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历一脸正色,语气郑重,“海图殿下的话,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官也只能依法办事,望殿下谅解。”
上官睿朝海图看一眼,又低头饮茶。
海图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好吧,既然如此……”他朝苏烟露出邪魅一笑。苏烟立刻感觉到一股恶寒涌上心头,她心中大呼不妙,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会要玩什么花样吧!
苏烟的危机预感还没过去,那边海图就开口用暧昧的语气对着苏烟说道,“对不起啦,小苏苏……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实话实说啦!”
“噗嗤……”苏烟还没被海图气的把血吐出来,那边的上官睿却先将嘴里含着的半口茶喷了出来。
上官睿惊愕地抬头看向海图,这个家伙,他怎么不按剧本走,胡乱说些神马!
苏烟则被他那暧昧的装模作样气的差一点没忍住,当堂就给他丫的几个耳光。
海图完全无视苏烟和上官睿那可以杀人的目光,自顾自地编排起来,“其实我与小苏苏是两情相悦,那晚便私定终身,这是那晚我们一起谱写的曲子,我一份,小苏苏一份,我们以此为定情信物。”说着海图还煞有其事地从怀里取出一份乐谱,递给了衙差,“还请林大人过目。”
林学历接过衙差递给自己的乐谱,展开一看,随即问道,“五殿下如何证明这曲谱是你二人的定情信物?”
海图似乎早知林学历会有此一问,他从容笑道,“这首曲谱与现下流行的曲谱不同,只有五个音而谱写成,曲调简单而不失高雅,可谓雅俗共赏。林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找人验证。”
说着海图朝苏烟抛了个媚眼,“这首曲谱代表了我和小苏苏之间真挚的爱情,天地为证,此心永恒!”
海图的言辞半真半假,让人有些晕乎,不过上官睿却听得出他最后那句话,倒是真的出自他的真心。他抬头看向海图,眉头微皱,这个男人,莫非也对她动了真心。
苏烟差点没被海图气的七窍流血,这丫的,竟然在这里厚着脸皮说和自己有染,要不是看在他着实帮了自己的份儿上,她肯定给他几个巴掌然后直接送他回老家去。
林学历半信半疑地问苏烟,“苏烟,这份乐谱可是你与五殿下一同谱的?”
苏烟点了点头,确切地说是她一个人写的,和那边那个人妖没有半点关系!
林学历目光凌厉,他看了看手中乐谱,又将乐谱递给师爷,在师爷耳边低语几声。
那名目光深邃,眼底闪着精光的瘦个子师爷立刻站了起来,他走到海图和苏烟中间,挡住他们的目光,拿着乐谱先问苏烟道,“请你将乐谱弹奏一遍。”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将筝摆在了苏烟的面前。
海图抿嘴笑了笑,这乐谱本就是苏烟谱写的,苏烟怎么不会弹。
苏烟笑的自信,“好!不过,这首曲子更适合简单点的乐器!请给我几个碗碟,和一对筷子!”当海图说出这首曲子只有五个音调时,她便知道海图拿出的究竟是什么曲子,这个曲子她不用看都了然于胸,根本不怕林学历的试探。
师爷朝林学历看了一眼,林学历点头同意,他便吩咐人去准备碟碗筷。
“好啊,今日大家是赶上好日子了,可以听一听我家小苏苏的曲子哦,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大家多多珍惜吧!”海图仍旧不忘记时不时酸一把苏烟。海图之所以有如此的信心,那是因为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那****只看了一遍便将苏烟谱写的曲子全部记下,故而他今日才敢大胆放言。
苏烟无语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她拿起筷子,将碗碟都反过来放在桌上,然后抬手轻敲,一曲清脆而出,如山间那叮咚流淌的清水,悦耳动听。
众人感觉耳目一新,仿佛被清水洗涤过一般,浑身清爽愉悦。
上官睿更是惊讶不已,他一手按住扶手,一手握拳放于膝上,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看着苏烟,目光灼灼。
海图则如同一只狐狸,慵懒地斜靠着扶手,边欣赏这悦耳的乐曲。
师爷本也是名乐曲奇才,只因不得志才在这里做了小小的审案先生,当他拿到这份乐谱时便暗中吃惊,能想出这般谱曲的人真的奇才,当他听完苏烟弹奏的乐曲后,更是对她无比的钦佩。
“师爷,如何?”林学历却更在意结果。
师爷回过神,恭敬回道,“禀大人,无一错误,这曲子的确是苏姑娘所作!”乐师常以乐曲来看人,一个人的心有多纯净,那么她谱出的曲子就有多美。光听曲子,师爷便对苏烟有了好的印象。
“好了,你下去吧!”林学历沮丧地退了他。
“林大人,可还有何疑问啊?”上官睿坐正,弹了弹袍子上的尘土问道。
林学历点了点头,问海图道,“五殿下只是证明了苏烟当晚与你在一起,可是你却证明不了她没有杀人,本官这里有人证,指证她当晚便出现在华章台杀了严大人的公子。”说着他便让衙役带人证上堂。
那人一到堂上便朝林大人下跪,哭天喊地说道,“大人,小的把知道的都说了,还请大人明鉴啊!”
“本官要你将那晚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再讲一遍给两位大人听,你且听好,必须讲真话,否则你性命难保!”林学历那后半句话,任谁听了都觉得有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苏烟不以为然,她倒要看看那个肖芙蓉如何栽赃自己。
上官睿目光犀利,盯着地上的人道,“你若是敢说半句谎话,本王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你可听清楚了!”
那人不解地抬头,当看到上官睿那犀利的目光时,他吓得又低下头去,“小的明白!”
那人将之前林学历编好的谎话又重新讲了一遍,说那晚他看到苏烟冲到肖芙蓉的闺阁里,用弓弩射杀了严公子,又用迷药迷晕了肖芙蓉和其他人然后扬长而去。
当中的话半真半假让人难以反驳。
上官睿听完眯起眼,沉思。
海图则微微皱眉,看着他。
苏烟冷笑着朝林学历说道,“既然事情是发生在肖芙蓉的闺阁里,那么何不请肖芙蓉亲自上堂作证!”
林学历哼哼了两声,“本官就知道你会狡辩,来人,带肖芙蓉上堂!”
肖芙蓉被人带上了刑堂,当她看到海图也在大堂上时,心一惊,脚下一歪差点摔倒,幸好衙役扶住她才免于闹出笑话。
海图却无视她,端起茶盅,轻酌一口,悠哉道,“肖姑娘莫不是做贼心虚,连路都走不好了?”
海图本就是一副纨绔模样,连语气都带着调侃的意味,他的一番话立刻惹来众人对肖芙蓉的鄙夷,肖芙蓉脸色惨白,却偏偏又不能发作,立刻低下头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眼底却带着浓烈的恨意。
“五殿下把奴家说的这般,奴家好生委屈。”那声音哀怨柔媚,却又让人心生怜悯。
海图对肖芙蓉为人早就了然于胸,他不屑地转过头。
苏烟却暗自叹息,看来这个肖芙蓉和海图之间也有情怨,看肖芙蓉看自己那眼神,充满了嫉恨,自己估计是被海图这厮的连累了,想到这里,她又对海图气的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