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子犹成和四名士兵进入乌木国王城和夏宇青云谈判,要求放了人。那夏宇青云何其嚣张,又岂肯轻易放人。后将犹成等人从几百米高的城墙上扔了下来。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空中忽然出现上千只闪着耀眼采光的飞鱼,那飞鱼如同加速了的箭,飞行速度快得出奇,堪比陨落的流星。
乌木国的士兵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高处两个岗位的大型投石机就被摧毁,碎烂的石块、木条,稀里哗啦往下面掉,砸得下面的士兵无处躲藏。
突然受到空中打击,乌木国的士兵毫无还击之力,只得举弓射箭,妄想将空中飞鱼射下来。
哪知这飞鱼速度极快,轻易就避过了铺天盖地的飞箭。
萧立白被念奴从院中轰了出来之后,走投无路的他远见一座破庙,并向破庙走去,天色已晚,期望可以在破庙中度过一夜,起码落得个遮风挡雨。进得庙中,里面一尊残破的不知名的菩萨像,下面一张供桌歪倒在一边,三个香炉打翻在地,四面蛛丝虫网,屋顶瓦片不全,四壁多有孔洞,实在残破得很。萧立白叹了口气,一拉那供桌,嘎吱几声,桌子烂为几段碎木,溅得萧立白满面尘埃。他再没有叹气的心情,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脚一个踢飞了三个香炉,抓了些茅草打算在此处过上一夜。
天黑后,四周蛇鼠出动,虫豸啾啾,吵得萧立白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不知多时才昏昏睡去,夜里也不知道醒了多次,不是老鼠咬脚就是小虫钻身,个中难受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一夜下来,萧立白被折磨得眼眼发红,眼圈发黑,脸上也是暗淡无光,如同刚从土中爬出的饿死鬼,一摸肚子,只觉得前胸贴后背,饿得实在难受。这破庙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想要找一个发霉的馒头都找不到,实在不得已,萧立白只得向念奴家走去,虽然昨日念奴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可是今日也许该消散不少了,这样想着,萧立白心中的疑虑也少了些许,埋进草林中向念奴家走去。
远见桃花映天,萧立白不禁想起了念奴的音容笑貌,越想越觉得她实在是漂亮,恨不得早些与她相见,思索着见面时该如何说,脚步也不觉快了许多。可到了院前一看,萧立白两眼一黑,只差昏倒,原来院门上已经上了锁,无人在家中。虽然眼看那院墙挡不住鸡阻不住狗,可萧立白也不像就那样强翻进去,他总想给念奴一个好印象。痴痴的在院外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回来,萧立白仰天长叹一声,捧起昨天念奴说的脏水喝了个痛快,倒是觉得清爽许多,只是凉水入肚,饥饿却倍加凸显出来。刚要转身之际,一朵桃花落在他手上,粉红清雅,煞是美丽,不由得联想到了念奴的美貌,萧立白狂笑一声,计上心来。他在地上找了段黑色的腐木,在院门外写道:
昨日今时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他之所以狂笑,就是想到了崔护的故事,那个因为写了《题都南城郭》而喜得佳人的故事萧立白还是知道的,此刻想来,自己的际遇与其倒是颇为相似,心中暗想,说不准念奴见了,也许会欣赏我的才华,最后许身于我也不是不无可能,于是并改了几个字将其写在院门上。看着自己那歪脚歪手的字迹,萧立白却觉得这就是希望,笑了一阵又向草林中走去,至于走去哪里他却不知道,只有走一步是一步。
萧立白茫然乱走,忽然脚下一动,似踩到什么东西,滑滑软软的,低头一看,却是一条二指之宽的灰黑色蛇被踩在脚下,恰巧被踩住的是蛇头,蛇尾在他的脚上卷着。萧立白一惊,第一想法是放开脚,可又一想,自己腹中饥渴,何不抓了这蛇煮一锅龙凤汤享受一顿。想到这时脚下更是用力,那蛇尾在他脚上缠得越来越紧,最后却松了下来,显是已经死亡。萧立白抬起脚一看,只见蛇头已经被踩得稀烂,又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萧立白眼神微微一闪,道:“蛇兄啊蛇兄,我跨越千年而来居然能在茫茫蛇海之中遇见你,也算是我们的缘分了,我此刻送你一程,来生你大可投胎到米国去,做人也好,做动物也好,也算是给你一个好归路。”说罢抓起死蛇,走到一棵树下,将蛇头挂在一小树杈上,一摸身上,身上的小刀居然还在,心中大喜,立刻在蛇脖子上环割一圈,最后用手扯住蛇皮,猛力一拉,滋滋得一阵轻响,一张完整的蛇皮从头到尾被脱了下来。
