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掌门带着众长老和师尊、也青公进了大灵场后面的一个阁中,讨论这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的事情。莫海低着头跟在后面,看他的脸色,颇有些不对劲,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心中也有些后悔,可是更多的是有点莫名其妙,他只记得当时很愤怒,一心只想着要把千手打败,以至于狂性大发。
长老们进了阁中,而莫海被安排等在外面。莫海心中清楚,他们进去一定是商议怎么处置他,因为他刚才使用的是空元门的不传之术“沉门七碎”。背师学艺在空元门是大罪,何况还是空元门的不传之术。
众人坐毕,都一脸惊奇的看着无极掌门。
“掌门,你怎么可以把‘沉门七碎’传授给莫海,当年天蝶娘娘就禁令空元门的弟子学这个术能。”赤貂长老最先开口,他心中都是怒气,可是面对的是掌门,也不好宣泄出来,不过话语之间所透露出得火药味却谁人都可以感受得到。
赤貂长老一开这个头,其他长老也都开始指责无极,颇有些兴师问罪的问道,不过每个人打的旗号都是天蝶娘娘当年的禁令,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和无极较劲,毕竟无极才是掌门,该给他的面子还是要给,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无极有责无旁贷的责任。无论如何,空元门修炼过沉门七碎的只有无极一人,不管莫海是偷学也好,是无极传授的也罢,大的责任都在无极。
早所有的长老中,呼声最高的自然是青姬长老和髭须长老,这两个人本来打算着在这场比赛中让自己的弟子拿第一,自己也好在空元门上下威风一阵子。可是,现在莫海学了沉门七碎,费雨和雏菊和他交手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可能。
无极一直默不作声,静静地坐在那里接受长老们的指责。其实他心中也惊奇,自己只是为了获取天蝶娘娘留给后世的“蝴蝶之心”在禁地里修炼了一次,后来也只是使用了一次,从来没有再进行修炼。莫海是如何学到沉门七碎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进了禁地。想到这里的时候无极心中也是极度的忐忑和无奈。擅闯禁地,这样的罪责谁也扛不起,何况还偷学了空元门的禁术。最让他纠结的还是莫海是自己最厉害的弟子,在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惩罚中,他知道莫海会接受怎样的处罚,废除所修一切,终身禁闭是免不了的,这让他如何不心痛,如何不纠结。
“都别争论了。掌门,这到底怎么回事?”师尊对长老们的争议显得很不耐烦,对无极的沉默忧郁也无耐心。见是师尊发言,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无极看着大家,几次欲言又止。他实在不想说莫海是私自进入禁地修学的,这样的话莫海的一生就完了。无极细细想了一下,幽幽说道:
“这件事我有责无旁贷的责任,我愿意接受空元门的处罚,掌门一职,我看我是任不了了。”
众长老们顿时一片啧啧之声,他们万没想到无极会说出这样的话。师尊眉头一皱,气得把胡子吹得乱飞。
“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我们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废去你掌门一职,对空元门有什么好处,对整件事又有什么帮助,我们现在是要找出问题所在,解决问题。”叶青公的语气很淡,却透露着一种威严,他很少说话,可是他一旦开口,没有人敢顶撞半句。
无极看了叶青公一眼,又看看在坐的长老们,叹了一口气,说道:“整件事情都是我的疏忽大意。当时我在屋子中琢磨着怎样突破气法九阶高境界,可始终没有丝毫进展。后来,我无意中想起了沉门七碎上的心法和我空元门的气法修为是相通的,于是就借助沉门七碎的心决进行修炼,果然很顺利。可是,正如天蝶娘娘所说,沉门七碎不受主人意识控制,我当时心智大乱,差点走火入魔。幸好当时莫海进来,见我有些不对劲,他出手相助,我才得脱危险。他当时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把沉门七碎的事情和他说了,并给他讲了一些关于沉门七碎的心决与空元五法的心决相通之处,同时也阐明了沉门七碎的危害,希望他以后万不可涉及这类术能。谁知莫海他天生聪颖,居然记下了我无意中透露出的心决,回去后极可能自我修炼,才导致今天的后果。事情由我而起,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听无极说完,长老面面相觑。无极的这一通话到处都是破绽,他的修为又何止是莫海的十倍百倍,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心魔,莫海这个心性本不纯的人又如何能帮得上忙。再说,无极身为掌门,又深知沉门七碎的危害,怎么会轻易向弟子吐露其中心决,特别是对于莫海。无极现在这么说,无非是想扛下一切责任,毕竟莫海是他最成功的弟子。这份心放在水谁身上都可以理解,特别是青姬和髭须,他们不也希望自己的弟子获胜么,如果今日出错的是雏菊和费雨,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一切扛下来。谁都清楚空元门的惩罚制度,要眼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被废去,谁会下得了这份心。
