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凡从床上醒来，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忽然一双爪子伸出，揪起李知凡的衣领，雪白狐狸双眼依旧通红，说不出的委屈。
李知凡也有点不好意思，虽说身体被别人掌控，但自己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咳，你别着急，我给你找找。”李知凡挠着脑袋说道。
……
“……没找到……”李知凡腆着脸说道。
狐狸当场便对着李知凡的脸挠去，正当李知凡被狐狸挠的抱头乱窜，李文雅从屋外进来。
通过小狐狸，燕世暇两人已知道昨天事情的经过，燕世暇对此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无妨。”
“知凡，你父亲回来了，正在院子里。”
李温雅拦下小狐狸。
院子里，燕世暇坐在石桌旁独自饮茶，看着身边一片片落叶，不知在想着什么。
虽说燕世暇已经收敛气息，但血腥味依旧浓重，让人感觉处在尸山尸海之中。
李知凡刚出来便有些难以忍受，一声咳嗽。
燕世暇思绪被拉回，回过头一脸平静的望向李知凡。
“这些年委屈你了！”
“还好，这些年你也挺辛苦的吧！”
“也还好。”燕世暇笑了笑。
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男子，李知凡也撇嘴笑了笑。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说话，很平淡，但却很温暖，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要走吗？”
“嗯！这些年，我亏欠你二叔的太多了，恐怕这辈子都难还了。”燕世暇叹息道。
“二叔是一个怎样的人？”李知凡有些好奇。
“他啊，不安分！不过也正如他的名字，举世无双，从小就是这样……”
父子俩好像终于找到了相同的话题，坐在一起聊了起来，远处的夕阳照在木屋上，不断地拉长两人的身影，屋里传来了做饭的声音。
晚饭时间，也不知李温雅对小狐狸说了什么，不仅安抚住了小狐狸，还问出了她的名字：狐潇潇。
狐潇潇在出生后，被发现不能吸纳天地灵气，这在妖兽界就等于是宣判了死刑。
潇潇母亲为了给女儿改命，不惜冒死从兽皇那里偷得白色晶块。
还是被兽皇发现，大怒，母亲被囚禁，姐姐带着妹妹连夜出逃，但依旧被发现，最终姐姐假冒妹妹，让妹妹逃脱。
也怪不得狐潇潇如此的重视白色晶块，那已经成为了她唯一的寄托。
狐潇潇吃起饭来狼吞虎咽，像是从来没有这么安心的吃饭，吃过饭后，立马围在床上沉沉睡去。
“也是一个可怜孩子！”李温雅有些不忍。
“她的身体我也已经查看过了，应该是在出生前便被人下了毒，等到出生时，毒素已经伴随胎儿成型，封闭了灵魂五识，几乎不可能被治好。”
“那怎么行！要不然，我把白色晶块从体内扣出来？”李知凡有些内疚。
李温雅与燕世暇相视一笑，李温雅道：“别着急，办法肯定是有的，要不然那小狐狸能就这么饶了你！”
“不过此事不急，先等你过了成年礼再说吧。”李温雅说起成年礼，满脸担忧。
“好了，先休息吧，明天再说吧。”燕世暇适时说道。
……
次日，天还没亮，狐潇潇还在呼呼大睡，李知凡便被父亲揪了起来。
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燕世暇表情严肃，对着李知凡道：“知凡，可知我为何给你取名知凡。”
李知凡想了一会，说道：“是希望我能在领略人生百态后，成为最厉害的人，心境依旧能归于平凡，懂的平凡可贵！”
燕世暇听完楞楞的望向李知凡，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哥，这个君主还是你当吧，我想过平凡点的生活。”燕国皇宫，燕世双站在大殿外，看着远处的落日，对身后的燕世暇说道。
“怎么，这就准备归隐山林了？”燕世暇问道。
