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塔也是攻城器械中非常可怕的存在,与云梯的作用差不多,都是为了让进攻的士兵顺利登上城头,但比云梯更具备攻击性。塔上与城墙一样有防御的板木作为士兵的掩护,推得靠上城墙后,上面的士兵能够直接跨到城墙上,只是体型笨重造价昂贵,且不容易运输,所以数量远没有云梯多。
借着投石车将守城军弄得一阵手忙脚乱的空档,匪军们终于将攻城塔推到了城墙下,并且也有大批的人开始顺着云梯向上攀爬,攻城塔上的士兵们抛出了强弓劲弩,与城头的士兵们对射。还有许多匪军保护着一辆撞车,直冲城门处,开始了猛烈的撞击,不过城门内凤倾城早就安排了人手顶住,并且用不少铁条封了门,想轻易撞开城门那是不可能的。
战火与硝烟终于从城下蔓延到了城上。
匪军们一个个杀红了眼,渐渐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守军也不甘示弱,狠狠地反击着,两方的交战处士兵们成片地倒下,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胶着状态。
“挥起红旗!拿起撞杆,给我将那些云梯撞下去!”关键时刻,凤倾城冷静沉稳的喝声再次响起,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立刻让混乱平复了下来。
守军们马上在城头上支起两面红旗挥舞起来,这是向外面埋伏的援兵报信,另外还有一些人纷纷扛起铁叶撞杆,在许多云梯往城墙上登来立足未稳之际狠狠一撞,便将其撞毁或掀飞,一些云梯上甚至还挂着不少攀爬的军士,就这样向着匪军后方砸了下去!匪军之中惨呼再起!
紧接着,凤倾城又转身看向身后的几名将领道:“投石车自有伏兵去骚扰,云梯也好办,攻城塔却是个大威胁,必须前去拆毁。那塔身是木制,泼上热油可以烧掉,但其中肯定有敌方将领在内主持,诸将谁敢带人前往,把这两个大麻烦解决掉?”
现在与先前情况不同,凤倾城处于指挥之位上是不能轻易离开的,此事只能交由别人来做了。
“我去!”青山浓眉一挑挺身而出,拍着胸口道:“少帅放心在此主持大局,此事就交给我吧!其实看到兄弟你今日这般威风,我也早就手痒得很了,那区区几个匪将算什么,我定不负轻尘兄弟所望!”
“有青山兄在,匪军将领也得喝一壶了!”凤倾城也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道。
青山的实力毋庸置疑,即便是对方的统帅亦不可能奈何得了他,凤倾城点了一队精兵让他带去,继续在城头号令三军。
一阵混乱过后,大势又回到了守军这边,云梯在撞杆之下纷纷倒塌,敌军根本无法上得了城墙,只靠两座攻城塔来那点儿人成不了大气候。凤倾城又下命令,让受伤的士兵全都及时更替下去,将更多的精兵强将填补上来,匪军虽有二十万兵力,一时却也奈何他们不得。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正面攻打城池其实是下下之策,非得以数倍兵力方能克之,而此地青宁郡原驻军就有十万人之多,在他们准备充足的情况下,敌军几乎不会有任何机会。
眼见攻势再缓,廖飞凯又急切地挑眉喝道:“你们都是老鼠胆子吗?费这么大力气,竟然连城墙都没几个人能冲上去?还有投石车阵,怎么也停下来了?不知道掩护吗!”
话音刚落,便见后方一名传讯官欲哭无泪地冲过来道:“报!二当家,不好了!我们的抛石车阵被袭击了!”
“什么!”廖飞凯惊怒地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后方军阵里一片混乱。
不知道哪里冒出两路骑兵,大约有上万余人,由两名将级强者带领,占领了抛石车阵。
由于要保证行动时不被前方守军的强攻劲弩影响到,这车阵布在军队的中后方,为的就是远离敌军的攻势,可没想到的是,前面的乱箭是射不到了,后方却遭到了突袭!这路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直接冲上前后一通狂砸,把那些抛石车的车架毁了大半使其不能再用,然后便又毫不恋战地如潮水般地退去了,匪军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而前方城门紧闭,会战开始后凤倾城根本没有派出任何军队,而且投石车现身不过片刻,她就算要调兵遣将安排人员来捣乱也需时间,这两路邪神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像是早就在这里等好了他们一样?
“报!报!”还没等廖飞凯一惊结束,又是一名传讯官从阵前连滚带爬满脸鲜血地跑回来:“报告二当家,祸事了!我们的两座攻城塔被人火烧了,还有塔内的王,赵,钱,田,韩,尹六位将军,全被杀死了!”
廖飞凯又是一惊,更加愤怒地道:“这怎么可能!这六名战将可是我们此行实力最强的人,而且他们三人一组在一起守塔,战斗力不下于一品战将,谁能杀得了他们?是那个风轻尘?”
“不,不是!是另一个和那风少帅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还说要我们告诉二当家,他姓青。”
“姓青?原来是他!”廖飞凯一愣,旋即露出恍然之色,长叹一声:“侯府少公子,名不虚传,我们还是小看了青宁侯爷啊。”
看着前方久攻不下的城墙,以及两座在火焰中轰然倒塌的攻城塔,众匪将面色难看,都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罢了,传令收兵!”廖飞凯倒也算个人物,眼看着这里不可能正面攻打下来,便当机立断地喝令道。
闻言,旁边的众匪军的兵士都松了口气,其实他们心中早就萌生退意了。
从攻城开始他们便一直在被压着打,就连祭出的杀手锏大型攻城器械也片刻功夫就被摧毁,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来简直令人绝望,他们对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少年统帅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就算再打下去,也无法提起士气全力拼杀了。
一名匪将露出不甘之色,恨恨道:“真是太窝囊了!亏我们气势汹汹地来,却被打得损兵折将被迫退军,而且还败在一个十几岁的小鬼手上,传出去非得贻笑大方不可!”
廖飞凯冷哼道:“谁胜谁负现在说还太早,北城门是强攻不下,但别忘了我们还有后手,只要南门城破正面交锋,他们的整体实力仍在我们之下,到那时候便是我们的报仇之时。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大哥他们应该快成事了才对,我们现在就转去南门和他们汇合。”
想到南门那边还有一手安排,众匪脸色才稍微好一些,一边念叨着破城之后定要将凤倾城挫骨扬灰,一边无奈地鸣金收兵,经此一战,他们折损的人手已达到了五万有余,现在整体数量上已不如青山城的联军了。
收到号令,城下的大军立刻如潮水般地退去,他们远远遁走,向西疾行,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城头上的守军们见此情景,高高地抛起手中兵刃欢呼起来。
“退了!敌军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