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和连翘守在院子里,见君上和自家娘娘回来后直奔寝宫,默默地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米七七被摁在床上,见吕敖一瞬不瞬紧紧盯着她,眼中某种渴望汹涌澎湃,连忙用手抵住他的胸口:“你你你,等一下,让我做些心理准备再来。”
经过上次的银狼吸血事件,米七七一想起来就有些骇然,想必吕敖这么迫不及待的拉她回来,是狼毒又要发作了。左右她挣扎不过,干脆做好心理准备,老老实实让他吸吧。
吕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到她脖子上的小孔还未完全消散,有些愧疚,只生硬地挤出四个字:“未发狼毒。”
米七七一听,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没发作?那你还想吸我的血?”
他盯着她:“你就是因为这个要离开?”
米七七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她离开自然是因为多个方面。不过今天她根本没打算离开,刚要解释,就听吕敖沉声道:“孤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再要你的血。”
高贵骄傲的帝君,现在竟然在跟她谈条件?米七七咬了咬手指,是疼的,看来她不是在做梦,但想起今天的事情,不由低声嘟囔:“今日你利用我的千足花陷害敌人,那千足花对我很重要,我……”
话未说完,吕敖从她身上起来,匆匆走向正殿,不一会又回来,将一个琉璃瓶扔给她。米七七定睛一看,瓶里一朵妖艳的红花正扭着身子对她张牙舞爪,不由惊喜:“千足花?你,你偷过来了?”
吕敖拿眼角睨着她,没好气道:“你以为孤是你?这是孤前几日派人寻来的。”上次米七七找他要钱,说要去缘上仙竞拍一个东西时,他便派人去缘上仙打听。在知道她要的是千足花后,吕敖便暗中派出精锐佣兵去寻,这才有了现在的千足花。
米七七啧啧称奇,不愧是人族帝君,真的是什么宝贝都有,怪不得不肯为她拍下千足花,原来是家里早有一株了。
“你,给我了?”她宝贝般地将千足花紧紧护在怀里。
“自然是给你的,不过,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的承诺?”吕敖忽然不怀好意地朝她凑近。
米七七吓得连忙躲到了墙角里,“什么承诺?”
吕敖勾起唇角,在她耳旁轻轻道:“拿它换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说罢,便要扑上去,米七七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道:“等一下……”
吕敖脸色一沉:“怎么?你想反悔?”
“你先离我远点,不瞒你说,我身患顽疾,特别是你一靠近,我的病就越发严重,所以,所以我十分不愿和你在一起。”米七七此刻的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好像只要他一靠近,就会发病,这实在太吓人了,为了活得久一点,她也得离他远远的才行。
吕敖从未听说过有这样针对人的顽疾,神色凝重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是何症状?孤派太医为你诊治。”
米七七有些一言难尽地捂着胸口,组织着语言,吕敖也不着急,就这么撑着墙角默默看着她。
“那个,怎么说呢,就这里,”米七七戳了戳心口,“只要一接近你,心就会跳得很厉害。有时候会漏跳几拍,有时候又会像打鼓一样,我师父说过,世间唯有心病最难治,我想我应该是得了……喂,你笑什么?”
米七七莫名其妙看着吕敖扬起嘴角,并不是嗤笑和冷笑,而是如冰山融化,万物复苏一般的笑意,那笑意直达眼中心底,如同最迷人的风景,让人沉沦。
但,这有什么好笑的?她可是在说她的病症哎?这人也太恶劣了,想到此她有些生气:“说起来,这很有可能是你传染的呢!我有一次听到你的心跳也很不正常……你要干什么?”
吕敖忽然贴近她,让她有些心慌意乱,他的脸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自然是为你治病。”
不等米七七说话,吕敖的唇忽然覆上她的唇瓣,但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深夜寂静,唯有米七七的心跳声不停跳动。
“嗯,似乎,是跳得很严重。”吕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再次吻了上去。这次的吻绵长而深情,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与那细软粉红的舌缠绵不休,往前一步,两人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
“咚咚咚……”两个人的心跳声伴随着沉重而不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须臾,米七七的手不由摸到他结实的胸肌上,的确都跳得好快,所以,是传染的吗?她惊奇地睁大眼看着他。
吕敖不舍地松开她的唇,循循善诱道:“的确,这个顽疾,很难治啊。”
米七七有些慌张,“那,那该怎么办?所以我们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吧?只要不看见你,不想起你,就不会犯病了。”
吕敖问道:“那爱妃可能忍住不想我?”
米七七挠了挠头,好像不能,思想是很难被控制的,有的时候,无缘无故地就会想起他,越想忘掉,反而出现的越发频繁。
吕敖情不自禁地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往自己的怀中送去。
米七七警觉地推开他:“你要干什么?”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有些古怪……
吕敖笑得异常迷人:“孤知道一种方法,可以治这种病,爱妃要不要试试?”