燕世双摇了摇头，肃然道：“不！我会看尽世间百态，打破这身上的诅咒，成为所有人都敬畏的存在，改变这世道！”一股气势不自觉间自燕世双身上升起。
“什么意思？”燕世暇有些疑惑。
燕世双回头一笑，那股气势又忽然消失，道：“嘿嘿，到那个时候，我一定很累了，就过过平凡的日子吧，如果可能，那就和心爱的人一起。”
燕世暇有些不服，道：“打破诅咒的事情，我也可以！”
“哈哈，你？成年礼不还是你哭着鼻子来求我，我才帮你过的，所以呀，还是我来吧！”说完，燕世双朝宫外走去，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留下脸红的燕世暇。
……
“父亲，怎么了？”李知凡在燕世暇面前挥了挥手。
“哦，没什么，可能是最近一直赶路，精神还有些恍惚。”
燕世暇看了李知凡一会儿，忽然冷然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狗屁不是！”
燕世暇好像想起十七年前的事，有些激动。
接着道：“这个世界存在无尽天地灵气，人们称之为离气，要想成为强者，就要不断修炼自己！而修炼，可分为两种途径，一种是吸纳离气，成就离境；另一种便是修炼神识，成就虚境；每一境划为九度；”
离境：离气境，离士境，离化境，离王境，离皇境……
虚境：虚气境，虚士境，虚化境，虚王境，虚皇境……
燕世暇讲解完境界的划分，叹息一声，道：“而我们一族，却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李知凡有些不解。
“杀人！杀一人解封，而后每一度都要杀人，九度化一劫！”燕世瑕一脸肃然。继续道：“随着境界的提升，杀的人也只会越来越多：气境，一度一人；士境，一度十人；化境，一度百人；王境，一度千人；皇境，一度万人；直到最后，杀了自己，凑足亿人！”
“嘶……”李知凡倒吸一口凉气，又连忙问到：“那如果不杀人呢？”
“死！不杀人就会被血液吞噬自己！这就是血咒一族，我们是受到诅咒的家族，也被外人称为血魔一族。”
燕世暇继续摇头道：“所以我们家族有很多人，会在修炼中迷失自我，甚至有许多人不愿修炼！我们家族本是血液中的王者，但却被人在血脉中下了诅咒，也是可悲！”
燕世暇说完便不再说话，像是在等李知凡的答案，因为如果没有确定的答案，即使选择了修炼，也会在修炼中迷失方向。
许久，燕世暇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最后留下李知凡独自愣在原地。
李知凡现在的心情无法形容，上一秒还以为父亲会传授自己绝世功法，下一秒便要做出如此的选择。
独自坐在那里，内心始终无法平静，最后李知凡什么也不愿想，盘起腿来修炼逆生诀。
首先脑海中，白色晶块映射下浮现出许多晦涩的远古文字，李知凡从来没有学过，但他就是能够看懂：九天明心咒。
只是念出这几个字，李知凡便浑身鲜血刺痛，再去运转逆生诀，只感觉到血液在流动，周身毛孔呼吸的感觉却消失了，就连自己呼吸都感觉快窒息了，自己的血液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但也奇怪，虽说自己催动血液依旧缓慢，但却没有了那种向后拖的感觉，难道是因为白色晶块！
深吸一口气，李知凡催动血液按照逆生诀的线路运行，还未完成右臂，李知凡便不得不停下来大喘气！
再来，李知凡不愿认输。
直到晚上，李知凡终于能够一口气完成右臂，力量千斤！
两天后右腿，力量一千五百斤。
五天后左腿，力量两千斤。
八天后左手，力量两千五百斤。
十五天后大脑，力量三千斤。
……
终于在半个多月后，在心脏的一声剧烈跳动了，李知凡一口气完成了逆生诀，力量五千斤。
此时李知凡已浑身赤红，感觉身体都要燃烧起来。
毫不犹豫，李知凡立即跳入水中，李温雅适时出现，向水中滴入两滴白色液体。
燕世暇看着这一幕，震惊的无法自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