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的指挥中心,大显示屏上,显示出的倒计时时间为21:23:19。
一切顺利。
我方在梦境里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碎梦醒人,好像已经不在话下了。
可是,总部指挥中心的气氛却越来越压抑了,好像有一团乌云在指挥中心的大厅里罩着,而且越聚越大,越来越黑,把三位指挥官的脸都罩的越来越黑了。
叫醒总部的指挥中心大厅,一个非常安全封闭空间,没有任何通风口与采光口,光源是人造的,饮用水是封闭式循环的,连呼吸的空气都是一个巨大的空气循环净化系统自给自足的。
就是说整个叫醒总部,可以在海底,也可以在太空,反正它是一个全封闭式的完全隔绝的空间。
而现在,三位指挥现在把麦都闭了,门也锁了,监控也关了,现在他们仨要是在那个房间里自相残杀,一起死了,外面的人估计要很久才能发现。
而现在,他们差不多已经剑拔弩张了。
葛凡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卑鄙无耻啊,你知道你这样做,伤害的是什么吗?”
“伤害的是一线工作人员感情,破坏指挥人员与外勤人员之间的信任,让长久以一线人员与指挥人员靠鲜血与经验教训打造出来的信任之链出现了可怕的缝隙,而这是我们的敌人喜闻乐见的事。”方一可背书一样说出来。
“你呀,不要用这样吊儿郎当的口气说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水韵青反而显得平静一些:“你想明白了吗?这之后呢,赢的话你未必有什么好处,还能被咒骂祖上十八代,输了的话,你背上的就是百死难赎的罪孽。”
“罪孽?诅咒?这有什么可怕的吗?被人骂一骂又不会少一块肉。”方一可无所谓的说:“要是这次能赢,就算以后给以吾之头安众将之心,也很值了不是吗?”
“你当自己脑袋是个东西,可以待价而沽是不是啊。”水韵青问道:“我们上头估计也没有那种随便要借人头的曹丞相吧。”
“呵呵。”方一可带着嘲笑的口气问:“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你说说,咱们叫醒总部真正头,是咱们摆在明面上的三指挥元帅,还是开发部的闻家,或者暗部研究所的龙部。”
“咱们各司其职,说这种话有点名利之心过重了吧。”葛凡道:“闻家一力承担了飞甲的开发与研究,记忆金属的配给,而龙部不断给我们培养了一批万里挑一级别的天才型的执行者与观察者,只需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就都能用于一线战斗与叫醒任务。我们三个部门,真的有必要非得分个高下座次吗?”
方一可笑了。
“你可真心大,你真的确定暗部给我们输送的是人才,而不是隐患吗?你真的忘了一次次的,他们本来想解决问题,却一次次引发更加棘手的问题吗?”方一可冷冷道。
他不紧不慢的继续补充道:“为了对付梦祸,他们制造出了人造的醒梦人,结果那些残酷的方法,给我制造了一大半的天予教的小头目,馆主,他们为了对付他们,又自造出红发的产生方法,结果呢,让天予偷了去,现在是一堆难对付的对手,然后,神子证神,天予本来是被我们赶到下水道的老鼠,现在是与我们旗鼓相当,我们彼此都已经咬到遍体鳞伤,输赢生死现在都在一线之间。为什么我们在压倒性优势的时候,一步步弄成现在局面,你们俩就从来不想想,咱们的暗部,为什么这么能送吗?”
“你为什么要试探他?”葛凡道:“前任领导交接给我们指挥中心的时候,说过,执行者,尤其是那些红发,他们被就是力量与性格都极端化一个个存在,本就内心脆弱敏感,经不起我们丝毫的不信任,我们把他们派出去,就要比信任自己还要相信他们,他们不是我们棋子,应该是类似希望和信仰一样的存在。”
“可是,龙杰他不是红发,而且他要是脆弱,钛合金也脆弱了。”方一可道:你们以为只要我一个人对他有怀疑,开玩笑,他排名第一,又是银发,这此二件,他一天天上的要面对的嫉妒,猜疑和恶意,都不知道暗地理里有多少,所以,他也需要这次证明。”
葛凡转身问水韵青:“你一直不反对,难也相信了,可是,他的身份是父亲龙景松以及他的导师闻无畏都,以及一行同队队友都对他的身份提出了担保,他就是龙杰本人,虽然那次因为发生了变故,他的发色发生了改变,由黑变成银发,但是他就是本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天予教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你们也信?”