此时的吕敖十分的魅惑,低沉而微微沙哑的嗓音在米七七的耳边回荡,一次次拨弄着她不安的心弦。狭长的凤眸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掠夺她每一寸的灵魂,挺直的鼻梁在她的脸颊上若即若离,一种极品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包裹着她,毁灭着她所有的清醒与理智,眼看着吕敖修长有力的手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去除,眼看着他拥着她缓缓躺入软榻,她却无能为力……
吕敖的唇一寸寸碾过她娇嫩细腻的肌肤,他褪去上衣,露出结实而完美的身材,握着米七七的手,放在他悸动不安的胸口上,似乎要将彼此的心跳连在一起,也似乎是想向她表明些什么。米七七紧咬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
一夜缠绵与涟漪,一室春风与心旌摇摇……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米七七刚想下床,却被下身的疼痛给止住,想起昨天夜里的所作所为,米七七的脸如火烧,她懊恼地将被子捂在头上,昨天师兄刚刚嘱咐过的,她竟然就犯戒了,都怪吕敖那个家伙太妖孽了!!!什么治病?她现在想起他不仅心跳的更厉害了,而且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骗子,骗子!!!
连翘和阿衡已经习惯了米七七的生物钟,准时进来伺候她。
“娘娘起来了?君上还在上朝呢,等娘娘梳妆打扮好,君上应该也就下朝了。”阿衡拿来衣服为米七七穿上。以往米七七是绝对不让她们帮着穿衣服的,关键是,现在她身上酸痛的快要散架了,只好任由她们给穿。
阿衡正帮她系扣子,看见自家主子脖颈上隐隐约约露出的痕迹,不由红着脸和连翘对望了一眼,都窃笑了起来。
“娘娘,今儿您睡得沉,给太后娘娘的药奴婢帮您煎了送去了。”连翘心情很好地笑道。
米七七关切问道:“是按照我调配的药来熬的吗?”
连翘扶着米七七下床:“娘娘放心,是您配置好的比例,奴婢用心着呢。”
米七七这才放心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抓着连翘道:“连翘,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湖边见的阿稷吗?”
连翘紧张看了看四周,将门关上:“娘娘,怎么这个时候了您还在想别的男人?”
阿衡听到这话,一脸不可思议看向自家娘娘。
米七七扶额:“都跟你说了,我们只是朋友。现在我已经有了千足花,不需要他在犯险为我去寻,想来现在应该还未出发。你帮我尽快打听一下,阿稷究竟在朝中当得什么官,我好派人去为他传话。”说来也是她的不对,竟然现在才想起来这茬,好在刚过了一夜,关键是她和阿稷认识这么久了,竟然除了他的名字,对他一无所知。
阿衡面色复杂:“都去帮您寻千足花了,还叫普通朋友?”
“……阿稷是个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人,你们哪这么多废话,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打听吧。”说罢米七七就要往外走。
阿衡和连翘连忙拦住她,阿衡道:“娘娘,您一个后宫妃嫔,怎好去抛头露面打听外男的消息?若是传入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耳中,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了。罢了,我和连翘这就去打听。”
“好,一定要尽快,他全名叫高稷,查到了立刻告诉我。”
阿衡点头,拉着连翘出去了。
连翘急道:“你还真要帮着娘娘去联系外男啊?”
阿衡默了默,“娘娘向来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虽然娘娘当那个阿稷是朋友,阿稷却不见得也是这么对待娘娘。为了不出什么大乱子,我们自然是要帮娘娘斩断情丝。”
“这,怎么斩啊?”连翘不解。
阿衡道:“娘娘交代的事情自然还是要办,待找到高稷,除了告诉他不用再去帮娘娘找千足花之外,还要多加一句话,这句话不需要我多交代吧?”
连翘想了想,立即明白,笑道:“还是阿衡你脑子好使,不过,娘娘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怪咱们啊?”
阿衡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连翘的脑门:“傻连翘,只要说了这句话,那这位大人和娘娘便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罢了罢了,你先去把人找出来,带话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连翘点头,便出门打探去了。
……
实际上,吕澈今日清晨连早朝都未去,此刻正策马飞驰在郊外,从小到大,他都恪守礼法,甚至墨守成规,但米七七的出现,搅乱了他一颗淡然如水的心,也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原则。昨夜皇兄和她当街亲吻的画面徘徊在脑海中,不断提醒着他,不该再有任何妄想,但也在他的心中种下一颗嫉妒的种子……
“主子!”前方,小栗子拦住前去的道路,一脸凝重地盯着吕澈。
吕澈淡淡道:“小栗子,你这是干什么?”
小栗子下马,跪在吕澈面前:“主子,请您回去。”
“你是要命令我?”吕澈目光微微不悦。
小栗子不起身,沉沉道:“属下自从记事起就跟随着主子,如今不能眼看着主子越走越偏,却袖手旁观。如今主子为了丑妃娘娘,连命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