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伍南风他们几个合力击杀了一头通天门九重天的狂兽,深山精猞一死,钢皮狂狼和双栖火蜥便不再与他们纠缠,他们返回加入攻手伍中一起追击白狐王,守场伍带着察情伍又一起将白狐王向他们那里逼赶。
现在双尾白狐王御地内只有白狐王这一个孤家寡人还在与六营少年们周旋争斗,御地边缘少年人潮已将双尾白狐御地内的猛兽和凶手降服得差不多了,不过少年们死伤也不少。
猎王行将包围网不断收紧再收紧,直到最后将白狐王逼进一小片树丛中,不过几十丈的小地方,猎王行将这小片树丛尽数斩平,白狐王显露出来,双目中妖异媚魅,可猎王行五伍之间早便通过消息,对它皆有防备,再无人中招。
双尾白狐王仰天尖啸,御地内再无一声兽吼回应,又一声更加高亢的尖啸,邻边御地中也无其他兽王回应。
“畜生!束手就擒吧!”
“杀我六营兄弟姐妹,你该死了!”
“······”
双尾白狐王似是听懂了猎王行几人的话,它不愿坐以待毙,通天门内元神刚要升起,钟无彦握着杀灵刀便砍来,梁仁和居怜芯施展波舍离,灵性波动波及白狐王,双尾白狐王神智衰弱,元神几乎剥离,难以顺意调动豁醒境法力。
南风他们几个更是暴烈推进,大黑棍,拳,腿,掌,伞,刀,剑,鬼兵等等一股脑灌在白狐王头顶,猎王行收手,白狐王卧倒在地,肉身龟裂,目中泣血,口中滚烫,白狐王自知气数已尽,干脆卧倒地上不再动弹。
猎王行各自相视,南风接过一个困兽盒走上前去,将白狐王收进盒中,对传声机巧中讲了几句话。
“猎王成功!双尾白狐王已由猎王行降服!”
双尾白狐王御地中,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六营少年们一个个皆举兵呐喊欢呼,御地彻底沸腾,欢呼声一浪接一浪,为猎王行,为他们自己欢呼喝彩,整片御地中千多少年放声大喊,已初有成年行伍的雄壮军威,一时忘却了死伤,功成之兴奋喜悦改过了殇痛。
少年们将伤者与死者扶着抬着送回各营安全屋,许多人没走,跟着猎王行一起回到金毛狮王御地,小毛球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又跳上南风肩头,竹林安全屋外人潮济济。
南风推门而入,将困兽盒放下,老头笑吟吟拿过,赞了一句不错便将白狐王放出,白狐王在老头椅边安静坐卧,老头轻轻抚摸了它几把,喂它吃了几颗丸子,白狐王身上伤痕慢慢愈合,精神一点点振作起来,可白狐王并无喜色,一点感激的念头也没有,它似乎知道这些木屋中人的手段。
老头抚摸白狐王脑袋的手稍一沉,又一起,将白狐王的元神抽出,通天门的灵子也全部随其元神而出,白狐王一身修为被斩去,来不及哀嚎便已晕死过去,老头又喂他吃了颗丸子,白狐王缓缓睁眼,目中惊惧,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对世界的未知惶恐让他手足无措,老头对它低语了几句。
“去吧,回归天兽山中。”
白狐王闻言似是明白了什么,木屋自行打开,白狐王走出,张望了几眼,便从竹林钻出,人潮见他不同以往便都没有拦它。
一个裹挟大量灵子的元神从木屋里窜出,元神与灵子破解为灵性之流向天兽山一重山境各方向飞去。
南风出门对驻足未走的各营少年一拱手
“诸位,木屋第九令之猎王成果已分给各营安全屋,由各营共享,诸位,可以回去了。”
各营少年再次欢呼雀跃,欢呼中各自想所属营区奔回,一边奔行一边向猎王行致谢,猎王行几人却未动。
南风道
“猎王行只是临时所建,如今猎王已了,猎王行该散了,诸位也可以离去了。”
乔不省道
“猎王战之过程比这小小的第九令成果要重要得多,那些灵性之物留给其他元友也无妨。”
猎王行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
北如潋对猎王行众人施礼道
“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与诸位元友并肩作战。”
猎王行的少年也说了些类似的话,便都一一离去了。
陈欢他们和南风重新为伍,一起重回木屋内,屋内灵性气流缭绕,他们抓紧时间吸收修行,一个时辰后大致已经吸收修行完毕,南风通天门五重周天已经修行完成,三十万灵子在灵源,只是通天门五重周天壮大巩固到完满也许还很远。
他们几个修行暂歇,老头躺在木椅上淡淡道。
“兽王也降服过了,接下来便是收服在天兽山一重山境内的山大王。”
南风几个本以为天兽山一重山境中第九令便是最终令了,想不到老头又来了这一句。
范沐泩古怪地看着南风肩头的小毛球,小毛球和此地万兽不同,并不惧怕这个竹林木屋,它曾经对他说过自己是山大王,而小毛球明明在此,老头却还是发出了第十令,范沐泩这就不明白了。
南风也不解,对老头恭敬问道。
“鹤老爷子,请问这天兽山一重山境的山大王是什么?或者说它是谁?是哪个兽王吗?”
