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头上长角的灵鹤从云中飞来,落到山间平整地上,白翅收起,羽翼向内一翻,鹤长嘴收短,鹤脚变为鹿蹄,腹前又生两蹄,头角似乎没太大变化,一个小鹿跳下山间藏平地,在青山间跳来跳去,云中又有一人滑着气尾飞来,大喊。
“宇悉,助我堵住蟮变龙兵!”
“凡将军,稍等!”
刘宇悉将南风放下,郑重对南风道。
“原地等我,若在此地乱跑,谁也救不了你!”
说罢刘宇悉向山间一跳,南宫凡在空,刘宇悉在地,上下前后围堵蟮变龙兵,蟮变龙兵化作小鹿在山间密林穿叶飞枝,刘宇悉截在其前,南宫凡在半空后方,二人一齐抓他。
“嘶!宇悉,抓蟮变龙兵,不是撞我!”
“凡大哥,你撞我撞得够狠!”
南宫凡二人手里各抓着一截鹿皮,龙兵鹿身一憋,鹿皮一咧从中窜出一个尖嘴虫钻入山土地,南宫凡飞身上天张开双目,目光透视半山腰,一拳震山,小虫钻出山外朝溪水一跃,一条半截身子的金鳞蟮入水潜游,刘宇悉一头扎进溪流,继续追去······
南风可不会坐以待毙,刚走了两步到山间藏地边,再想走却一步也迈不出,迈不出也就罢了,腿脚不自主地还往回走,走到殿门前静静立住,再想动就动不得了,过了一会儿又能动了,刚要动,刘宇悉过来一把拎住他往殿门里走。
殿门大开,刘宇悉拎着南风入内,殿中无人,南风好奇地打量着那些青铜筑台上摆放之物,刘宇悉在寂静大殿中喊话。
“王爷,我知道这几日您没坐关,有个不小的事需向您禀报清楚,请现身一见吧!”
大殿里凭空传来苍老人声
“宇悉,何等不小的事叫你如此急匆匆到我殿中来?”
“王爷······我为您筹备多时的那炉药没了,被这小子给吃了······”
南风在刘宇悉手里挣扎
“我没有!我没吃,不仅没吃,他还差点炼死我!”
南风恶人反告状,殿中沉静了一会儿,老声又起。
“算了,小事而已,不必过多纠缠,就当给孩子颗糖吃吧······这孩子,在童子营中?”
“这怎么能行?······这南风是在童子营中,才来几日便作恶多端,将来定是个**!”
“好了,无需多言,你走吧,往后对这孩子多留意些便是。”
“王爷!这······”
“走吧”
其后殿中再无老者声音,刘宇悉只好带着南风离去。
二人走后,平安王出现在殿门前。
“这孩子怎么也去了童子营中······”
刘宇悉带南风驾战车重回童子营中,天色已经不早,刘宇悉撇下南风自己就走了,南风在后边追他。
“行长!别走啊,今夜的事你还记得吧?······”
“我管你!”
刘宇悉一步迈出和南风拉开距离
南风想来想去,夜里去找他?有了这档子事,刘宇悉估计不一定会在,就算了在了也不一定会再帮他,找其他行长?按刘宇悉的话说,这事属于开后门,还不能声张,找人得找准,找谁呢?······
南风摸到行长和伯长宿楼边,在大院门外蹲守,一个时辰过去了,不少行长从外返回,南风仔细瞧着,没几个认识的,认识的也没怎么说过话,有的行长古怪地看了看他,有人上来搭话询问,南风都小心答过,没有多交谈,直到看到一个黄衣丽影款款而来,南风心喜,一路小跑到她近前,他左挡,她右走,他右挡,她左走。
“小鬼,起开!”
“解行长,你不认得我了?”
解郁惊微蹙秀眉,面色不善,但在行伯长宿楼前,她也不好表现得太出奇。
“南风,何事?”
“没事,我来向姐姐道歉,晌午那时在演武场我······姐姐······我知错了!不知姐姐可否饶过我啊?······”
南风拉着小脸,大眼微微眯着,有点难过,似是刚被教训过泪渍未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解郁惊秀眉一缓,面色舒展开,叹了口气,转而浅浅笑起来。
“呵呵,南风,知错能改方是好汉,本行长并未怪你怪得多深,你能认错算是有心了,告诉姐姐,宇悉方才是打你了吗?”
南风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解郁惊又板起脸来
“南风,你别怕,我知道了,以后刘宇悉绝不敢再动你!”
南风张大眼睛,咧嘴呵呵笑。
“解行长太好了!人美就算了,还有这般善心,叫别家女子怎么活呀?······”
解郁惊展眉掩嘴咯咯笑起来,花容香风映在南风眼里,和先前严冷的翩鸿玉人判若二者,一时竟有点出神,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奇怪的感受,
“小鬼,小小年纪油嘴滑舌,长大了还了得!你走吧,刘宇悉那你不必再担心了。”
说罢解郁惊扭头便要走,南风呆呆立在原地没有动的意思。
“南风,还有事?”
南风凑到解郁惊近前,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简在解郁惊跟前晃了晃。
“那个······先前在灵技殿出了点差错,本来是由刘行长为我再开一次殿门的,现在刘行长肯定不会再管我了,解姐姐能不能······”
解郁惊见了玉简便急忙让南风赶紧收起来
“想不到刘宇悉还有这种玉简,我明白了,今夜子时,你在三营宿楼外等我。”
“姐姐要和我碰面?这······刘行长原先对我说过,此事还是隐蔽些为好吧······”
“怕什么,本行长不怕,你也不必怕,该怕的是刘宇悉,玉简是他给的你,要怪也是怪到他头上,谁让他不好好对你履行承诺呢?”
“哈哈哈,对对对,那南风便与解行长约定在子时于三营宿楼前会面,呃······这难道就是大家常说的约会?······”
解郁惊不再言语,扭头就走了。
夜半子时左右,三营十二行一伍的人都在房中睡下,南风假寐许久,算好了时辰,一睁眼悄悄下床,缓缓开门,走楼梯一阶一阶下了宿楼来到宿楼院门前,月夜下,远方一个黄衣丽影款款而来,二人都不说话,黑夜里静静走着,说是那么说,做起来还是尽量小声着,隐蔽着,不想惊动别人。
下了演武场地下,灯火依然通明,解郁惊取出一块牌子在六座青铜门上各一按,六门打开。
“机会只有一次,挑一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