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衣抬头看上看空中纷纷扬扬似雪非雪的东西,替大伙问道:“既然你们都一块认输了,不如碎了这个还未侵蚀现实的梦境,我们算你们犯罪中止,这次就算了,我们放你们走怎么样?”
“任何再跟踪我们的能量点,找到天予总部是不是?”渡鸦懒洋洋的说:“你虽然很年轻,但是也不要这么天真无邪想的这么美好吗。”
“哼。”毕然冷冷道:“你们想玩什么,傻子都能猜出来了,这些虫子丝肯定被你们藏了什么手段,我们不吃便是,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招数诡计可使?”
“当然还有好多招数可使喽,再说了,我请客吃饭你们想不吃就不吃吗?”小贩又晃悠了几下脑袋,她被烫的红彤彤的脸顿时消失了,重新出现的是一张戴着长到夸张还染成金色的睫毛,额头上贴了一堆花花绿绿彩色水晶,而且还把耳朵穿成窗帘杆。
好吧,她又把该打死的造型师给叫回来了。
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有借有还开始说起莫名其妙的顺口溜:“印子钱,年年翻,几辈子,还不完……”
他们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这些叫醒小组的执行者们,他们身上形态不一的稳定能力记忆金属,一个个都开始发出淡淡的浅绿色光芒。
呼应着这些光芒,那些空中飞舞着的白色丝状物,都像被同伴呼喊招呼一样,纷纷向着这些根本没有发动的能力金属,附着了上去。
“你们这不是强买强卖吗?”何星海立刻道:“而且两位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印子钱,你们不说网贷啥贷校园贷的,也该说什么九出十三归,把话说到明面上,我还当你们有点诚意。”
他走上前去,脸上依旧带着有点讨人厌的欠欠的表情:“我就把这全包了,能怎么这啊,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他说完呼啦一下,就把自己的所有纹身都召唤了出来,一只小猪佩奇,一个米奇,还有一种肥嘟嘟比橘猫都胖的下山虎,都抖了下身子,冲到空中,每一个卡通人物的刺青,都变的有一米多高,它们对着这些飞丝雪绒,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呼呼”的吸了起来。
随着这三个大型抽风机的作用,不消片刻,那些绒毛只有极少部分给其他人粘上了,大部分都被这三个莫名其妙的玩意给吸收了。
何星海转过来脸对着有些吃惊发愣的小贩笑呵呵的说:“哦呀,我开馆子还怕大肚子食客嘛?我说姐姐,你还有什么一块端出来得了,我啊,反正吃的都吃了,你就管个饱吧。”
夏飞扬也有些愣住了:“有危险的东西大伙不能吃,为了防止大伙吃,你就把他们全吞了,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那你能想到了好法子吗?”何星海有些不耐烦的说:“这么多能力附含的能量太大,要是中招,都被他们赚了去,简直能搓成蘑菇弹来。”
“喂,”李有借笑呵呵的说:“你看来知道的蛮多的嘛,那么既然你提出要求了,咱们一定会有求必应,服务周到的呢。”
他说完,李有还就掏出一个算盘,这不知道他们在这个时代,为什么还要具化出算盘。
那是一个红木为框的白玉算盘。
李有还晃了下算盘“咔咔”然后道:“此地为梦,进出有价,而等凡人,之前算赊账,现在家主有事,前账结清。”
说完这些能力强行解释语,那个算盘上白色的算盘珠子,有一颗,突然发出翡翠一样的翠绿明艳的光泽。
而随着这翡翠色的光芒泛出,在这些执行者身后,那些懵懵懂懂跟着他们的骷髅兵,一个接一个像烟尘一样消散了,每一个消散的骷髅,都转化出最后的一堆白色的丝绒,它们飘忽忽的再次弥漫开来。
“你不是要我们管饱吗?”李有借笑呵呵的说:“有种继续呼呼的吸啊。”
这样的是当面把人变成了虫丝,就算先前其实是一回事,但是到底眼见为实,这时候还能眼睁睁吞噬这些进化之源,那内心就未免太强悍了。
何星海稍微的一犹豫,他脸上露出些许不忍,只是这一瞬间,渡鸦顿时就捕获捉了到了这个心防上的漏洞。
“你在害怕什么呀弟弟,易子而食什么的又不是传说或者神话,一直以来,屡见不鲜。你刚才不是吞噬的挺开心的吗?”他说着,一片接一片的黑色羽毛,从他身后浮现出来,每一片,都带着笼罩的死气与丧气,在粘染上那些虫丝后,每一片都幻化成一个个愁眉苦脸,跟渡鸦有着一样黑眼圈的许多张不同的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脸上带着愁云惨雾,眼底都是绝望。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那些人脸都在忧伤而又执着的问着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吃了我们,你们不是来拯救我们的吗?”
何星海的脸刷一下子就白了,于是哪些人脸立刻围着他开始打转,一会儿悲啼,一会儿惨笑,一会儿又为什么为什么都的问个没完。
夏飞扬一伸手,一个金属球在掌间旋转,然后一个画笔出现在她手中。
画笔?夏飞扬楞了一秒钟,实际上她的自己的能力之间的沟通与解释,一直都有点鸡同鸭讲,乃至各说各话。
画笔能干什么,虽然是她的[琴棋书画]中[画]的能力,但是,画笔能怎么解释,她绝对做不了神笔马良,她画出的东西过一会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蓝雅在旁边提示道:“小夏,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夏飞扬总结了一下:“画骨知心,还能这么强行解释吗?”
