆时出门的,现在是下半夜,下弦月,看来自己离家已经有个六七天,这样一算他在这洞中差不多昏迷了三天了,怪不得肚子里的蛔虫要造反了。
肖阵风打了两只野兔,顺便灌了一壶水回来。
回到洞中,他生了火,支起架子,串起兔子烤了起来。
兔兔这么可爱,我不是有意要吃你,只是看你年长力衰,倍受生活煎熬,早日助你解脱而已,你看,我还给你带来个伴,对得起你了。
坐在火堆旁,肖阵风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从来就有个胡思乱想,胡言乱语的习惯,尤其是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有谁打了几十年的光棍不闷出点精神失常的了。
学校的同事们都很同情他,经常会说一些体已的话,说他是单身贵族。
在背后都是单身狗、单身疯狗的叫着。
吃饱喝足之后,肖阵风练起了剑法,平常每日早晚他都要练上两遍的。
他很好奇这个世界的功法武技到底是怎么样的,飞檐走壁,刀光剑影的世界看起来有点意思。
肖阵风执剑而立,感觉全身血液沸腾,像喝了一瓶伏特加,顿时一股气势透体而出。
看来练剑讲究的也是意境,那种似醉非醉的意境。
只见他平平一剑直刺,接着剑尖下沉,突然翻身上撩,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似狂风骤雨扑面而来。
施展几遍狂风剑法下来,肖阵风大汗淋漓,他靠着洞壁,感受体内怦怦流动的血液和灵气,这感觉真爽。
果然年轻就是好啊,这个时候要是能泡个桑拿简直不要太爽。
肖阵风就地打坐起来,接着修行他的基本功玄元功。
几个周天之后,肖阵风惊喜的发现自己突破了,现在到了炼气六层了。
离常青宗入门选拔大赛越来越近了,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要参加选拔,在这期间每一丝提升都能增加自己的希望。
但是,现在,他有些犹豫了,他刚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的仇人还在外边逍遥,贸然出现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真的要参加什么比赛吗?这么高调真的好吗?
他得重新考虑考虑,毕竟以前去常青宗是为了解决他的肺病,现在他的自己肺病已经好了。
没有金手指,不揽瓷器活!
我可不想一穿越过来就嗝屁了,那不成了穿越界的笑语,难道死了还能再回去?
“装逼,或者不装逼,这是个问题。”
重活一次,我这一生的意义是啥?
哎,可惜我不是保尔柯察金,他肯定会说:
人最宝贵的东西不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对于我来说,最宝贵的就是生命,只要命在,才能干点那啥想干的事。
对,先保住命再说,俗话说,留得小命在,不怕没柴烧!
初来乍到,小心为妙。
明天再上路。
暂时想通了肖阵风,收拾好东西,打算先休息,养精蓄锐。
也许老孙已经回去了,之前打兔子的时候肖阵风已经在周周围做了记号,那是他跟老孙之间独有的暗记。
老孙是肖阵风母亲家公孙家的一名暗卫,他父母去世之后一直负责保卫他的安全,并教他练功修行。
前段时间两人遭遇袭击,因此走散,失去了联系。
偷袭者到底是谁呢?
如果天明之前老孙还没有发现那些记号,找到自己,他得自己回去。好在云母城离这并不远,如果能找到马,大概半日路程就能到了。
次日一大早,老孙还没有消息,肖阵风离开了山洞,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上行人稀少,更难看到马,他见到的行人都是脸色疲惫,见到肖阵风往回走都是一脸错愕。
几里路程下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打算找一家客栈坐下来,问一问情况。
“站住,别跑。”
一队官兵骑着马追着一群路人。
“吁……,站住,都给我抬起头来。”
一位留着大胡子的官兵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手里的皮鞭指着人群大声喝道。
“你们哪里人,从哪里来,要去啊里,路引拿出来。”
作为守道官,这是大胡子常挂在嘴边的人生四问。
“官爷,我们是附近的小民,只是路过此地,没有要去哪去。”人群中一个老头低头答道。
“放肆,你小子竟敢欺骗胡爷,小心打断你的腿。”旁边一个小兵唾沫直飞。
“官爷,我们真没骗你,你看我们一家都是本分人,我们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老乡,最近形势不太平,这荒郊野岭的,你家在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大胡子官兵笑道。
“不劳烦官爷了,我们家就是对面,就在对面,两步脚的事,不敢劳烦官爷。”
“闭嘴,你们回家啊,我看你还能瞎说到什么时候。”小兵走近,推搡着老人住前走。
“官爷,官爷,我们真没有去云母城,我们没得瘟疫,没得瘟疫,你看我们几个都很健康,好着呢,好着呢,”老头咳了一声,指着后面一个个家人越说越快,“小花,狗蛋,媳妇,你们给官爷们看看,快给官爷看看。”
刚走近的小兵一脚踹在老头腹部,往后退去,老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连咳了几声。
“老东西,看你咳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很好,走,跟我们回去。”
老头家人连忙过来帮忙,吵了越来,场面越来越乱。
肖阵风经过人群,目光与大胡子官兵对视了一眼,转过头,接着往前走,像是没看到刚刚发生的事。
“年轻人,你等一下,你这是去哪里?”大胡子官兵看着肖阵风腰间的宝剑问道。
“我回家,”肖阵风回头望了望大胡子官兵,补充道,“我回云母城。”
“我劝你别回去了,云母城现在闹瘟疫,厉害得很。”
“多谢大人提醒,那小子更要回去了,我家开药铺的,想来忙得很啦。”肖阵风笑道。
“你家开药铺的,哪家药铺,你是修行者吧。”大胡子官兵走了过来,还以微笑。
“城南肖记药铺,大人可能没听说过,只是一家小药铺。”
“最近瘟疫盛行,假药铺越开越多,非常头痛,”大胡子官兵拍着肖阵风的肩膀,声音变得亲切越来,“我姓胡,叫我胡大哥就行,想必你会一些医术吧。”
“自然会一些,你是想让我给他们看一下?”
