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尝试过控制自己的梦境,大部分时候我压根都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做梦,不论那梦有多么荒诞。今天倒好,这么质朴的梦反而让我发现了端倪。
“苡苡,苡苡?”
这声音听起来是朝煦的,但是感觉像是从天上传来的。我看了看朝煦还在很认真的和胖子还有黑夜讨论着,并没有叫我啊,甚至连看都没看着我。我恍惚了几秒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然后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变的模糊起来。
“苡苡,没事吧?”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朝煦,黑夜和胖子都围着我。
“怎么了?”我问到,同时努力的想要尝试坐起来。
“你还说呢,吓死我们了,你吃了那破草就晕了过去,还一直流鼻血,怎么叫都叫不醒。”胖子说到。
我发现自己好像比之前更虚弱了,连要坐起来都觉得费劲。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满是血迹,还是湿的。这群没常识的家伙,竟然还让我平躺着,我没因为自己的鼻血窒息还真是命大,不由的摇了摇头。朝煦扶我坐了起来,让我靠在他身上,然后把水递了给我。
我没喝,而是含了两口,然后吐了,用来冲淡喉咙里的血腥味,人类这食管和气管相连的进化看起来不是很科学啊。
“好点了吗?”朝煦问我。
我点了点头,同时看了看手里还残存的石菖蒲。一看之下不由吸了口凉气,我手上拿的哪是什么石菖蒲,而是一种我根本不认识的植物。看来就连刚才看见石菖蒲都是幻觉,我就这么把完全不知道的东西往嘴里塞,没把自己毒死已经是万幸了。
“我晕了很久吗?”我问到。
“也不是很久,但是一直叫不醒。我说用水把你泼醒,他们两都差点要打我了。”胖子不满的说到。
“嗯,我也觉得是个馊主意,大冬天的,你就算把我泼醒了,我也会被冷死。”
在休息了好一会之后我才总算觉得缓过来了,我抬头仔细看了看四周,感觉十分陌生,虽说野外大体上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因为在我晕过去之前我们就在研究周围的环境,所以我对四周标志性的植被和石头还是有点印象的,但是现在我眼前的景象显然是完全陌生的。有了刚才的经验,我闭上眼睛伸手摸了摸耳朵,没带耳环,那就应该不是幻觉。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在最后一天出发前我并没有带耳环。看来运气不错,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草确实可以让我清醒过来,只是不知道副作用有多强。
“胖子,你还能看得见那边的石菖蒲吗?”我睁开眼睛问胖子到。
“什么东西?”胖子顺着我说的方向看了一眼有点不解的问。
看来连刚才跟胖子对话的那段都是幻觉,而且是没跟胖子共享的幻觉。我又看了看手里还剩下为数不多的一点草,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就这么光秃秃的一个草,就算尝过,我也辨认不出来,更何况刚才是囫囵吞枣,根本没尝出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