师尊和叶青公就更是明白,无极这就是一个谎言。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决定演一场戏给长老们看,毕竟空元门的制度不能坏。
“那好,把莫海带进来。”师尊说道。
很快,候在门外的莫海走了进来,他低着头对众人行了礼,静静的站在原地,浑身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将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
“莫海,今天的事情你做何解释,你可知道,你差点害死了我空元门数百弟子。”师尊道。
“弟,弟子知罪,弟子愿意接受一切处罚。”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撒谎并不能帮助自己。他只希望奇迹发生,别让他这几十年来的修为毁于一旦,不过他知道这仅仅是一种奢望。
“到底怎么回事,你从何处偷学的邪术,千手对你留情,你却想至她于死地,你说你这是……”赤貂长老涨红着脸,恨不得上去一掌把莫海拍倒。
莫海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如何作答。
“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都已经知道。”叶青公说道。
莫海心中一愣,随后全身发凉,自己偷学沉门七碎的事情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下死定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现在是用人之际,我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并非所愿。我们决定,废除你”
听到这里,莫海的身子如筛糠般颤抖起来,他最怕的就是废除儿子,这样的话,他的一生真的就完了。
“我们决定,废除你所修的沉门七碎的术能,同时,你今天的成绩无效,千手胜出。你可有异议?”师尊很严肃的说。
听完师尊的话,莫海惊得张大嘴巴,这可是最轻的处罚,甚至于是没有处罚。沉门七碎本就是禁修得东西,废去了等于没学过而已,而今天的成绩,他此刻也不在乎了,只要自己几十年的修为还在,那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有些激动,也有些惊奇,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弟子愿意接受处罚!”莫海急忙说道,他有些激动,激动得有些发抖。
“众长老可有异议?”叶青公问道。
长老们轻声议论了一阵,都说没有异议。空元门三大领导都决定了,他们再有什么异议也只能是自讨没趣。况且只要无极一口咬定事情就是他说的那样,那么最后的责任还是在无极那里,对于莫海的处罚,也就是现在宣判的这样。长老们虽然时有争斗,妄图在空元们多点面子和威信,可是对于掌门之位他们却谁都不窥伺,因为他们坚信就掌门一职,现在没有人会坐得比无极好。
最后,由无极亲手执行对莫海的处罚,废去他所修的沉门七碎。当无极接触到莫海的身体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莫海的修炼已经达到了第三层,而今天他使用的是第二层“支离破碎”,心中不由得惊叹这个徒弟的悟性。只是他在空元无法的修为还没有达到八阶,所以很难相溶相通,要不然今日千手只怕已经丧命了。
看着莫海受刑的样子,长老们也是把牙关要紧。自他们入门以来,还没有一个弟子接受过废除修为的处罚。
只见莫海整张脸都扭曲了,一道道奇异的光从他的七窍中射出,带起了他脸上得肉一阵的抽动,看着极其痛苦。这个过程虽然简短,可是莫海叫得撕心裂肺,连无极心中都有种想停手的冲动,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手,一旦停止,那么流逝的就不当是莫海所修的沉门七碎心法术能,而是所有的修为,甚至是威胁到两个人的生命。
整个过程结束后,莫海眼睛一闭,虚脱在地上。众人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们希望这样的处罚永远不再发生。