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探出双手,毫不避讳的与之对碰。
当手掌接触到的那一刻,他的双手似乎有两头巨龙咆哮而出,那由源气凝练而出,炽热而又刚正。
是他本身力量的特殊,也因为修炼天地决所导致。
庞大的力量摧枯拉朽的破坏掉了杀手手掌中心的漩涡,使之崩碎,而后不留余力的摧毁杀手的肉身。
“噗嗤!”杀手吐血,浑身伤痕累累。
宁缺并不给他机会,恍若鬼魅一样提前察觉到了杀手的下一步动作,并指如刀,刺破了他的头颅。
“轰隆!”
尸体砸向大地,激起了千尘烟雾。
使许多在剑池的修士连连躲避,生怕自己被牵连,看向宁缺的目光也充满了敬畏。
一个血门杀手,紫元巅峰,几近碾压的被屠杀了…
“不错不错,突破紫元境界中期,我的力量几乎是成倍的增加,完全不讲道理。”
宁缺大笑,他太高兴了,日后即便面对齐云空这样的天才人物他也有了一定的把握。
眸子一转,看向另外一方,冷漠少年与夺剑之人已经打到了尾声。
只见冷漠少年右手捏剑,左手负背,滔天的剑气从其周身四溢而出,几乎将四周化作了自己的域场。
他闭上了双眼,彻底进入剑心合一的境界,蓦然,似乎有万道剑芒在其身躯环绕,非常恐怖。
完完全全是超越了紫元巅峰应该有的实力!
夺剑之人动用了一种古怪的术,召唤出来了一头洪荒猛兽的虚影,威霸天下,一双冰冷的眸子俯视冷漠少年。
“死!”
兽影奔腾,压向冷漠少年。
这时,天地间一抹剑气骤起,如银勾之芒,划破天地!
只此一剑,快到极致!
一刹那,天地安静。
宁缺一动不动的看着战场,当剑芒敛去,兽影化作光雨四散,而那夺剑之人脸上的雾气也被劈开。
露出真容,年约中年,一双下垂眼彻底无神,身躯有猩红血迹蔓延,最后轰然倒地!
四周噤声,这是以紫元巅峰杀天人境界,太过恐怖。
有人感叹:“仅此一战就可以如九阴七子之列啊!不,应该是榜首之人,与雪无夜,皇宫太子并列一起。”
冷漠少年对于让人的议论丝毫没有关心,似乎受了一些伤势,咳出一口鲜血。
随后拿出一颗香气盎然的丹药吞服而下,滴血的手指取过了夺剑之人的乾坤袋,面无表情准备要离开。
“喂喂喂?板砖脸站住,宁爷好歹是救了你一命吧,怎么着也留下个名字再走吧。”宁缺追了上去,笑嘻嘻道。
冷漠少年撇了他一眼,平静道:“你不出来,他二人也要死。”
宁缺挑眉,心想这小子挺会吹啊,刚才怎么不说,道:“我发觉你挺有意思的啊,宁爷要是个女人就被你吸引了。”
冷漠少年难得的咧嘴淡淡笑了笑,却又转瞬即逝。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道:“你的手段也挺奇怪的,竟然可以看穿血门的隐匿身法。”
宁缺食指抚了抚发丝,风骚道:“那里那里,在下宁府宁缺。”
冷漠少年犹豫后开口:“顾一鸣。”说完转头便走,潇洒的一批。
宁缺准备说什么,眸子却被远处山峰的魔气所吸引,苦笑道:“你现在恐怕是走不了了…”
皇城某处山峰之巅,魔气冲天,压盖一切光芒,让人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皇城中为何又这么浓郁的魔气?”
“这是血门的人吗!他们怎么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这里,不怕皇族怪罪吗?!”
“完了,快跑,魔气冲剑池而来了!”
……
宁缺呆立不动,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气息给锁定了,实力相差太大,压根逃不了。
顾一鸣的脸色骤然一变,有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后变得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看宁缺再看了看冲天而来的魔气。
突然大喊道:“快跑,他们是冲你来的。”
宁缺也感觉到了,苦着一张脸摊手道:“我也想啊,可是…我跑不了,那魔气中有一个很可怕的存在锁定我了!”
魔气沸腾,如有鬼怪临尘,让风云为止停滞,无数修士争相逃命,整个剑池就剩下了他二人。
“被悬赏了天价,又杀我血门两大高手,宁世子倒也值得老夫出手了。”
“还有一个道宗的弃徒,价值一样不同凡响,算是个意外收获。”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震动云霄。
宁缺背脊骨都凉了大半,这狗日的血门胆大包天,没完没了,在皇城中第二次想要动自己了。
他立刻给顾一鸣传音,道:“你快走,去将军府邸请我莫叔前来,只有他能镇压这老家伙了。”
顾一鸣冷漠的脸上有些犹豫,深深蹙眉,血门高手来势汹汹,去请人显然是来不及了。
“快点,没时间了,老子能拖住他!你快去请,敢丢下宁爷,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宁缺焦急传音,还不忘警告。
顾一鸣咬牙,御剑飞行,速度快到了极致,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想跑,哪里走!”黑雾中的老者在下一个瞬间降临了此地,手指一指,虚空炸开,想要镇杀了顾一鸣。
那柄规则之剑爆发出了滔天的光芒,规则无限,蕴藏道韵,瞬间横了起来挡住了那一指!
随后剑光直接暗淡,顾一鸣的身影从剑上跌落,不知是死是活,没了踪影。
宁缺见到这一幕心中卧槽了八百次,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很想逃,但是压根逃不了,这个前来的血门老者太强了,直接压制了他的一切行动。
血门老者从黑雾中走出,身穿一身血色的长袍,黑发垂落直到腰部,满脸的褶子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老鬼似的。
他一双眸子略显狠辣,正打量着宁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是在皇城,也一点不在乎将军府的存在。
“你个老家伙,竟然以大欺小,也不嫌害臊!”宁缺大骂。
反正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禁锢了,不骂白不骂。
“血门可不是正牌人士,只讲杀人,从来不管这些。”老者戏谑的说道。
“你不怕我莫叔知道吗?到时候你们整个血门都要遭殃!”宁缺恐吓道。
“哈哈哈。”老者大笑,不屑道:“他是很强,但还不够资格与血门相提比论。”
“并且,尚未一战,谁又能知道胜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