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尽量轻的脱下黑夜的衣服,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叫布条可能更贴切些。一身的伤口让我都有点无从下手,伤口主要都集中在后背和手臂上了,大概是因为黑夜衣服穿的比较单薄,所以伤口都还挺深的。全部清理完用了很长时间,长到队医都已经处理完三个重伤员了。
“还有别的伤吗?”在缝合完他手臂上最后一个伤口后我问到。
“有,但是你就不用管了,让小梁来给我弄就好了。”
黑夜回答我的时候听起来比缝合前更虚弱了,虽然缝合期间他一声不吭,但这可是没有麻醉硬抗的缝合,想想都很疼。
“为什么?伤哪了?”
“伤口在腿上。”
“我不介意。”这确实是实话,在医院里的时候,遇上抢救生命重于一切,谁还管你穿什么。
“我介意啊,你要是把我裤子脱了,就得对我负责了。”
这画风听起来怎么如此不对劲,完全被带偏了,有一种我就是一个女流氓的既视感。
“这年头医生不易啊,我可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那我去换他过来。”
“你得出去,不然你换了他,不也还是看得见。”
这家伙平时那么不着调,竟然如此传统。感觉我跟这样一个伤员讲道理还不如直接出去,这样还能让他快点得到救治,而且我看队医也处理的差不多了,索性就直接往外走了。
等我走出来才发现太阳都已经升的很高了,气温也明显回升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几点了,看来确实花了很长时间。我伸展了一下四肢,人一放松下来就感觉到很疲惫。不过这种疲惫很快就被饥饿取代了,我寻找香味走过去,看见胖子在煮着什么。
“在煮什么?那么香。”
“狗肉,昨晚打死的鬣狗,野味。“胖子说着舀了一勺尝起了味道。
我忽然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真是暴殄天物,这么有科研价值的东西就这样被吃了,一方面又感慨人类的破坏力真是惊人,这些洞鬣狗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了,就因为我们这群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而遭受灭顶之灾。我一直很喜欢狗狗,所以是从来不吃狗肉的,这鬣狗算狗吗?
“昨晚从被围攻就没见到你,你去哪了?”我看着锅里的狗肉忽然想起来就问胖子到。
“别提了,昨晚我看见黑暗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看起来就不像那些阿猫阿狗。我就偷偷摸了过去,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是崖岸的人。后来就打在一起了,加上那些阿猫阿狗,谁也没占着便宜。”
难怪了呢,我本来就觉得崖岸他们从出了山洞就消失了,总是有点古怪,现在看来是躲在附近哪了,估计本来是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结果被胖子发现了。不然以我们现在这情形来看,虽然人比他们多,但是基本都是伤员,未必能占什么优势。要是再打起来搞不好还会有伤亡。
“那他们人呢?”我想想还是觉得不能不管这个隐患。
“跑了,在那些阿猫阿狗撤退之后就一起跑了。”
也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