而此时此刻。
小贩这个已经缩减到只有一个小广场大小的梦境中,所有人都被迫聚在了一起。
包括带着锁匠准备跑路,又发现这个梦境易进难处出,要逃出去,要释放几十倍进入的能源,钟表匠现在显然没有这么多能源。
实际上他现在一穷二白,他本人,就是真正的还没融合了楚胜己的钟表匠,倍被折纸师算计了所有的能源进化剂以及许多他放在自己梦境里层的储层空间的东西,他利用给自己用虫茧治病加上融合楚胜己的功夫,给予救助与治疗,获得他的潜意识的信任,张开了储层空间,把能弄走的都弄走了。
现在他能释放能力解释,也就是一个个飞行时钟,还飞不了多快,尤其是在他它托着两个家伙的时候。
该不该把这个倒霉的锁匠给扔下去呢,他有些不耐烦的想。
而此时,锁匠的样子突然变了,他像被一个看不见的橡皮擦,一点点把涂在外面的保护色擦去了,凶巴巴的脸和板寸头的红发都迅速的消失了,露出一张三十多岁,挤地铁的上班族,疲惫平凡,那里都能看见的大众脸,充满了我是路人的味道。
“我去。”钟表匠怒火冲天,一脚想把这家伙踹下去。
他此时被这个扁平的时钟托着,飞得也不算太高,一百多来米而已,只是这一脚把这个已经晕过去的普通人踹下去,他肯定立刻就见阎王了,虽然梦境已经很小了,但是某些物理法则,依旧清楚的存在。
他想了想,还是揪着这人的脖子,落回地面,让他当个人质,应该比直接弄死,要有用一些。
“哇,修表的老头,你不是忙不颠颠的跑路了吗,咋又回来了?”小贩有些明知故问。
“你这个梦境的壳太厚实了,老头子我太累了。”他笑呵呵的一脸慈祥的说:“出不去啊。”
“是你太没用了吧,这个梦境是困叫醒小组。的成员的,对梦魇又没什么抵抗,你好好反向频率,就出去了,你该不是还没有完全融合之前那个猎物的力量吧,所以身上还有他们成员的气息?”小贩漫不经心的问。
“我会对付一个能力都没解释都没得的家伙?”钟表匠气呼呼的道:“你太看我了吧?”
“小看?你值得高看吗?手下败将,你怎么敢又冒出来啊。”萧萧立马嘲笑起来:“秃成地中海的老头,活这么大,怎么还能想孩子一样可爱啊,这么大年纪,还是记吃不记打啊。”
她声音软软萌萌,这次完全不带方言,话讲还是娇娇翘翘。
可这话听到钟表匠耳朵里,他顿时脸上一阵阵灰白起来。
他想认怂,可是他现在他做不了自己的主。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喊:“要不再交给我,你在潜意识里好好思考,外面打架打上天,我也不烦你。”
你不是刚刚才出来过啊,我们俩到底谁融合可谁啊,你怎么一直都能在那叨叨呢?
钟表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这不好的预感很快成了真,龙杰的水之漩涡把不苦先生吃了最后一件能力给洗出来来后,他彻底变成一个水晶一样透明的糖人,不对,现在应该更像冰雕。“噗”的一声把他喷了出来,那些水分出一些支流,就向着镜里人与小贩缠过来。
“停停停。”小贩喊出声来:“知道了,要不要对我这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粗暴啊,小心注孤生的说。”
她说,发出几声难以描述的娇喘,就把刚才吃了点沈墨池的最后一部分能力给从手掌间又重新分离了出来。
她双颊微红,扭了几下腰:“还你嘛,人家可受不了这么激烈的运动。”接着以小红遗帕或者歌女往台下丢玫瑰的姿势,把沈墨池的能力之源丢回他身上。
所以在场的执行者脸同时垮了,你脸红个茶壶泡泡啊。
镜里人准备有样学样,但是小贩身子往后靠,侧在他耳边,一本正经的说:“学我者生,似我者似,我这样能把他们气个半死,你这样恶心到他们可能直接就就地正法了。”
镜里人立刻把刚才吞了的沈墨池的能力立刻从掌间聚集直接干脆的丢回给沈墨池,然后一本正经的非常严肃的说:“是他自己把这些能力丢出来的,我们要是吃了这犯法,那也是你们钓鱼。”
金羽衣把脸色恢复正常的沈墨池往旁边推了推,然后冷冷的道:“是又怎么样,本人常规操作了,每个月都用这招完成指标的,你们要不是傻鱼,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钩来。”
他说完,一脚就踹了过去。
他有一条肌肉发达的大长腿,这腿从充满飘逸感的里里外外有四五层的袍子里,闪着健康皮肤的光泽与腿毛,直接就往他脸上踹出去。这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众人都不由的一起屏息以待,可是预想中的颈椎骨折声没有出现。
那是因为龙杰已经完成了收割不需要这一脚了,金羽衣就闪了一下,就回到原地,翩若惊虹,宛似游龙。他的身法,恢复了[我是仙女]这个能力。
龙杰好像永远都会依旧按部就班的完成着工作任务,他的[水]能力,形成一个个水立方,把小贩和镜里人两个分别困在其中,两个人立刻充满真实感的了被沉入水底,他们在水底咕噜咕噜一边冒泡一片往挣扎着往水立方的四壁撞了撞,发现牢不可破,于是他俩不约而同的往上游。
“呼呼”小贩喘着粗气,从这水立方体里,冒出脑袋,她发现只有拼命踩水,全神贯注,身体才不会沉下去,否则一动其他念头,身上的重力就会被加大十几倍,她就会立刻秤砣一样往下沉。
“什么都不想,就踩水,小镜子。”小贩拼命的喊了出来。
而此时,第三块水立方,朝着钟表匠身上捕捉过来。
夏飞扬,秦玄,萧萧,叶霜冷,何星海,苏映月六个人在情急之下,同时喊出了住手,停下。
而此时此刻。
方一可在指挥中心悠悠的叹了口气。
“叫醒小组是七个人,如果其余六人如果同时反对执行者的能力释放,那么他的能力,会被能力稳定器认定执行者违规,能力会被锁死。”
“可是他们都不是一个队的,这个关闭能力的条件不成立。”葛凡立刻道。
“哦。”方一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不是一个队的稳定器无法判断,它没有智能装置啊,只有同队的人告诉它,他们是不是一个队的。”
“你让闻无畏,你TM,你凭什么这么能让一个导师做到这个地步?”葛凡情绪有点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