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看!把钱还给我!混蛋!”
小盈的“混蛋”骂得够大声,狼狈的她配上这话,更加挑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张殷就这么看着她,将手中的钱袋往地下扔,整个人扑了上去。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微微照亮房间。整个房间里的狼藉,一下子映入眼帘。
张殷从床上惊醒,整个人一霎那间是迷茫的。
突然,昨夜的荒唐记忆浮现在脑海,张殷呆愣的看了一下旁边还睡着的人,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
他虽然好赌爱嫖,但强暴这种事情,他是想都没有想过。况且对象还是……
张殷愤怒自己的冲动,又害怕自己的行为。
如果说昨夜是意外,现在他已经为这个意外胆寒了。
慌忙从床上下来,二话不说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小盈从床上悠悠转醒,然后立马被眼前找衣服的张殷吓得脸色苍白。
她才十六岁,很多东西还是懵懵懂懂的。若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但是她可以肯定,她非常害怕眼前的人。
昨晚的残暴对待还历历在目,她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呼吸都几乎停止。
可张殷还是发现了她。小盈下意识的往里挪。
张殷脸色先是发红后来又转青。
“我会娶你的……”他别扭着说道。
只是这句话让小盈脸色从苍白直接逼近惨白。
“你别不识好歹!”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张殷愣是加大了说话的声音。小盈再度后退。“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除了我谁还会要你!我警告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要是你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要了你的命!”
张殷的长相本就凶恶,这话一说出来,简直就跟强盗匪徒一模一样。
小盈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张殷也愣着点了点,然后穿起衣服。“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泄露出一点风声,柳家绝对会把你这个不洁的女人赶出去。到时候你也别想我娶你了!直接任你死在外头!”穿完里衣,张殷又去找裤子。“况且你和我私会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就算你把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到时候我还可以反咬你一口!让你生不如死!”
张殷的后半句话,好似在威胁小盈,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他说得心虚,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头抬起来看小盈一眼。
小盈整个人几乎是缩在床里面了。眼泪一颗颗直往下掉,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来,可就是一声不发。
她怕她一松开牙关就会大哭出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张殷……
那个“不洁”的字眼足以击垮她。
此时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少爷。
本来就配不上的,现在更加不可能了。她恨张殷,可是颤抖的身体却告诉自己,她非常非常的害怕他。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殷穿好衣服就要走,可看见地上的钱袋又任不住手痒。终是将它揣在了怀里。
自作镇定的控制自己的步伐,不让自己发抖,不让自己忍不住跑出去。
一走出房门,他便立刻拔腿跑了。
小盈怕他还没走,整个人竖起耳朵拼命的听他的脚步声。等过了一会后她才放任自己,将头捂在被子里大哭起来。
小盈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可是她一向喜欢偷懒,她消失一天对于柳府里的人来讲本就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她的主子还不在。
没有人注意到柳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发现小盈到底经历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她才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出现在下人面前。
身上的残暴印记有些还没有消,她小心翼翼的遮掩就怕别人发现。
事实上她的小反常也不为众人注意。当你存心想要忽略一个人的时候,哪里还会在意她今天穿的是什么,举动又什么不对劲。
张殷逃到了乡下老家,小盈并不知道。
她看不见他,却也不敢打听。她不敢和别人说话,就怕他突然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说她泄密。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监视。晚上连觉都不敢睡。想着想着便哭湿了枕头。
每天早晨眼睛肿得厉害,竟也是遮遮掩掩的避过了七天。
这七天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原本害怕得躲起来的张殷,等了七天也不见官兵来拿他。私下找人一打听,柳府并无异常,安静得可以。
这下他的劣根又起。偷偷回到柳府,见小盈真的怕他,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控制起小盈来。
柳府至此无宁日。
关俊二十岁。
关俊的心情很不好,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
他参加了当地的县试(初试),完美的过关。可就在要报名城试(复试)的时候被告知云山镇不属于任何城。要报到别的城上。
但又因为关俊家的背景是商,必须经过审核。可一般的城根本没有(人口所在城之外的)审核资格。关俊彻底被难倒了。
普通的科举不像恩科。恩科是由一些比较特殊的人群直接获取资格到主城考的。一次性通过。可普通的科举却分了三年,一年考审一次,对于科考人员的要求虽没有限制但却都是死规矩。像关俊这样的特殊情况是在规矩之外的特例。
关家很头疼,不明白关俊为什么对考科举一下子那么热衷起来。怎么劝都不听。虽然暗自怀疑过也许是关于澜兰。可澜兰的信,这次他们可是保密存放得很好。怎么说也说不通。说不通是一回事,想办法又是另一回事。总得让他有个目标。现在都不让他着手经商了,让他有个别的目标也是好的。
关家找来澜家,两大家子的人摆上小酒吃着小菜,最后在一片欢乐声中决定让关俊到主城去考。
直接在主城审查资格。
他们决策做得轻松,关俊行动得很痛苦。
恒封给了他很不好的印象。他早就下定决定不再踏入恒封一步。那里对他来说就像是恶梦,越接近上路的时间他的脸就越黑。
下人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是小心翼翼的。他们生活过得不容易。少爷的心情波动得太厉害,对他们来说那都是煎熬。
今年少爷都二十岁了,连个定下来的姑娘都没有。自打对门的澜小姐嫁出去以后,整个关家就处于风雨飘摇期,飘摇的中心便是寒冰笼罩的少爷。
前些年,他们还指望着对门新住下的蓝姑娘能够解救他们少爷。可不久前传来噩耗,蓝姑娘也成亲了!还是少爷的死对头娶的!
他们严重怀疑少爷是不是受刺激了,知道这个噩耗后竟然大笑了起来!
自打澜小姐走后,少爷这么开怀大笑还是头一回!
可把他们吓惨了!
可这少爷刚开心不到几天,脸色又变了起来。都说女人心难猜,他们家少爷比十个女人的心还难猜!
少爷虽不发脾气,但冻起人来可是要命的!
只能说,这关家,待着就是短命!
关俊去恒封,最高兴的人便是叶天昊。从他拿起书那一刻起,叶府的人就天天把他当祖宗一般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