老头悠闲摇椅,并未看南风,也未看小毛球,还是淡淡道。
“老夫也不知,要寻山大王就全凭你们的机缘了······”
南风范沐泩几个面面相觑,到了现在,他们都觉得做到这个地步都已经够了,接下来只待行长伯长们出来就是了。
范沐泩走来南风身边,贴到他近前,关切望着南风臂袖,殷红漫了整条臂膀,范沐泩一手伸来轻轻按住南风大臂,点点灵晕没入其中,南风三气膜皮下红霞与灵晕交合,疼痛又剧烈爆发,痛得南风怪叫一声蹦了一跳。
“风哥哥,别乱动!”
“沐泩,我没事,你快停手吧!”
“不,你有事!”
南风手臂咔咔响,骨骼接续加速,伤口蠕动挤出了一滩黑血。
“这是?······”
老头悠悠道来
“天兽山的兽怨”
几人不解,微生一世比南风还关心这东西,抢先发问。
“什么东西?什么意思?老爷子,您······知道吗?”
“说是兽怨其实不太恰当,天兽山中有的灵兽其实和人没什么分别,只是几位老友都把这东西叫做兽怨,我也就这么叫了。”
南风也纳闷了,佘江和干蟾地之水土差之甚远,元法修行方式也有不同,干蟾地修行境界稍高的兽和人基本都没分别了,可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在这佘江中,在这天兽山中,人和非人生灵差别还是很大的。
“和人一样的兽?鹤老爷子,这和您说的兽怨有什么关系么?”
“嗯······天山是个好地方,灵性很不错,可是在天兽山深处,天山拔起之地,天山之上,有一种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长于其中,不知是何物,不知是何生灵,他或者说它溢出的一丝神念气息便足以覆盖这几十重天兽山境的万兽万灵,其中总会有些生灵直接受其影响,对它们来说,这是修行的大好机缘,它们也要付出代价,那便是将那东西的怨深深植入根基中,不过即使如此,天兽山中的万兽万灵也不会想着逃出去,反而还有更多的灵兽不断涌到这里来,你若带着兽怨离去,也许将来某一天会在修行中出些变故。”
老头说罢,南风才后知惊觉一身冷汗,看来猎兽王的危险远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微生一世神色凝重,对老头郑重作了一揖。
“多谢老爷子”
老头转头看向微生一世
“你怀中有绫罗伞,是否认得微生秦茗?”
“那是我曾祖”
“他如今怎样了?”
“已闭关多年,我只匆匆见过曾祖一面,好像······状态不是很好。”
老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是惋惜。
“唉······呵呵,秦茗,秦茗啊······早些年的时候,他在佘江中名声不小,那年他来天兽山我见过一次,撑开伞便要进天山,我曾劝过他,那一年的他毕竟为时尚早,可惜啊,他还是去了,他走的时候我没见到,以为他已经······还好,他还活着,活着就好,呵呵。”
老头慢慢说着,陈欢韩笑他们都知道微生的名,不敢多问,屋内一时静了下来。
臂上的痛削减了几分,南风道。
“一个多月了,再过几日就有两个月了,刘行长他们到底去做了什么事?这么久还未归?”
陈欢他们也不解,南风刚说完,门外传来巨响,响彻整片天兽山外围几重山境,似是天崩地裂般。
他们出门遥望远方,天兽山境深处隐约间似有一座山头崩开,一个霸绝群山的雄壮人影护着另一个人破山而出,手上还提着一个气息威猛摄人的兽头。
兽头隔着很远,南风他们也能清晰感受到那种恐怖的灵性压力,兽头被那人提着,不过好像即使如此,那兽也未就此死去,还在那人手中怒吼,不过那只是败后不甘怒吼罢了。
雄壮人影破山而出,整个天兽山一重山境万兽皆惧,兽王们也都深深蛰伏起来不敢露头,实力稍弱的兽王甚至被压制得不住惊嚎。
陈欢惊喜道
“那是我腾龙第一战将!百更夫!消失了多年,想不到竟在天兽山深处!百将军消失这些年,第一战将之位也无人敢动,传闻他消失前便已和天将军无异了,如今他在天兽山深处归来,是否已能与那几尊皓元王叫板了呢?······”
微生一世道
“不止是在天兽山吧,百将军破山处之深已经远远超出外围那几重山境,也许已经入了天山一遭了······”
百更夫飞身降落到天兽山一重山外,天兽山深处人影攒动,行伯长们才一一从深处跃出,在群山大壑间飞跃,各人有各人的手段,有御低空者,也有陆行者,身边人数多了不少,不止是原先的行伯长那些人,不一会儿他们也都到了天兽山外,之后便向各童子营传话,召集全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