大胡子点了点头,大喝了一声,止住了哭闹的场面。
“别吵了,这里刚好有一位大夫,你们先让他瞧一瞧,如果你们没有病自然最好,如果你们想要隐瞒,哼,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城主大人下了令,严禁云母城的百姓把瘟疫传到其它地方去,否则军法从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们理解。”
肖阵风是修行者,修行者一般不会感染瘟疫。他点了点头,找了一个地方一一给他们把脉,对于瘟疫他自然知道一点,他自己就是死于一场瘟疫。
的确是瘟疫,这六个人当中就有两人得了瘟疫,老头与老头媳妇。六人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逃离瘟疫,没想到自己当中就有得了,或许他们想到了,但是他们不想呆在云母城。
他把结果告诉了大胡子官兵,并让他把六人带回去,他可以负责安置。大胡子官兵留下几个人守住路口,自己押着他们一家六口往回走,肖阵风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他们住回边走边聊,渐渐熟络。
“肖兄弟,你对这个瘟疫有什么看法,能治好吗?”
“胡大哥,这瘟疫要治疗其实不难,难的是发现感染者与防止传染。瘟疫是大部分通过唾液在空中传给其它人的,所以很难隔绝。”
“的确如此,我守官道这些年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普通人能以理解,根本不听劝,一个劲的往外逃,听说隔壁几个城都已经出现瘟疫了。今年这次瘟疫太惨了,城主忙得焦头烂额,待会你可以看到那云母山道路边有个无名坡,山坡上全是尸体,我们烧都烧不过来。”
谈起瘟疫,肖阵风便想起往事,那时上千万的人感染,死亡上百万,关键有些国家抗疫不力,牵扯无辜。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后面的结果就死了。
路上青烟越来越多,层层叠叠的尸体放在木堆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再往山那边看去,内心一阵震动,空旷的山坡上全是尸体,间或有一些活着的人坐在旁边呻吟,还有一些是失去亲人的孩子,他们伏在一具具尸体旁,无助地哭泣,泪水已经流干,等待他们只有死亡。赶路的众人也见怪不怪了,各自走各自的路。
终于他们到了云母城下,云母城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城门紧闭,一行行长队站在城下,官兵们严阵以待,不停的大声吆喝管理着秩序。
肖阵风停了下来,排队正等待着进门检验。
长队中突然躁动起来,原来是一个孩子死了,他的爸妈高声痛哭,官兵们正在拉扯。
肖阵风想着那些山坡上无助无知的孩子,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也是一名孤儿,但是他有福伯老孙他们,而那些孩子呢?
肖阵风回头望了望,骑着马儿打了个圈,静静地停了下来。
掏出一个物件和一些银子,交给旁边大胡子。
“胡大哥,这是我的信物,你带他们去城里肖记药铺,告诉掌柜我还活着,让他们不用担心我。我有要事要办。让刘叔好好看着店铺就好,过几天我就回去,这马借我几天,我到时候还给你。另外让他们先留在药店,不要乱跑,福伯会医好他们的。”
他打定主意,作为大夫,他要去那个地方,那个最需要他的地方。
男儿何不带药箱,救死扶伤亦何妨。天降瘟疫于云母,我携赤心走四方。
肖阵风轻挽缰绳,马儿打个响鼻再转个身,似乎通晓主人的意思,马蹄儿轻轻在地上嘀嗒嘀嗒地打着,等待着主人的号令,准备飞奔。
“驾”……
众人相望,无不侧目。
马蹄声起,衣袂儿飞。
他策马奔腾,留下一路烟尘,年少轻狂,这是他的鲜衣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