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我今天刚来,你有没有熟的地方,我们一起去。”说时,陈鎏杭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但心里却是在滴血。
“有,前面有个小餐馆,味道还不错,中午刚刚那边吃的,走”说完,王哥拍了一下陈鎏杭的背,两人就往王哥说的方向走去。
“老板,啤酒先来一箱。”刚到门口,王哥就喊了一嗓子。这一声把陈鎏杭吓的不清,心里想着“先来一箱?”
王哥又回头问陈鎏杭“会喝酒吗?”
“不会,也就一瓶的量,顶多两瓶”他确实没什么酒量,即便有酒量,他现在估计也会这么说。
“老板,先来三瓶”王哥说完,又毫不客气的店里五个菜。陈鎏杭已经没有了想法,反正已是蒸板上的肉,挣扎也没用。
“哈哈,吓唬吓唬你,我也就一两瓶的量。我很佩服你们公司之前的张经理,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你们太像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他的嫡传弟子。”说着停了一下,看着陈鎏杭。
接着又说道“他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敢想敢干。但他也是一个很轴的人,心眼小,放不开,又不懂取舍和变通,这就是他最后离开的原因”王哥这么说的时候,陈鎏杭的心里,是极度的不舒服的。但出于礼貌和两人身份的不同,他也没有出言反驳。
“那就不说这些了,估计说你师傅,让你不开心了吧?见你是一同宁波过来的患难兄弟,所以才说多了些。言归正传,说说你刚才在我门店打电话的事吧!”王哥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老板免费提供的油炸豆子。
“我要干掉公司派到你们店里的销售员,但店总说,其他人去了不给办进场手续。”说着,陈鎏杭也夹起一颗豆子放进嘴里,那酥酥的油炸豆子,味道还真是挺不错的。
“可以啊,这小子是真的不行。我昨天一来,就看了前期的数据,就你们一家,把我整个品类的占比,硬生生的拉了下来。这事我帮你顶着,但三天内你必须招到人,不然我也顶不住。”
王哥想了一下又说道“三天内招到人,你还得费心陪着点,帮这人度过适应期。要是新来的人有你这么贼,我就放心了。”对着陈鎏杭笑了一下,又说道“其他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解决。”
回到公司宿舍,陈鎏杭把宁波三月份的销售价格表拿出来,适当调整了几个价格。把宁波两个字改成了绍兴,抬头改成五一价格表。这份价格表,比原先绍兴的价格高了不少一星半点儿,对比一下,会吓死人。
第二天他将价格表给了宁哥,宁哥说,这价格,他没法做生意。
陈鎏杭漫不经心的说“做不了,就少做点。米奇走了,这窟窿没人能填的了。如果真的生意需要,你可以给王经理打电话,他同意也没问题。”并告诉宁哥,袁珂已经被劝退了,中心路上这几天没有人,让他不要再想价格战的事了。
y店找人的事,还是要找胜利路店的赵幼美姐帮忙,这胡宁国,宁哥是定不会帮他的。
在胜利路店磨了一天,尽管赵幼美想尽办法,帮着打了一圈电话,但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要么对这份工作没兴趣,要么就是没做过,但又要求过高。
在回去的路上,陈鎏杭责备起了自己“这么认真干嘛,真是三天不打,上瓦房。这里宽松的环境下,竟让自己有些飘飘然过了头。五一活动即将开始,跟顾客吵,跟店总吵,提价格,开除人,这些事,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
但又一想“为什么总要四平八稳的呢?MD,管他呢,做自己。”
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陈鎏杭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第二天又待在了胜利路店里,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赵幼美,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帮得上自己的了。
“小陈,我这里有个人,不知道你要不要。”下午两点多时,赵幼美突然说道。
听赵幼美这么一说,陈鎏杭想也没想,就点点头。
“这人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叫邵新美,二十五岁,以前在卖场里卖过货的,但不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去年受了点伤,在家休息了一年……”
赵幼美祥详细细的说着邵新美的来龙去脉,陈鎏杭忽然觉得有点想笑。一是终于有人了,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另一个是因为都说上了年纪的女人啰嗦,还真是。
“你说的待遇,她都能接受。她也说了,卖不好,也没脸要求拿高工资,卖多少,拿多少提成,挺合理的,你觉得她怎么样?”
此时的陈鎏杭哪换会有意见,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
赵幼美说的时候,陈鎏杭也在想着“二十五岁的年龄与自己相仿,要是以后自己能在绍兴安下家来,也挺好的。虽然才来两天,但他似乎已经真的喜欢上了,这富足而又慢节奏的城市。最主要的还是人,这里的人与人相处,让陈鎏杭不会感到卑微。”
“嗯,挺好的,挺好的”
听陈鎏杭这么说,赵幼美也挺开心“明天一上班,我就让她到店里来等你。”
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陈鎏杭从商场里出来,经过对面的小巷过去就是小桥流水瓦房的绍兴景象,而此时一条乌篷船正从他眼前划过。
第二天开门前他便到了卖场楼下,卖场一开门第一个进入。
没几分钟,赵幼美姐姐就指着他的背后,突然说道“来了。”
陈鎏杭赶紧扭过头去,一看把他惊到了。
“这是二十五岁吗?”他难以置信的问自己。
一身黑衣衬托出她一口洁白的牙齿,憨厚的笑容,对应的是她魁梧的身材。
这哪是二十五岁?有人告诉他,这姑娘三十五岁,陈鎏杭绝不怀疑。
除了憨笑,这姑娘还是憨笑。要不是三天的期限,还有她跟赵幼美的关系。陈鎏杭相信,此时的自己应该会拒绝的。
这姑娘不知是一年没工作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问题,她总是憨笑,想说话,但又表达不出来的,让坐在她跟前的陈鎏杭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