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则当场晕厥了过去,倒是莫景阳眼明手快一步跨前扶住她后仰的身形,才没有使她摔伤。
萧焱阳当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素来恪守边关的藩王只因回京嫁女却突遇不测,而恰巧的又是太子所在之时,定然引起轩然大波,轻则舆论轰击,重则有心之人作祟使得边关动荡。
“下令封锁一切消息,云阳王府之事暂由莫景阳代管,若有差池整个云阳王府堪首要责任。”萧焱阳沉吟片刻后果断下达命令,现在希望这个消息不要被外界知道,不然自己难辞其咎。
“是,草民遵命。”莫景阳沉痛的接下这个使命,刚才他正准备就寝,突然有人飞镖传信说竹园有不明之人潜入,他知道莫子竹在后园祭拜玉蝶夫人,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府上护卫队直冲柳烟湖畔而去。
却在玉蝶夫人安寝之地见得云阳王尚有余温的尸首,便令人看守,心里担心莫子竹,可是事有急缓,不得已他必须赶着去向萧焱阳通报,然而凑巧的是下人告诉他萧焱阳此刻正在竹园莫子竹的屋里,这便有了时下一幕。
“爷,请你一定要为我爹作主啊。”莫子竹和莫子萱一起跪在萧焱阳的面前道。
“萱儿,快起来,事情是势必得查个水落石出的。”萧焱阳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暗自抹泪的莫子竹,上前扶起莫子萱道。
小实上前扶起莫子竹站在一边,她心中有着疑惑,因为她记得自己是与莫子竹一起去了后园祭拜玉蝶夫人的,而自己此时却莫名其妙的与莫子竹一起呆在屋里睡觉,像是这之前的事只是一番梦境。
但是脖颈上的酸痛感使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她还记得自已和莫子竹双双被人抓住的事,而自己被人打晕了,可是莫子竹却安然无事,那人还将她们两人送回了竹园,想来不是坏人才对。
小实对于云阳王的死,若不是此时亲耳听还真就不知道这一回事,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莫子竹伤心欲绝,二夫人直接昏迷,大小姐一副茫然,大少爷一脸的沉重,太子爷脸上阴云密布,随时都有可能暴发。
她只管扶着莫子竹低着头站在一边,很多事情或许莫子竹会知道的多一些,但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来人,将夫人扶回梅园,请柳公子给夫人开几剂安神药。”莫景阳对守在门外的家丁吩咐道,现在整个云阳王府的支柱突然倒了,即将面临的是王府内部大乱,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他去主持了。
萧焱阳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将这一切的过错全记在了莫子竹的头上,若不是她回门,那自己也不会被皇帝给逼着来这云阳王府,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也不会摊到自己的头上来。
被这一搅和莫子竹的事便变得无足轻重了,毕竟云阳王的死很可能会动摇朝本根基,而莫子竹这点小事,只算得是家门后园里的鸡毛蒜皮,也不足以他再分身去理。
莫子萱又错过了一次机会,这次拉着萧焱阳前来是因为她无意间得到消息说莫子竹平时总要服药才能安寝,便想到了将那蒙汗药之事名正言顺的嫁祸给她,可是她没有想到事情进行到这份上了,还能出错漏。
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云阳王的突然去逝,不得不使她放弃这次计划,她也是聪明人,绝对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去叨扰萧焱阳,给他平添烦恼,惹人不愉,咬咬牙,只能以后再寻机会对付莫子竹了。
再次感叹莫子竹的好运,不仅仅是周边的人在帮她,更是连上天也在帮她,这让莫子萱更是憋闷。
萧焱阳瞪了莫子竹一眼,冷声道:“走。”
“恭送爷。”莫子竹福身恭送萧焱阳离开,直到他踏出内室,听到外室的脚步声远去,莫子竹直接瘫软在小实的怀里。
刚步出门外的莫景阳本要随着萧焱阳去前厅商议云阳王的后事,却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折了回来,一进内室便刚莫子竹软倒,赶紧上前帮着小实将莫子竹扶回床上躺好。
看着莫子竹额头细密的汗珠,虽然她那漆黑的脸不能像平常人一样看到她的不适,但是那额头上汩汩冒出的豆大汗珠是那么的冰凉。
“小实去拿干葛布来,搁小竹的头上吸汗,小竹本就体虚,若再受凉身体就跨了。”莫景阳心疼的看着双眼紧闭的莫子竹,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孩。
自从玉蝶夫人去逝,云阳王又常年在边关,直到出嫁之前,从来没有过多的人去关心过她,本以为出嫁后能觅得应有的幸福,却不想夫君对她不禁凉薄,更是厌恶之极。
小实按着莫景阳所说的帮莫子竹拭去额头上的汗渍,低着头看着床上的莫子竹道:“大少爷,王爷真的……”
小实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莫景阳将目光从莫子竹的身上移开,看向一边的小实,想一会道:“小实,你和小竹不是一起去了后园吗?可看到什么?”
小实有些茫然的看着莫景阳,她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莫景阳的问话。
莫景阳看着小实,他并不急,因为这件事对一个仅有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冲击确实太大了,所以他在等。
好半晌小实才抬起头对莫景阳道:“奴婢与小姐刚到后园没多久,在快要到柳烟湖畔的时候,奴婢的衣服被树枝给挂住了,便叫在后面的小姐帮奴婢弄开,却不知怎的有个黑影将奴婢给抓了起来,后来的事奴婢就不清楚了。”
小实想了良久,尽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详细的告诉莫景阳,如今的现状让她很不踏实,总觉得危险就在自己的身边,她不仅仅是担心自己,也担心莫子竹。
听了小实的话,莫景阳觉得问题就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件事情也算是他亲自操办的,也是他将后园的守卫调开的,若是细查起来,关系最大的便是他,所以这件事处理起来必须慎重再慎重。
竟然有人抓了小实和莫子竹,而她们如今又安然的呆在房间里,这让他联想到那个将莫子竹房中带有蒙汗药水壶拿走的神秘人,而且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神秘人似乎知道些什么,才会将她们主仆二人带离柳烟湖畔,他不敢想像若是没有那个神秘人,莫子竹和小实会不会也像云阳王一样命丧当场。
而那个给自己传信的人会不会也是那人神秘人呢?
他现在一点思绪都没有,他看不透眼前的事,云阳王仅仅是从边关回来这么几天的时间,竟然能引来杀身之祸,一个恪守边关的藩王,他的兵力远在边关,又能对谁造成影响,是碍了谁,致使那人一定要夺了他的性命呢。
一切都像是浓林中的迷雾,一片迷茫,而整个云阳王府的人都在这个充满迷雾的局里,这个局是谁布的,又是谁在操纵,或者说这布局之人便是那操纵之人,还是说有几拔人马同时在预谋操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