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怎么离开的,她可以说是最清楚的一个人,可是夫人临终交代,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让小姐知道,所以这便是她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死守一辈子。
或许有那么一天,她会选择说出来,但绝对不会是现在,她肯定。
如果有可能,她想要用自己的双手为夫人报仇,让小姐往后的日子能过得舒坦些,以报夫人的养育之恩。
莫子竹听着小实的话,沉默着,感觉到小实的忧伤,吸了吸鼻子,将小实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道:“我也想娘了,可是今天这样的日子,若是被母亲知道,她又会大做文章的。”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二夫人的眼线,以前她虽然没有太过在乎,可是现在突然有着自己想做的事的时候,便觉得心里有着隔应,却又无可奈何。
老太君明令禁止祭拜玉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玉蝶是云阳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如今去了,却不准祭拜,于理不通,但是从来就没有人给过她解释。
以前是她糊涂,没有往深处想,可是如今看来或许这其中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小实知道莫子竹的顾虑,也知道今天如果去祭拜定有不妥,但是她也不想莫子竹去冒这个险。
“是啊,今天是娘的忌日,做为女儿,就不该不孝,让她如此孤单才是。”莫子竹似是有感而发的道。
小实抬起头看向莫子竹,小姐变了,要是以往她肯定不会这样子说,虽然她会很想念夫人,但是她更怕老太君生气和二夫人的责罚。
可如今她似乎不想再管这样做后,那些人会怎么来排挤她,为难她了。
小实有些不确实的唤道:“小姐,你……”
莫子竹轻抿嘴角,浅浅的笑,借着月光看着让人觉得很和熙。
莫子竹转过头看着小实道:“现在时辰还早,等晚一些,大家都睡熟了,我们再去吧。”
“真的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小实惊喜的看着莫子竹,虽然夫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她更胜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小实她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能得到夫人的垂爱,是自己三生修来的福气,现在又有这么好的小姐,自己知足了。
莫子竹抬起食指在小实小巧的鼻尖上宠溺的点了点道:“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吖,傻丫头。”
“小姐,要不你就别去了,我去一样的,我一定会将情况如实的告诉夫人,她肯定不会怪你的。”小实还是有些担心莫子竹被二夫人的人发现后的结果。
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去,那就不一样了,顶多也就是让二夫人打一顿,以示警戒。
“这怎么成,算来我也有些年没有和娘说说话了,估计娘也想见见我吧。”莫子竹打断小实道。
小实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们等大家都睡着了再去,小心一点便是,其实我下午就把东西准备好了,本来是没有打算告诉你的,可是还是一时没有忍住。”
“你这丫头,肚子里有几条虫我会不知道吗?以前的每一年你都有去祭拜,我都知道,只是我没有说罢了。”莫子竹笑着说道。
“小姐,你真厉害,什么都瞒不住你。”小实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一般,小声的认着错。
莫子竹只有在面对小实的时候才敢这么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兰阁
“煜阳,小竹你已经看到了,你觉得她有可能恢复吗?”莫景阳开门见山的对柳煜阳问道。
柳煜阳端起手上的茶喝了一口道:“这不好说,在没有确定导致她这样的原因之前,不能确切的说可以复原或者不能复原。”看似不成熟的柳煜阳,说起话来倒是挺沉稳的。
付宁风接过话道:“景阳,我觉得让怪小子帮太子妃把把脉还是有必要的。”付宁风与柳煜阳的相识也算是有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也因为他是怪医圣手的入室弟子,话说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这柳煜阳的脾气也是颇为怪异,所以付宁风便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怪小子。
柳煜阳随后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就向付宁风扔了过去,他虽然脾气怪,却是个说不得的主,这是有怪僻的某些人群存在的通病。
付宁风一个侧身用嘴衔住糕点,笑着说道:“桂花糕,不错,松软可口,不介意再来一块。”
柳煜阳翻了个白眼仁给付宁风,便不再理会他,因为他知道每回争执后的结果都是一样,自己总会被说得无话可说,还是省点力气的好。
柳煜阳撇了一眼付宁风后,看向莫景阳道:“景阳,风子说的确实没错,必须得把脉才行,在这之前你还是再和我们说下她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吧。”
莫景阳想想也是,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只看一眼便能知道一切,沉吟了一会道:“这应该是从四年前说起吧,四年以前小竹和普通女孩并没有什么差别,我只记得那是玉蝶夫人去逝的前一天,那天玉蝶夫人去过小竹的房间后,当天晚上就小竹就高烧不退……”
莫景阳详细的将当年发生的事,尽可能详尽的说予柳煜阳听,除了他没有去弄清楚的内幕以外,他所知道的所有情况都一一说明了。
这样说来直接让在场几人想到的便是当年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黑幕,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莫景阳既然有所猜测而不早些为莫子竹寻医问药,就算有什么病也好,早治疗终归没错。
假设如果是中毒的话,毒素在身体内滞留的时间越长,那想要去除的难度就越大。
再有就是大家心中有种预感,莫子竹的病似乎并不似表面所看到的那般简单,或许还与她的娘亲玉蝶夫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
沉默良久的南御看了一眼柳煜阳说出自己的看法道:“玉蝶夫人既然精通药理,而这云阳王府又是这般复杂,或许这会是她保护你妹妹的一种方法。”
南御的推测很大胆,一般人都不会想到一个母亲竟然会用这种毁去女儿美貌的方法来对她进行保护。
但深一层想这种可能也是成立的,根据后来事态的发展,玉蝶夫人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会有危险,并且有可能波及到莫子竹,或者考虑到往后自己将无法再保护女儿,所以采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对她进行别样的保护。
“你们怎么看?”莫景阳觉得事情似乎已经有了些眉目,可是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太明了,看着其他三人问道。
“我觉得南御说的有理,据你所说玉蝶夫人很爱云阳王,而且他们就只有一个女儿,你们难道不觉得玉蝶夫人的死与她的病所处的时间太过巧合吗?”付宁风也肯定了南御的说法道。
“确实太过巧合了,玉蝶夫人的死和小竹的病竟然都在那短短的几个时辰内相继发生,而且在那之前也未曾见小竹有过任何不适的征兆,就这么突然病了,而且容貌也在那时毁了,紧接着玉蝶夫人也因病死去。”莫景阳被他们这一说,越来越觉得那种可能几乎就是事实一般。
南御接着说道:“既然你们都认为这种可能是成立的,那或许可以从玉蝶夫人过去所用过的东西,所看过的书等一些东西上着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