她的画笔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了下来。
蓝雅立刻道:“小夏,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解释,怎么能用出来,他们有借有还这么强行收人形命的解释,为什么这两句话不能这么解释,好歹有常言道,字也都是没有改的。”
“好吧。”夏飞扬放弃在语文阅读理解上的坚持,低声问:“知心,我现在要看谁的内心秘密啊,与解开这个大梦有关吗?”
“你凭着自己的直觉吧。”蓝雅立刻道:“还有,白锦衣,注意一下这边,你要是全程划水,事后怎么好意思在这个号称天下第二,铁血第一的铁营当队长。”
夏飞扬看了看正在出招的渡鸦,有看了看戴着可恶笑容在拨弄算盘珠子的李有还,看着拿着棍子继续晃荡却没有急于进攻的小贩。她手中画笔滴溜溜的飞转,随着她手一扬,笔直的朝着拿着算盘的李有还额头上飞去。
李有还无所谓的抬臂一格,他心中根本没有把这场对决放在心上,反正赢了话无所谓,输了的话更好,输了话越来越多梦魂丝“奖励”会自动飞到对手身上,到时候他收账,才收的更盆满钵满,所以这支笔飞来,他只是漫不经心的挡了一下。
这支画笔,是蟹爪紫毫,笔管纤细,笔端的毫毛更是又细又短,好像用来做画尚且嫌细,何况打架,实在看不出杀伤力在那里。
可是它却被夏飞扬以藕断丝连的气息,控制方向,它变得灵巧而诡诈,这边被抬臂运气挡住,却就势借力翻个个跟头,虚晃向上,待对方微微抬臂护住头顶,却实则下沉,冲到对方当胸,只是轻轻一点。
他的身上,一套骨骼,顿时在皮肉里面,隐隐发出绿光来,而他的心愿,也被用黑体加粗的字,在脑门上写了出来。
“我要证神化银。”
这是什么意思啊?莫隐有点发呆,他现在完全不明白的表情跟有些人看文言文,一模一样,字都认识,但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个啥啊。“他到底想怎么样啊,什么证神,什么化银啊?”
“你不用害怕。”秦玄在不远处有意无意的出声了:“该害怕的嘛,我方应该是龙杰队长,敌方应该是这位名义上的哥哥吧。”
毕然冷冷扫了他一眼,然后道:“闭嘴,关你什么事。”
“呵呵。”秦玄冷笑起来:“我就算是找茬,本人都没发话呢,你在那里强出啥子头,轮的上你吗?”
龙杰回头看了他一眼,依旧平静无波,然后转过脸,对着李有还道:“原来如此,那么可以结束了。”
他抬手,对着一脸茫然的李有借道:“那个算盘,是你的本体吧,为什么不在三殿,而在他手中?你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不对,我该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你又记得有是谁吗?”
李有还笑了:“哥,你在干什么啊,听一个执行者的话,你想做什么啊,你平时糊涂点就算了,现在可是紧要关头啊!”
“哥哥。”龙杰依旧保持着平静,但明显加重了语气:“这位李有借,你醒醒吧,你有弟弟吗?他们是兄弟吗?你是狩猎者,还是猎物?”
“你闭嘴吧。”李有还怒喝道:“你明明就是银发,却是第一执行者,这么荒唐的世界,你以为就有多真实吗?你说,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
他一抖算盘,捏住了那颗闪烁着翠色的算盘珠子,然后向后退了几步:“护住我,收账,反正也演不下去了!”
小贩笑了,她的嘴角上扬,笑得像花儿一样:“加油,我看好你哦。”
夏飞扬抖动手腕,那支悬在李有还头上的小画笔抖动了下,直接变成了玄铁锻造的判官笔,直接就对着他的天灵盖砸下来。
护在李有还身后的青衣一抖水袖,直接将这支判官笔卷住,控制住它的攻击,在这一拉一拽的僵持中,得了空她真诚的问别的梦魇:“喂,各位,他们俩兄弟闹矛盾我们不帮忙劝解劝解,搁这火上浇油好吗?”
雕刻家冷笑道:“智商不够就不要随便讲话,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真的懂了吗,好好护住这个家伙让他完成收账吧。”
小贩侧脸,露出更深的笑意:“哎呀呀,你非常聪明喽,那你也站的离有还近些,护住一个方向嘛。”
她摸索了几下自己的辫子,然后对着渡鸦和不苦先生道:“你们俩也一人一边嘛,没看见对方都准备一起出招了吗,四个方向守住,看我们有还的大招。”
“那你呢?”渡鸦有点怀疑的眯起了眼睛。
有什么不对劲。
夏飞扬一勾手,那支被青衣用水袖缠住的判官笔“噌”的飞回了她手中。
她好像记得有借有还的本体放在三殿中的犀照殿,应该是账本,而算盘好像是小贩的本体。
为什么自己的本体都会弄错,他志得意满的拿着算盘有算什么,谁在做梦,谁又是清醒的。
夏飞扬握着判官笔的手,微微出了些冷汗,她下意识的把它握的更紧些了。
李有还狂笑着,捏向那颗算盘珠,龙杰抬手,阻止了身后其他人进攻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