那挂在树上的白嫩的蛇肉还冒着丝丝热气,上面偶尔还沾着几滴红色的鲜血。再看蛇腹中,有一处还微微在动,显是蛇身已死,心却未死,此刻还在跳动。萧立白握着小刀,在白哗哗的蛇腹山划了一道口子,又是滋滋的一声,蛇腹中的一切都被拉了出来。萧立白看着白净的蛇肉,呵呵的笑了。
可再往身上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不抽烟,二不烧煤的,身上又怎么可能带火。看着挂在树上的白肉,萧立白左右为难起来,不把蛇弄熟他是万不敢吃的,虽说这蛇肉可是美味,可传说中它身上有诸多的寄生虫,若是生吃了,不吃出个三好两歹那是苍天无眼了。可是自己的一顿美味,就这样抛弃了实在可惜,最后不得已,萧立白手中抓起那跳白哗哗的蛇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前面呜哇一声飞起一只黑色大鸟,足有一只斑鸠那么大,萧立白不知道这是什么叫,看它飞走,也没有作过多理会,往前走了四五步,却见一草窝之中躺着四五个白色的鸟蛋,萧立白心中大喜,上去一摸,还热乎乎的。他笑嘻嘻的看着那只大鸟飞去的方向,道:“你若是不飞,我也许看不见你,看来你这是给我送蛋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拿起一个鸟蛋,敲开一个小洞,把里面的黄的白的全倒进口中,喉咙一动,全吞了下去,之后还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一下嘴。
这鸟蛋萧立白却是敢吃,他小时候去乡下外婆家,那里的村娃子带着他爬树钻洞,上掏鸟下挖蛇的,倒是快活。逮到蛇了拿回家宰一只鸡煮在一起,谓之龙凤汤,味道却是美极,而拿到鸟蛋的话,娃几个就生吞活吃了。更有甚者,刚出生的红色小老鼠,或者是刚长出梳子毛的小鸟,直接就吃了。这个萧立白倒是不敢,一来觉得太恶心,二来觉得太残忍,用他的话说,这比日本人还残忍,不过,生吃鸟蛋他倒是学会了,后来还发展到生吃鸡蛋。
饥肠辘辘的萧立白一口气把四五个鸟蛋全吃了,肚中还是觉得饿不可耐,看看手中的蛇,满口生津,一狠心,道:“几年后得癌症而死总好过现在看着美味而死。”眼一闭,口一张,抓着蛇就往嘴里送,狠狠的咬了一口,死命一咀嚼,味道虽然没有龙凤汤那般完美可口,可是在这时吃来还是别有一番味道,心中的恐惧此刻也尽数消除,欢快的吃起来,最后一看地上,倒是吐着一堆白森的蛇骨,看着地上的白骨,肚中一阵翻滚。他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疾步向前方走去。
又走了将近三四个小时,远远的看见一个城郭,不远处并有诸多屋舍,炊烟袅袅,还不是传来猪狗牛马的叫声,萧立白大笑一声,快步向村中走去。近得村中,身侧却忽然驶来一队人马,马蹄到处,尘土飞扬。当前一人,身骑一匹黑马,手持弯弓,腰挎宝剑,身穿亮黑色衣服,看上去也一表人才,威风凛凛,后面跟着十数个人,也都穿着华贵,马上似乎还挂着许多的兔子羚羊之类,该是外出狩猎的富家公子。这些人却也嚣张,马速极快见了人也毫不必然,田间劳作的人无不纷纷躲避,稍有躲得慢的,并被撞飞出去,只能在地上嗷嗷直叫。萧立白眉头一皱,暗道:这大唐盛世,也有富二代官二代横行霸道?转眼间大队人马已经来到萧立白身前,他向侧面猛的迈出两步,才躲过撞击。大概是见他衣服怪异,马上的人还回头看了看他,最后才疾驰而去。
看着他们绝尘而去,萧立白叹道:“这世道,原来在哪个朝代都一样,这也算我们的名族传统了。”想要找人问话,却见每有人见他,就是眼神怪异,然后如躲避瘟神一般躲开了。萧立白看看自己,上衣是黑色皮夹克,裤子是一条西裤,与那些唐人比起来,真是奇异至极。不由得暗自一笑,默默穿过村社,向城中走去。走进城门,却见还有守卫,左二人,右二人,样子甚是威严。萧立白一看自己,再看看他人,心想自己这样子只怕是进不了城了,左右一看,一辆拉着大车茅草的人赶着马车过来,再看看守卫,也没有盘查,萧立白灵机一动,卸下一捆茅草扛在肩上跟着车子进了城门,由于他一直低着头,也没看清楚这城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